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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折。”淇钰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尔后默默地开启了重力正子场,那人自然不堪重负,扑腾了一下,便连人带法器一同落了下去,咔擦一声掉进了厚厚的积雪中。荆秋然背负着淇钰,也轻巧地落了下去,只觉得脚下的积雪拱了拱,荆秋然哦了一声,往后退开一步道:“抱歉。”一只手从雪层中伸了出来,接着是脑袋,那人方抬起头,便见淇钰蹲在他面前,好奇问道:“苏掌柜,你怎么在此处?”那人正是当日在郾城为淇钰等人看手相的苏掌柜,苏留,他苦笑一声,道:“淇钰道友,当真是好巧啊。”淇钰眨了眨眼,老实道:“不算巧,我正是准备去找你的。”苏留一噎,尔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道:“劳烦道友拉我一把。”他话音一落,便觉得周身的雪层霎时间松散开来,苏留轻而易举地从深陷的雪堆中爬了出来,掸去身上沾着的雪花,荆秋然抱着双手,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逃难来了?”苏留掸衣服的动作微微一僵,然后叹息一声,道:“既然淇钰道友能来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淇钰点点头,然后望着他道:“你也知道不少事情。”他语气肯定,苏留果然沉默了,没有作答,只是四下里望了望,目及之处,皆是银白的皑皑大雪,遂道:“此非详谈之地,还请道友随在下来。”他说着,便择了一个方向,往树林中去了,淇钰与荆秋然倒也没反对,跟着他进了小树林,尽头有一株巨大的槐树,此时已经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被包裹在厚厚的冰凌中,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槐树下修了一座小小的草亭,许是歇脚用的,看上去年代已久,草亭已经有些破败了,但是万幸根基还算稳固,倒也没有被这大雪给压塌,孤零零地伫立着,颇有几分凄清。苏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明珠来,随手搁在草亭中的石桌上,明珠很亮,柔和的银白色光芒散发出来,四周的冰凌和积雪尽皆折射出剔透的光,仿佛是水晶打造成的一般,霎是漂亮。除了这一枚明珠,他又取出了几道符纸来,淇钰一眼便看出来,这符纸与寻常的黄符不同,乃是黑色的符纸,不知是用什么染成的,上面画着白色的纹路,苏留将符纸贴在草亭的四角,连亭子的茅草顶部都没有放过,贴完之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淇钰两人歉然笑道:“这下它恐怕是听不到了,让道友见笑,道友请坐。”“它?”淇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第八十九章“它?”苏留点点头,又看向淇钰道:“想必道友也是见过它的。”他虽然说得含糊其辞,然而淇钰却一下子便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苏留所说的这个它,应该指,虚拟世界的主系统。虽然是这么想,淇钰也不大敢肯定,毕竟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数据自己本身就是依赖主系统才能生效的,它们怎么会意识到主系统的存在?他看向苏留,却见他的面色有些凝重,犹豫着开口道:“在下的师尊,天机子,不知二位可曾经听说过?”天机子,乃是神算一派的顶梁柱,可以说,神算一门从开宗立派至如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然而人丁稀少,子弟凋零,时年渐长,神算一门逐渐没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天机子这一代,才开始又重新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测天命,算气运,窥大道,无有不准,天机子出现伊始,便颇具名声,直到数百年前,一道玄雷劈在了仙琅山的长生木上,紧接着整个玄武大陆开始下起了大雪,灵气逐渐枯竭,所有人的修为寸步不进,更是有不少修士因此而陨落了。天机子遂摆出窥天阵,以求破解之法,后来也不知他究竟算出了什么,带着一群修士去往了仙琅山,再之后,只回来了三个人修,三个妖修,其余人皆尽身死。后来,天机子便消失了,有传言他陨落了,也有传言他失踪了,又或者疯掉了,众说纷纭,此后,天机子便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再不见踪影。更是鲜少有人知道他曾经有一个弟子,名为苏留,低调地居住在郾城十年。如今苏留提起他的师尊,淇钰与荆秋然自然是知道的,淇钰问道:“我们此番便是来寻令师的,不知他如今在何处?”听闻此言,苏留先是一怔,尔后才讶异道:“师尊过世已然有八载了,二位不知道么?”死了?淇钰与荆秋然对视了一眼,荆秋然面上浮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来:“这么说,令师已然陨落了?”苏留的表情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尔后迅速恢复,道:“确实如此,师尊早在八年前便已经陨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担心误伤了,”荆秋然半靠在亭柱上,突然道:“想来这一个一定是冒牌货了。”他说着,指尖一搓,便腾起一片青白色的雾气来,落在他的指尖,化作一张小小的纸片,随手递到苏留面前,荆秋然笑意盎然道:“你看一眼,这是令师本人么?”苏留心里一紧,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他的手指移动,修长的指尖,斜斜地夹着一张雪白的纸片,上面绘着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像,他只瞅上一眼,便知道那人是谁。那可不就是他的师尊天机子么?纸片上的天机子还在冲他吹胡子瞪眼,白发白胡须,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什么,然而他却一个字都听不到。苏留心中顿时一个咯噔,立刻伸手去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空空如也,他大惊失色地看向荆秋然,连忙起身拱手致歉道:“小子班门弄斧,让前辈见笑了,还请前辈勿要动怒。”荆秋然似笑非笑道:“你可瞧好了,这是令师?”苏留活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脸色乍青乍白,没了言语,尔后才讪讪道:“确……确是师尊没错……”也就是说,天机子还真是没有死,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淇钰伸手,荆秋然将那小小的纸片递给他,一旁的苏留眼巴巴地看着,正欲说些什么,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淇钰好奇地将那纸片放在手中,看了看,雪白的纸片上绘着一个老人,童颜鹤发,容貌生动,还能动弹,仿佛只是把一个人放进了纸片中一般,奇特的紧。新奇地看了一会,淇钰问苏留道:“令师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关在这……小小的纸片中?”闻言,苏留苦笑道:“这是师尊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在下也不知道,只是,师尊吩咐过,唯有如此,他才可能顺利渡过此劫,否则,便要真的陨落了。”他说着,又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布了小须弥阵,想来我说出来也是无妨的,二位不是此界中人,听去了也无甚大碍,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