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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寻她,转告她时刻小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两人果然是三生石上的旧因缘,都是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何子岱明知他二人的心意,深知不该强行拆散这样,却又生怕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一时不晓得如何取舍,只重重叹了口气。 两兄弟就在涧中告别,各分了东西。 再说宣平候爷一夜无眠,一直在等着鹰嘴涧那边的消息。偏是左等右等不得,又不敢派人出去打探,只等得焦头烂额。 直至第二日接近午时,才有心腹的小厮领着两个人进来回禀,留在鹰嘴涧外等着传递消息的人只听得晚间涧中厮杀连天,却一直瞧不见涧中有信香升起。 只为山涧已然封锁,他们根本进不去,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今日一早赵王殿下继续前行,他们的人这些敢前去探看,见战场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迄今为止九十八名死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沿着车轮的痕迹一路追踪,才晓得齐王殿下运送了部分黑衣人的尸体回京,当是此次行动全军覆没,请宣平候爷早做打算。 宣平候爷听得五内俱焚,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回过气来,头一歪便晕了过去。小厮们不敢大声喊人,只得又掐人口,又揉太阳xue,又灌凉茶,折腾了半天才叫宣平候爷缓过那口气来。 ☆、第三百零六章 自危 娇阳灼灼,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卷起梧桐叶子哗拉落地。 宣平候爷此时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心疼。那九十八名死士已然倾尽全府之力,如今一击不中,还弄得全军覆没,更不晓得有没有引火烧身。 死士们口中都藏有毒囊,一有失手便会自尽身亡,他却依然害怕死士中还留有活口。倘被审出一二,不但断送了谢贵妃,更断送了宣平候府的百年富贵。 前时消息打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二百余名的官兵,如何会是这些精锐死士的对手?宣平候爷揪着小厮胸口的衣裳恶狠狠问道:“可打听得清楚?果然何子岑安然无恙?难不成还有旁人出手?” 小厮吓得战战兢兢,只是点着头回答何子岑毫发无伤,至于有没有旁人出手,他哪里知晓?只是胡乱猜测道:“必定有齐王殿下的人,听闻今日一早是他的人运送着尸体入京。” 宣平候爷打听不出所以然,只得匆匆擦了把脸,便命丫鬟给自己更衣,想要入宫去寻谢贵妃商量对策。走至大门口,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只得转回房来,匆匆写了封信叫人送去叶家,由叶家寻个由头接叶蓁蓁出宫。 叶蓁蓁这几日在宫中也是焦虑万分,她又不晓得宫外的动静,不敢胡乱打探。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便觉得杯弓蛇影,生怕东窗事发被谢贵妃怪罪。 今日闻得婶母亲自来接人,又先与谢贵妃嘀咕了一回,叶蓁蓁已然吓得面色苍白,只得命绣纨给自己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掩饰。 及至谢贵妃相召,叶蓁蓁心内战战兢兢,匆匆换了身月季粉的对襟秋衫,只得故做恬柔地进去行礼问安。 谢贵妃面色凝重,也顾不得与她多说,只匆匆吩咐道:“蓁蓁,赶紧随着你婶母回家一趟,用过了午膳就把宣平候爷写的信带进宫来,速去速去。” 此时谢贵妃宛如百爪挠心,恨不能立时便叫叶蓁蓁带着信回来,只为了遮人耳目,不得不叫叶蓁蓁在叶府多留一回。 原不是为得自己泄露消息,只为了拿自己做个传讯的幌子,叶蓁蓁心下稍安,便装做什么都不土地俗人模样,只是乖巧地应了,命绘绮随意挽了个小包袱,便随着婶母回去叶府。 叶蓁蓁的叔父瞧着这个阵势,自然晓得是宫里头出了事,守着叶蓁蓁问东问西,叶蓁蓁哪有闲心应对,胡乱应答了几句便回自己房里歇着,早有宣平候府的人悄悄过来,将一封厚厚的信交到她的手里。 叶夫人一介女流,更是心里惶惶无主。她无心张罗午膳,只叫厨房里随意准备几道小菜,再为叶蓁蓁制几道点心,连同家里的几位姑娘,无滋无味吃了顿午饭。叶蓁蓁便向叔父与婶母告辞,怀揣着宣平候写给谢贵妃的信匆匆入宫。 谢贵妃早便屏退了众人,自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寝宫里转来转去,见叶蓁蓁回来,再也维持不住一贯的风度,直直问道:“可曾见到了候爷?” 叶蓁蓁实话实说道:“并未亲见,却是有封候爷写给娘娘的信,托蓁蓁带来。” “拿来我瞧”,谢贵妃根本维持不住一贯的风度,她慌慌接了信,行动间宽大的桃红色流云袖拂倒了炕桌上的青玉花瓶,几枝金桂连水带花落在浅红色的**长春地毡上,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叶蓁蓁俯下身去,将青玉花瓶扶起来搁回原处,又借着收拾那些金桂,眼睛偷偷描向谢贵妃,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些端倪。谢贵妃却顾不得她,只是自己将珠帘叭地一挑便进了里屋,叶蓁蓁不敢离去,只得守在珠帘外头。 只听得里头叶贵妃一声惊呼,却又忙忙掩了口。她哗啦哗啦翻着纸页,颇不耐烦地吩咐叶蓁蓁道:“你下去吧,本宫想好生歇一歇,吩咐她们莫要进来。” 叶蓁蓁乖巧地应了一声,出来向李嬷嬷传了话,便如释重负往自己房中走去。瞧着谢贵妃这个光景,便晓得是事情不成,何子岑此次必定安然无恙。 如此一想,叶蓁蓁心里到算得安慰,也不枉自己冒险送了回信。只是近日未曾听到青莲宫的动静,德妃娘娘又一直抱恙,整个宫内死水微澜,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叶蓁蓁转了两圈,待要去青莲宫询些动静,想到方才谢贵妃的样子,还是识趣地留在了自己房内。 再说何氏兄弟在鹰嘴涧前分手,何子岱命人运了几具尸体拉回刑部,自己则先行一步,于黄昏时分赶回了京城,直接在御书房求见仁寿皇帝。 仁寿皇帝那里早接了消息,何子岑与梅大人在鹰嘴涧遇袭,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有道是君心难测,他却不成想自己历练儿子的心思被旁人窥破,还公然要斩草除根。 若何子岑殒命,最能得惠的当属何子岩无疑。 谢贵妃此前收下这个儿子,存的也是这个主意。难不成为了自己百年之后的高位,谢贵妃甘愿铤而走险?后宫干政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仁寿皇帝唤了何公公进来,沉着脸吩咐了几句,何平手持浮尘悄悄退出,正与赶来御书房的何子岱碰个正着,忙替他殷勤地打起帘子。 御书房内父子这番谈话,再无第三人在场。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仁寿皇帝才命人传话,着刑部派出仵作去验明黑衣人的尸身。 仁寿皇帝并未刻意封锁消息,至晚间何子岑遇刺一事便在宫内沸沸扬扬传来,前朝后宫都如炸了锅一般。仵作细细验看,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