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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都那样熟悉。原来,太子小时候不是养在长春宫的,而是一直养在皇后身边,直到十岁。难怪他说话做事的方式跟慧贵妃一点都不一样。这样挺好。一个慧贵妃已经足够让徐幼宁心惊胆战,要是太子也是个小慧贵妃,徐幼宁觉得那她在东宫日子就难过了。她正津津有味地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捕捉消息,冷不丁地,太子转了过来。“出来这么久,是不是觉得累了?”累?徐幼宁一点都不累,不用回别人的话,只是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可太有意思了。“我不……”徐幼宁刚一开口,太子的目光就沉了下来。她顿时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累,”可惜她已经收不住了,瞬间将最后一个字说出口。话一说完,明显感觉到太子的眸光更锐利了,一个眼刀子便吓得徐幼宁脚打颤。燕渟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温和道:“今日的天儿不错,不闷。本王听御医说,有身孕的人不要成日闷在屋里头,在外头多走动,多看看,反倒更有益处。”皇后赞许道:“这倒说到点子上了,宜妃,你还记得许昭仪吗?”“记得,当年,许昭仪是跟我一年进宫的。那会儿,最得宠的就是她了。”“是啊,你们那一年选秀,宫里留了三个人,虽说是当着你的面,可本宫不得不说,那个时候她的人才是最出众的。”宜妃的脸上并无丝毫愠色,笑道:“可不是么,皇上翻许昭仪的牌子最多,进宫半年她便有了身孕,真真风头一时无两。”庄和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个人?”“你当然不知了,这许昭仪怀孕之后,整日躺在屋里不动,胃口又好,等到生的时候把孩子养得太大,根本生不下来,母子一块儿走了。”宜妃说着叹了口气,“许昭仪若是能平安生产下来,到如今至少也是妃位了。”燕渟笑着望向徐幼宁:“两位娘娘的过来人之谈,听到了吗?”“听到了。”皇后瞧着他们俩一问一答,笑言:“你跟幼宁,看着倒是投缘。”燕渟点了点头,“确实啊,方才我听到幼宁说自己年方十八,想起了一些往事。”“什么往事?”庄和好奇地追问。宜妃看了她一眼,庄和撇了撇嘴,装作没看见,眼睛只望着燕渟。徐幼宁也很好奇,燕渟要说的是什么往事。“皇后娘娘应当还记得吧?十七年前的事。”皇后的脸上显出哀伤,“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都已经过去十七年了么?”“当年本王来南唐的时候,一并将本王尚在襁褓中的meimei带来了南唐。”庄和忍不住道:“既然还在襁褓中,为何还要带来南唐呢?”那么小的孩子,怎么经得住路途颠簸。燕渟道:“本王的母后是南唐人士,身子一向不太好,生完meimei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舅舅护送我来南唐,不忍将meimei独自留在北梁,想着南唐气候温暖,或许更不易生病,便将meimei带上了。”“谁知,半路上梁王一行遇到劫杀,小公主的马车不幸坠落山崖,尸骨无存。”皇后脸上的神情益发哀伤。“若是meimei没有出事,长到如今当与幼宁差不多大了。”燕渟说着,将目光落到徐幼宁身上,无限柔软。徐幼宁被燕渟这样看着,心里莫名感动。是因为这个,燕渟才跟自己亲近的吗?不对,天底下十八岁的姑娘何其多,没道理他对所有十八岁的姑娘都这样好。“本宫的李济也是与你同年的。”这话一出,凉亭中所有人俱是微微变色,只有徐幼宁还疑惑着。“皇后娘娘,”正在安静的时候,慧贵妃轻摇着雀翎扇走进凉亭,脸上笑意甚浓,“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何苦还拿出来说?人死不能复生,总要朝前看的。”说来也奇怪。慧贵妃没来之时,亭子里的人不说有几分真心,至少大家都是和和气气。她一进来,亭子里的气氛立马就冷了下来。徐幼宁不禁想,这到底是慧贵妃难以相处,还是其他人真的忌恨慧贵妃呢?她忍不住在心里盘算着慧贵妃的小九九,却压根不敢抬头,生怕慧贵妃看过来。宜妃见状,拿帕子捂着嘴轻嗽了两声,温柔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别说宫里这么多位皇子,就是天下的人都是皇后娘娘的子民。”徐幼宁想,宜妃娘娘可真会说话。果然,宜妃的话音一落,亭子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松快了一点。当然,慧贵妃除外。慧贵妃薄唇一抿,朝宜妃狠狠甩了一个眼刀子。宜妃低头捧着茶水,只作不见。慧贵妃正欲继续发难,燕渟忽然道:“幼宁,既然你我有缘,不如你给我当meimei吧。”这话一出,不啻于天上打了个响雷。连皇后都微微蹙眉。徐幼宁只是一个东宫侍妾,燕渟乃是北梁嫡皇子,回国后便会立为储君。燕渟在南唐,虽然是质子,明面上的礼遇不曾短过。若他认徐幼宁做了meimei,难不成以后要以公主之礼对待徐幼宁?“不行。”慧贵妃脱口道。太子朝慧贵妃投去一个眼神,慧贵妃这才勉强将要说的话忍了回去。只听得太子不疾不徐道:“梁王殿下的美意,幼宁恐怕高攀不上。”“既然是高攀本王的美意,攀不攀得上,自然由本王说了算。”燕渟的语气无比肯定。徐幼宁诧异极了,燕渟要认她做meimei?他这个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太子道:“这的确是梁王和幼宁说了算的事,幼宁,你乐意吗?”幼宁尚在震惊中,听到太子的问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更何况,她自己也想拒绝。“梁王殿下,恕幼宁不敢高攀。”燕渟看看幼宁,又望向李深,隔了一会儿,哈哈笑了起来:“看你们一个个吓得,本王又不是要把幼宁纳入我们燕家家谱,只是本王思妹心切,又在这里举目无亲,想在口头上讨一点便宜罢了,这样也不行吗?”皇后笑道:“你也是个可怜孩子,孤身到南唐这么多年,不容易呀,既然跟幼宁投缘,私底下叫声meimei也无妨。”因见皇后这么说,宜妃亦是附和道:“jiejie所言甚是。”徐幼宁原本安安静静地坐在太子身后,经这一事,顿时成为了凉亭里的焦点。皇后和宜妃不时朝她投来眼光,慧贵妃毫不遮掩的眸光不善,庄和更是好奇地打量着她。至于身边的太子,倒是没有多看她一眼。可这叫徐幼宁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