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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被他问的犯了难为,“要说它们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物件,会传染。”大概是怕蔺言他们不明白,云婆举了个眼前的例子。便是三坟村。“你以为让你们守规矩的进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那些活死人点颜色瞧瞧,让他们轻易不得上你们的身。我带他们回来后,开始也算相安无事,且我自认有些手段,不怕他们。只是日子久了,我竟发现这方圆的村子开始出了怪事。”云婆有些自责,“那些桩子,说到底不是为了引邪,而是为了以毒攻毒,镇住他们。那三坟,则是为了把外村人吓走,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跑出来。只是这一年一年的,终究还是在逐渐扩散。他们最先会开始出现阳气不足的现象,像是撞客一般,逐渐的他们阳气越少,就容易被污秽上了身。只是到后来,他们会逐渐的连阴气也没了。”冉雍听的直皱眉头,听她这样说,怎觉得这东西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六十章更兼之云婆说的这不见起伏的命线,他似乎在哪儿听说过,亦或者,应该是何时曾见过。脑袋里嗡嗡像是有一团找不到头的乱线,云婆送他们出门时,冉雍无意一回头,只见云婆的眼中似也有星星红斑,她身形渐渐模糊,唯有那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她身边像是围了数不清的人,鬼影重重。直视冉雍再抬头看去时,又平常的很,哪有什么红斑。他回身直视,蔺言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宽心,倒是暗中瞪了云婆一眼。井水不犯河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你肖想的。云婆露齿一笑,拜了拜,那民居隐没在雾气里,就此不见。树上一只小雀啾啾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冉雍走了大半路才想了起来,那命线无起无伏,可不就是死了的人才会这样。他脑海里映出一双不见底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他:若我千百年后消弭,尸骨为尘,你亦不可违背。否则你定要在这不知山下,被镇压千年万载。那龙脉上的血气,这些种种,难道是他——是他?冉雍定住步子,只觉得如置冰窖,“那人许是在不知山上。”他从未想过会是那个人。也从来没想过,这人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谋划,甚至于腾龙的出卖,危的设计,那些少了的人魂,还有这些被放出的、无底洞似得怪物。昊天到底想做什么,是自己碍了他的眼不成?无数条线穿插拧合,冉雍只觉得血涌上头。蔺言扶了他一把,听他不住的喘气。冉雍使劲扯了一把,低声道,“把涂山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事不是他能搀和的了的。”他这话说的又快又低,显然是不想涂山有所防备。蔺言轻轻嗯了一声倒不吃醋,伸手冲涂山一晃,涂山只觉得体内有股怪力拉扯,抬头对上蔺言一双神色潋滟的眼睛,顿时脑袋空空。“去寻个安全地方。”蔺言兵不血刃,想了想还是没有加上‘忘了这些事,不许再来找冉雍’这句,说到底冉老板是个独立的人,又不是个轻巧的物品。虽然第一次见涂山时他心里何止是打翻了醋坛子,可是相处这一程也知道涂山对冉雍的感情,更像是知己般。要真论起来,还比不得陆然。涂山挣扎着看他,脚上始终不挪步子。他牙齿上下咯咯打颤,“蔺言,你不能这样让我当个逃命的。”蔺言听了这句,倒想把他直接抓了魂儿扔到地下去,也算是个保命的好地方。冉雍却拦了,“如果我们回不来,还指望你帮我们。要是三个人都折在里面,就真的无望了。”涂山仍是一脸执拗的看他,他挣扎的愈狠,额上青筋暴起,颈上大大小小的透骨伤痕也露了出来。冉雍伸手一遮他的眼睛,对蔺言点了点头,下一秒眼前便已经空了。“你倒是心疼他。”边走边打趣冉雍,蔺言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能把气儿稳下来。“你这醋坛子翻得可真是莫名其妙,这一去凶险,你——”蔺言掐着他颈间的一块rou,只差下一秒就咬上去,“再多说一句?”冉雍被蔺言掐的无奈,他其实没真的用上劲,反而将手慢慢握紧了他的。冉雍试着身边这人手掌的温度,又试着他喷在耳边的暖融呼吸,只觉得心里蓦然一软,脸上就露出点笑意。只要身边站着的是这人,似乎任何事都无甚可怕。面前虚空一扭,再看时已是回到不知山上。不知何时,这山上骤起烈风,迎着瓢泼大雨。冉雍站在山下,见那些雨水夹着泥土滚滚而下。山边是他安身交易的处所,这时看上去,倒有点遥不可及。蔺言觉他身体有点冷,威压一展,那些水珠尽数避了去。他记起刚来不知山时,他用跪俑试探,却不巧发现当年崖藤山中,横加着第三方势力。再后来他温水煮青蛙般的,学着冉老板初时的样子,博取他的同情和认可。其实这人最是心软不过,不过是白长了个清冷的壳。可是如今不知山上,似乎多了个黑影。蔺言眉间一冷,那人离得他不算近,可是直觉他是在笑。贺知庭被他破麻袋般的拆了出去,龙首被压制的不甘心的低伏着,那颗老茶树有半边儿枝叶枯了去,就连耳边那风都夹杂着三分呜咽。这就是冉雍口中的那人?以前倒是不曾见过,未免也藏得太好。蔺言身上威压愈重,空气中多了一丝血味儿,片刻后那黑影却不见了。冉雍如今目力不及蔺言,只能略觉不适,待他看去,那人早已不见。蔺言同他拾级而上,冉雍笑自己多心,“你看像不像当初你来不知山上。装作那拘谨的样子,就是为了套我的话?”蔺言摸摸鼻子,“此一时彼一时,哪有翻旧账的。”冉雍笑了笑,确实不再多言,只是紧握着他的手。劈头盖脸的大雨拍在叶上,天地一时清明至极,像是被水全力冲刷着,洗了个干干净净。“要不要再回去看看?”蔺言指了指山边儿的居所。冉雍看了看,像是要把那烙在心里,“就不去了,免得给他们惹麻烦,只是这之前,我们还需一物件。”他两指间并一符篆,那符篆无火自燃,灰烬落地余烟腾起,不受水汽所束,直往不知山上奔去。那烟像是有着意识一般,绕过龙首透过落地窗无声无息的渗了进去。“你让它去,是要去找什么物件?”冉雍手上的符篆燃烧完毕,“是博山炉,这东西我把它放起来后,就消了自己的记忆,就连我进去也找不到它到底在哪儿。”蔺言被他说的一乐,“取那玩意儿来,你是准备先礼后兵?”冉雍不置可否,片刻后余烟绕做一团儿,中间抬着个物件。他略一抬手,余烟忙不迭的将东西放在他手上,看来应是博山炉无疑。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