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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是起身去关了门,又四下里一寻,见衣架上搭着一件貂毛大氅,便取了下来抖开,弯腰欲替沈烬温盖上,目光却在触及他的脸庞时,顿住了。剑眉星目,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精致,面如皓月,真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张脸此世再一看,竟比沈齐佑那厮不知道要俊美多少。啧啧,她前世是有多瞎,才会死心塌地爱上沈齐佑。盖好大氅后,她已经累的是腰酸背痛,瞥见次厢有床,但她不好不请自去,便上了榻,缩在对面的角落,靠着围子坐下。眼下外面已宵禁,此时离开显然不可能了,只能待天明在说。她再次看了一眼沈烬温,只希望他这一觉最好能睡到天亮,将这初夜之事彻底揭过才好。折腾了一天,累的够呛,孟娉婷几乎是闭眼就睡着了。静谧的室内响起孟娉婷逐渐均匀的呼吸,原本“睡着”的沈烬温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坐直了身子,静静地注视着孟娉婷,凤目幽深如潭。三日前,他发现自己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确认孟娉婷是否还活着。好不容易等到孟娉婷梳弄之日,他一如前世,故意被沈隽撺掇上车,一起来到武陵春苑,准备一睹长安第一都知的风采。入门前,他无意间看见孟娉婷正站在楼上看他,他的心竟然还是忍不住砰然一跳。就如前世初见她时一样,跟中了邪似的,就好像日日在梦里相会过似的,让他欲罢不能。那种情愫,经两世发酵,反而越发的浓烈。他原以为孟娉婷还会如同前世一样,千方百计地勾引他上钩。不料,她的脸明明前一刻还貌美如花,转眼间竟会变成这幅模样。看着她被众人肆意戏谑践踏,他终是不忍她被别的男人轻贱,这才命高赫将她带了出来。但一想起她的目的是受沈齐佑指使故意接近自己,再来陷害自己时,那股压抑了两世的怨念还是忍不住冒了出来。在孟娉婷来之前,他想了很多法子来惩治她,为难她,可当他一看见孟娉婷那双烟波杏眸时,所有的怨又顷刻间溃不成军。他低头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暗暗痛恨自己的心软。半晌后,他起身下榻,来到孟娉婷身边,弯腰抄膝抱起孟娉婷。孟娉婷似乎是累极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惊醒她,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睡梦中感应到身边有一股热量靠近,竟本能地往沈烬温的胸膛上贴了上来,整个身体恨不得缩成一团窝在沈烬温的怀里。沈烬温顿时僵在原地,皱起眉头,手上的筋脉蛇似的滑动着,太阳xue突突直跳。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鞠躬,谢谢。☆、第7章问罪叹了一口气,他抱着孟娉婷大步流星地进了西厢,迅速放在了床榻上。他欲转身离去,想了想,又转身坐在榻沿上,看了孟娉婷一会儿。她的脸好像比才来的时候小了许多,凑近一看,果然在消肿。回想起孟娉婷方才泰然自若的表现,哪里像一个毁容女子该有的反应,看来她毁容的背后别有用心。沈烬温抬手欲揉孟娉婷的脸,却在半空中悬了半晌,最终改为去掖她的被角。孟娉婷,不管你今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生此世,我们还是少见为妙。-翌日,辰鼓过了五巡后,孟娉婷才幽幽转醒。一睁眼,天光大亮,入目即是头顶上方的悬着的鎏金银香熏球,她眨了眨眼,转眸瞧见四下轻纱卧帐低垂,内围百子逐戏的低矮画屏,这里是卧榻之上?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孟娉婷猛地坐了起来,先是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见还是昨日那套长袖襦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探头向外间的明堂看去,却见门扉紧闭。也不知道沈烬温是否还在外面?还有,昨夜,可是他抱自己进来的?正猜着,门呼啦一下,被人拉开了,一个梳着双螺的青衣侍女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铜盆水。见她醒来,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挪了高几过来放下铜盆,拉着她的手二话不说就要放进铜盆里洗。孟娉婷很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便缩回了手,趁隙扫了一眼外间,见罗汉榻上空无一人,便问那侍女:“请问……你们公爷人呢?”那侍女看着她,指了指自己半张的嘴,“啊啊”地向她甩了甩手。孟娉婷这才明白了眼前的侍女是个哑女,回答不了她的任何问题,看来沈烬温也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既如此,她也懒得多问。准备洗漱时,陡然想起自己的脸,忙抬手摸了摸脸颊,浮肿似乎已完全退下去了。她下了床,找到铜镜对镜看了看,脸上果然只剩下一些如胎记似的大块红斑,但脸部的轮廓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洗完漱后,侍女很快送孟娉婷从便门出,孟娉婷刚出去,小门就迫不及待地关闭了。孟娉婷:“……”-昌乐坊地处长安城南,相对偏僻了些。孟娉婷站在冷清的街道才发现,沈烬温竟然没有给她准备回程的马车,更糟糕的是,她出来未带钱……沈烬温现如今不仅心思深沉,还小气!一个时辰后,孟娉婷终于启夏门旁的安德坊内找到了一家车马行,用头上的金簪赁了一辆马车,等她上了马车,脱了鞋袜一看,双足已经肿了。这些年,虽身在风月之地,但确确实实地被沈齐佑娇生惯养着,如今,连走几步路都会脚肿。回到武陵春苑后,甫一进门,就发现今日的舞凌春苑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虽说往常这个时辰里,苑里诸妓都还在睡梦中,但杂役奴婢们却是已经开始扫洒布置起来,准备为晚间接客的场地做准备。可眼下,她竟然一个杂役都没看见。正思索着,迎面瞧见崔大走了来。崔大是金mama的养夫,生得豹眼粗眉,膘肥体壮,相当魁梧,加上一身彪悍的匪气,时常往武陵春苑的大门口一站,那些正欲闹事的客们立即认怂。他还有个身份则是殷家官家的儿子,金mama能搭上殷家这根线跟崔大不无关系。“都知娘子回来了,金mama有请。”闻言,孟娉婷眼皮一跳,她察觉到崔大今日腰间别了一把长刀,看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猥琐,顿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孟娉婷不动声色地问:“金mama在哪儿?”崔大道:“二楼,贵宾阁。”二楼只有一间贵宾阁,铺陈十分奢华,专门用来招待身份特别贵重的贵客用的,金mama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