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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眼神是不一样的,那是骗子演不来的,男人迟疑了半会,然后转头叫了一声,他叫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很快里屋走出一个女人,大概是他的妻子,她端着水杯递到他面前,又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随后才问:“怎么了?” 那个男人迅速和她说了我的来意,那女人抬头看我,我心里一阵紧张,很后悔刚刚下车的时候没有抓住大块头要钱。 很快女人的目光挪开了,捡起柜台上的戒指看了看,随后笑着说:“抱歉女士,我们做小生意的,店里没有太多现金,您看两百美金可以吗?衣服我里面有新的,昨晚刚买还没有穿过,我也可以给您。” 那男人没有做声,继续低头鼓捣他的表,任由他的女人应对。 我没有时间和她讨价还价,点头之后她就让我随她进去,先是把衣服递给我,然后才转身去拿钱。 “这是哪里?”我趁着这个间隙问她。 “莫桑比克。”她回答,同时也没有问我任何问题,把钱递给我之后又带我去打电话。 “这个电话可以打国际长途,不过您需要快一点,我们还要做生意。” 我忙不迭地答应了。 我颤着手指拨通了安意的电话。 嘟声响起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堵在了嗓子眼,眼圈发红,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是分外的委屈,分外的想他。 很快,他就接了电话,那一声你好响起的时候,我张开了嘴,眼泪簌簌落下,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好?”他换成了英语重新问了一次。 我强打镇定,咽下所有的情绪和眼泪,颤着声音开口:“安意,是我。” 那边一下子就没声了,沉默得可怕,就好像是,这通电话并没有打通,亦或者是我还没有逃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 我的呼吸都屏住了,小心地说着话:“我在莫桑比克,你来接我好不好?我现在……” 电话却突然啪的一声被挂断。 我整个人都蒙了,心彻底的凉了。 我仍然还未回过神,就听到外间传来陌生又冷厉的男声在问话:“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国姑娘?” 我一阵紧张,不由得望向了那女人。 随着门外老板的一声没有,女人迅速拉着我走进一扇门内,穿过黑暗的仓库,走到了后门口。 我们很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攥紧她给我的钱,走了几步后拦下一辆出租车,让他往大使馆开。 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追上来。 我没有感到多幸运,因为心里很痛,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人拿着大锤子一下一下的捶着,直捶得血rou模糊,让我无法呼吸,脚底也开始传来钻心的痛,仿佛一下子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无法顶住身上的痛意。 他挂了我的电话,他真的没有在找我,没有想我。 我一路哭到大使馆,付钱的时候哭得更厉害了,因为我没想到那么远,花了我五十美金。 大使馆已经关门了,我没钱也没有证件去住酒店,只能缩在大使馆侧面一个阴暗的角落,裹紧身上并不太暖和的外套,哭得发呕。 我真的太难过了,这种难过直接将我击倒了,我甚至在恨恨的想,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待在夏丞的那个公寓里,不问世事,抱着幻想度日。 身上很疼,我又哭得发晕,也不敢睡,就这么缩着过了一晚。 大使馆开门的时候,我是第一个进去的,警卫拦着我,告诉我办签证要排队,我磕磕绊绊的和他解释我的状况。我没敢说我是被绑架的,只说自己遭遇了抢劫,钱没了,人也受伤了,证件也丢了,希望他能让我打个电话,然后重新办理证件。 他依旧不为所动的拦着我,让我先报警,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盘着发髻,穿着正装的中国女人经过,情急之下用中文朝她呼救:“救我!我是中国人。” 她下意识地转头,顿了几秒,然后朝我走来。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头晕目眩,脚早就站不住了,所以她把我带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紧紧抓着她的手说:“请不要报警,我不是坏人,我就睡一会,如果有人来说是接我的人,请千万不要让他们接我走。” 她沉吟了一下,继而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登时就昏睡过去了。 ☆、第 87 章 我其实还是很不放心,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又会用什么手段把我带走,但我真的太累了,浑身都在痛,而且心理防线已经溃败,完全支撑不下去了。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那个女人的办公室,虽然还是浑身在疼,虽然她的沙发很硬,但我却觉得睡得很舒服,元气恢复了一大半。面前就是她桌子上的一盆小花,娇嫩又美丽,在浮光下微微颤抖,我忽然觉得,活着真好。 我想我也是在这一刻,才终于顿悟外公临去前说的那一句话。 我坐起来,桌子上还放着饼干和牛奶,我太饿了,也不管得礼貌不礼貌,三下五除二的全咽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办公室的门锁动了动,女人走进来,朝我笑了笑,“醒了?” 这无疑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我怕有人进来,所以锁了门,你不介意吧?”她笑着问。 我摇摇头,要站起来,她伸手来拦我,但是动作没我快,我站得笔直,朝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谢谢您。” “客气了,都是中国人。”她伸出手和我相握,“我叫程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 我简要和她说明了一下情况,走了一些必要的流程,然后她指了指桌上的电话,“如果要等这边办理你的证件的话,需要等很久,如果你在国内有帮得上忙的朋友,不让让他来接你,会快很多。你受着伤,需要得到及时的治疗。” 我点头说明白,然后抓起了电话,拨通了宁宁的号码。 我现在的心情平复了太多,虽然觉得昨晚就应该给宁宁打电话,也不至于昨晚那么伤心狼狈,但也觉得这样也好,起码让我看透了我们的这段感情,彻底敲灭我的幻想。 宁宁接到我的电话激动多了,“我的姑奶奶!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了!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我虽然已经平静,但仍然因为还有人关心我而感动,“我在莫桑比克。”我不敢在那女人面前说太多给自己招来麻烦事,只是简单的和宁宁说了情况:“我证件全丢了,现在也没有钱,人受了伤,现在在大使馆里,你能来接我吗?尽快,我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宁宁吓了一跳,“你出事了是吗?我马上就去机场,你在大使馆等我!”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