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有一个秘密,那就是
淮山阴背着书包回到家的时候,女仆们站成一排向他鞠躬问好。 淮山阴也回礼过去。 走在回房的小道上,忽感一阵微风,吹落一些红花飞舞,是海棠花。 花枝虽小巧胜在烂漫,炽热暴烈。 青石砖上印着残红花,倒是零落成泥,他俯身,轻轻地捡起那片残花。 被打得汁液四溢,淮山阴眼神扫视这漫山遍野的海棠树,红花配美人,他抬手摘了几支开得正好,花朵饱满颜色欲红的海棠。 招来一个正在走路的女仆,木屐清脆地敲在青石砖。 衣袍影影绰绰地飘来飘去。 “坊ちゃん、何か御用ですか(少爷,有什么吩咐?)” 女仆恭敬地低头请问道。 “長い首の透明なガラス瓶を持ってきてください。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请帮我拿一支长颈透明玻璃瓶,谢谢。)” 长颈高雅,玻璃瓶正好印出红花。 装扮起来应该很好看的。 淮氏独子的审美不会出错。 女仆轻声笑了起来,少女如银铃般可爱,她说好的,踩着碎步跑了下去。 回到储物间就和洒扫的女仆jiejie们传开了。 “少爷摘了海棠花送给陈乖小姐!” “诶?!!!” 此起彼伏的震惊声。 正在翻找玻璃瓶的女仆昂声说:“少爷很喜欢陈乖小姐呢。” 随后她自己又摇头说,“夫人也喜欢,应该说淮氏都很喜欢陈乖小姐!” 说完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说这个喜欢的事情真是叫人不好意思呀。 欢乐的笑声如同童谣唱在储物间,歌谣里的欢乐祝福透过玻璃瓶里的花朵送给捧着的男生,而它要被送给心仪的女生。 不止有羞涩的表白,还有满心的祝福和幸福的祈愿。 嘭——。 门推开。 只看见一道人身影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看起来丧失生存的希望。 “陈乖?” 淮山阴顾不得其他,也忘记把花瓶放在桌上,直接抱着来到床上。 要伸手拽她怎么了,才发现自己手里花瓶束住了,想放在地上又怕大力给花瓶摔碎,想看看她又腾不开手。 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倒是陈乖听见淮山阴的声音,懒懒地抬起头,想蹭进淮山阴柔软的胸膛里。 眼神里扫进一片红,她伸手抱住花瓶,“好漂亮,老公抱我。” 然后啪——三秒放到地毯上,然后准确无误地砸进了淮山阴的胸膛。 嗯,陈乖鼻子猛吸一口气,就是这种青涩又可爱的少年味道,衣服还留着小熊柔软顺衣剂的味道。 软绵绵又带着突起硬质骨头的利感,陈乖一头黑发埋在淮山阴的怀里,手环成一圈,伤心又难过地上下摸来摸去,顺着脊梁骨滑山梯。 老公好瘦哦,可是好好摸哦(???? ???)就像南海产出的珍珠串,饱满圆润,沁着人鱼的眼泪。 心满意足地抱着淮山阴,满足了自己的变态欲望。 “老公,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陈乖的声音闷闷地,从他的胸前传来。 吐出的热气透过衬衫像打在胸前肌肤上,滑过一丝战栗。 尾椎骨那里腾地一下升起一股极为酥麻的感觉。 “什么秘密?”他追着问。 之前一直想的事情,故意视而不见的事实,显山露水地要被撕开,撕在他眼前。 “好吧好吧,”陈乖像一只金毛狗狗,用脸蛋上下蹭蹭淮山阴的胸,又猛吸一口气。 好痒。 “其实我是,” 淮山阴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等待她说出那两个字,如玉真言。 “马猴烧酒!(魔法少女!)” “诶?!” “马……马猴烧酒?”淮山阴有些语无伦次,他想是不是陈乖的日语不太好,所以巫女的平罗马音不会念,想到这儿,淮山阴不由得心中一涩,是了,那个介绍书说陈乖年少失母,年岁尚小被送到万娘学院。 想来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冷眼,在他不知道的时空下一个小女孩瘦弱的身影躲在被窝里小声地啜泣。 “嗯,你是马猴烧酒(魔法少女)。”淮山阴很捧场地回答她。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碧水下的绿松石,极色极致绿,藏着对爱人的怜惜和痛。 陈乖也顺着点头,食指摩擦大拇指打了个大大的响指。 “我还有魔力在身哦,老公,夫人说要我去春樱中学文春班读书,她讲那里面是马猴烧酒必须要去的魔法学院。” 陈乖漂亮的脸蛋堆起来,特别像圆圆的樱花饼,粉嫩甜口。 她很哀怨,“老公,我好想做没有文化的咸鱼。只想和老公爱爱的时候翻身。” 淮山阴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母亲那里我会去问的,以你意愿为准。” 他说得很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心中确如翻山倒海,文春班核心人物是皇室太子御河氏,在那个班里已经是旗帜鲜明的保皇党部下,权利的蛛网早已丝丝缕缕地编织起来。 他不太懂母亲为什么送陈乖去文春班? 因为她的身份吗? 陈家巫女,又是容颜动人的女性,送到太子犬马那里,母亲,您在想什么呢? 淮山阴的手在一瞬间攥成了拳,在他没意识到可能被猜测的一个想法让他愤怒。 陈乖狗狗闻到很香的味道。 是从老公的书包里散发出来。 她勾着书包带拖过来,诶? “宝宝,这是变异丸子吗?” 陈乖手里攥着一个很大很大,绝对童叟无欺的黄色丸子,上面撒满了甜甜的芝士条。 感觉她一口好像吞不下惹。 无名地,胸腔那股爆炸和愤怒交织的火意轻飘飘地就被浇灭了。 “是土豆球啦!学校门口这个好火的,达子他们说很好吃,我买一点带回来给你尝尝。” 淮山阴手在下面垫着,怕陈乖吃得不尽兴。 咯吱,啊呜。 大大的土豆球被陈乖一口咬掉脑袋。 “宝宝,好吃,爱你。” 陈乖啵着被土豆球浸得油花花的嘴送着飞吻,然后半靠在淮山阴的怀里吃着土豆球。 地毯上的海棠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