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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一声。 “比试的结果并不重要,你莫要插手,先回去便是,等解决了谢崇,本王会娶你做王妃。”说话时,马车停在了宁府门口,女人怯怯点头。 想到王爷会对一个无辜的少年下手,她内里便生出了几分不忍。但与宁家的富贵繁华相比,一条人命委实算不得什么,没了也就没了,大不了多给耿家烧些纸钱,让耿云安下辈子投个好胎,切莫与谢崇那种恶鬼牵扯在一处。 第65章 物什(修改版) 周清来到聚仙楼时, 金桂并没有跟着,但比试的题目出人意料,只凭她一人,怕是无法好生照看兰婆婆。金桂这丫头性子沉稳,办事十分妥当,有她从旁帮忙,倒也能轻巧数分。 金桂手里拿着软布, 沾湿后, 小心翼翼给兰婆婆擦身, 清秀的脸上满是好奇,不由问道,“婆婆的病症委实不轻,奴婢过来时,她就一直流涎水, 待会含服了木香饼子, 真能有效吗?” 小丫鬟被买进周家的时间不算长,但主家人厚道,即使她是贱籍,工钱也半点不少, 从不苛责打骂,即使做错了事情,也是细声细气的讲道理, 这样好的主子, 她以前从未见过, 想起这场比试的彩头,她不免有些担心。 “效果肯定是有的。待会我教你一套按摩的手法,给婆婆好生按按,五脏六腑乃是一个整体,她肾脏出了毛病,下.身积聚的水液无法排出,导致其余的脏器也出了毛病,按摩xue位能除湿气,会有用的。”周清将甘草膏调和在香料粉末之中,头也不抬的说。 铜炉中青烟逸散,是一种略带苦涩的气味,虽不算芬芳,却能提神醒脑,驱散疲惫。 等木香饼子制好后,周清赶忙拿了一枚,走到床榻边上,伸手掰开兰婆婆的下颚,柔声说,“婆婆莫怕,这是木香饼子,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无需咀嚼,含服即可。” 兰婆婆虽不能言语,神智还是清醒的,自然也能听懂周清的话,她哼哼两声,十分顺从的将鸡头大小的药丸放入口中,因调配时加了白沙蜜的缘故,味道也不算差。 一连配好了数日所需的香药,周清坐在床沿,将老妪的裤腿拉高,一下下按着xue位,时而轻轻揉捏,时而用力捶打,这一套动作委实复杂,金桂看了好几遍,这才记得差不离儿,比照着看顾兰婆婆。 “小姐,原姨娘还真是奇怪,比试调香为何不焚香?非要用这种法子来一较高下,既耗费心神又浪费时间。”瞧见主子忙活了一上午,还必须跟小少爷分开,金桂忍不住抱怨了句。 “原姨娘有自己的打算,我怎能猜到她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便是。”边说着,周清边给兰婆婆推拿,她常年拿着木杵研磨香料,又在悬崖山涧采摘芳草,手劲儿并不算小,甚至比金桂都要大些,很快便将掌下的皮肤揉红了。 兰婆婆苍老的面庞上并无半点痛苦,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她哼哼两声,眼底带着明显的感激之色。 见状,周清抿唇笑笑,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等铜炉中的辛夷焚尽后,才换成了紫苏叶,继续燃烧。 眼见小姐伺候的这般精心,金桂也提起精神,不敢有半分懈怠。 * 自打贴了加官后,那幕僚好似在阎罗殿走了一遭,简直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有半分隐瞒,直接就将账册交了出来。但账册上只记载了一些小官克扣税银的数目,与京城并无瓜葛,想要以此定宁成风的罪,根本不可能。 谢崇坐在案几后,一页页翻看着岳州送过来的信报,郑家五十五口,其中五十四具尸首都在义庄,缺了的人原本身份不明,但谢一去查探过后,终于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原来郑临韬有一女儿,今年十八。郑家失火那日,郑氏女并不在岳州,这才侥幸逃脱,只是此女此时此刻究竟在何处,她手中有没有足够扳倒宁成风的证据,都未可知。 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刘百户快步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只木匣,沉声道,“指挥使,有个小乞丐送了此物过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属下问了几次,他都说不明白。” 谢崇掌管刑狱,对血腥气无比敏感,刘百户将木匣放在案几上时,他心房狠狠一震,皱眉将盒盖打开,待看清了里头的物什,俊美面庞霎时间扭曲起来,瞳仁紧缩,身上煞气涌动,无比骇人。 木匣中拢共放了三样东西——一块玉佩,被鲜血浸润的布料,还有一封信。 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谢崇根本不会生出这般大的怒火,但这枚玉佩是他特地去找了匠人,精心打造而成,在云安十岁那年送给他的,如今整整过了六年,他从稚嫩的孩童长成了青葱少年,无忧无愁。现在玉佩上沾满了血迹,只能说明耿云安出事了! “不是派你们看着云安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竟是云安的东西?”刘百户双目圆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赶忙解释,“徐亨一直照顾着云安,属下这就去把他叫过来。” “不必了!”谢崇摆手说了一句,将信封拆开,纸上只有寥寥数字,飞快的扫了一眼后,他死死咬牙,面庞扭曲的厉害。 刘百户暗觉不妙,咽了咽唾沫,问,“信上说了什么?” “他们让本官给云安收尸。”男人的声音阴瘆瘆的,带着无尽的怒意,刘百户从未见过指挥使这副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惊慌,大气都不敢喘。 云安今年刚满十六,由于父亲早逝,从小由母亲照看着,根本没有半点利用的价值,若不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耿云安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 心绪激荡之下,髓海涌起阵阵疼痛,如同针扎一般绵密不绝,即使男人早就习惯了髓海的病症,现下面色依旧难看的紧。 从袖中摸出来带着暖意的银熏球,放在鼻前嗅闻着那股香气,安神香里掺了血,宁神效果并不算差,就算如此,痛意依旧没有压下去。 吩咐锦衣卫在城中搜索,谢崇快步离开诏狱,骑马奔向了耿家。 耿叔的岁数比谢孟冬还大,但谢崇五岁那年父母双亡,那时耿叔才刚刚成亲,娶了衡氏当妻子,过了三年才生下了云安,比他小八岁,二人虽非血亲,但情意却十分深厚。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更何况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衡氏简直将耿云安当成了命根子,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儿子失踪,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谢崇过来时,她趴在桌上不住痛哭,面上尽是泪痕,将衣裳都给打湿了。 听到动静,衡氏赶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大人,云安不见了,刚才我让他在院子里读书,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徐百户找了许久,一点消息也无,他究竟在哪?要是云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