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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儿乖,乖乖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说这句话的人不见了。 那之后,他的童年只有不断流泪的母亲的脸。 但萧傲还是感觉不到寒冷,那双抱着自己的手原来变成了炭盆里烧的火热的木炭了,好像更暖和了呢。 他还不如萧崇,他连萧寒天的影子都没见过。 尽管不知道这个人对这个家到底有什么好处,但是萧傲还是对着狄洪立下誓言,定要为父亲报仇。 他还记得他接着母亲到长岭的时候,母亲流了一晚泪。 她说她最不想就是萧崇和萧傲走上萧寒天的老路。 但是娘亲,我可能做不到了。 “那与其在我哥哥身上费力,为什么不拥戴我呢?”萧傲笑得阳光,眼里却带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认真地看着成渊,“我也姓萧。” 成渊一愣,低下头,“嫡长才是……” “立贤也自有之。” …… 萧傲走出成渊的营帐,神情有些恍惚,薛睿正跑过来,气喘吁吁,“可找着你了,将军还怕你喝多了呢。” “怎么可能,”萧傲笑,“我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他就是担心你呗。” 萧傲弯起眼睛,“我这么大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他是你哥啊,当然担心。” 萧傲抿起嘴,没再搭话,薛睿说什么也就只笑笑而已。 等回了自己的营帐,薛睿就又别处寻酒了。 萧傲看着已经生好火的炭盆,猜想应该是萧崇早就让人做好的,他的眼眶被火焰灼得发烫。 是了,他总要还给他一个不会寒冷的冬天。 第165章 梁邱刚到军营几天, 要处理的事情比叶澜还要多, 萧崇几乎把文书类的事情全都推到了梁邱的案上。 “这, 这还不如在罗北城待着呢!”梁邱牙根痒痒,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萧崇的主意。 这叶澜, 拿人当牲口用,还不给喂草的。 “梁肆!”梁邱喊,半天都没人应,他忽然想起来, 早上的时候梁肆说过, 到了这军营里, 也不会有想着刺杀自己了, 所以想和军队里的人切磋一下功夫, 早就出去了。 梁邱一阵头疼, 也掀开营帐的帘子, 走出去,正听着外面有人的拍掌叫喊的声音。 凑近一看, 才发现是有人比力气。 有两个差不多六十斤的大石锁立在中央,几个人排队,轮流试着举起,谁坚持的时间长,就算赢了。 梁邱眯了下眼睛,对这种野蛮行径很不喜欢,直到看清中间参赛的人里有梁肆。 梁肆这身材在其他彪形大汉的遮掩下毫不起眼, 但一轮一轮下来,他竟然撑到了最后。 梁邱不屑,梁肆从小练武,多的是技巧,举起几个大石锁哪是难事,但却不由自主地往人群里靠。 萧崇是裁判,站在中间,看到梁邱走过来自然给他让了个位子。 梁邱哼了一声,“你把文书都给我了,就来忙这事?” “那些啊,”萧崇摇头,“你该知道,那些都是二少爷让送过去的,他说你适合做这些。” “呸,”梁邱恨恨地咬紧牙,虽然他一开始就打算帮萧崇做这些,但好歹也得给几天休息时间吧。 他刚要继续说,就听见周围人大吼起来,往前一看,梁肆和另一个大汉一人拎起了一个石锁,他还是他头一次看梁肆那么费劲的样子,额头上都有青筋暴起,“这石锁是六十斤的吗,怎么看着这么大?” 萧崇回答,“这是八十斤的,特制的,专供军营的。” “这还不得伤着,”梁邱对梁肆挥手,示意他放下,可梁肆根本没看他,咬着牙撑着。 萧崇看眼梁邱,“他应付的过来。” 果然,和梁肆较劲的那个大汉渐渐撑不住,石锁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欢呼淹没了。 梁肆松了口气,尚有余力把石锁安放在地上,两手举起,摇了摇,算是感谢众人。 萧崇站出来,“梁肆胜,今天赌得这瓶酒归他了!” 他把一个白瓷的酒瓶交给梁肆,“呐,不是什么重礼,就是个彩头。” 梁肆摇头,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拿着酒瓶,对着梁邱摇了摇,“少爷,有酒喝了。” 梁邱被他脸上的得意表情惊得心里一颤,眼睛眨了一眨,好像他从没有见过梁肆这样…… “嗯?”萧崇见梁邱不答话,就碰了一下他,“他说你昨晚上就嚷嚷着想喝酒才来参加这个的。” “啊。我又不是没钱,自己买不就好了。”梁邱回答道。 梁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抿了下嘴,没再说话。 萧崇撇撇嘴,这时候他也不能掺和什么,就朝两边挥了挥手,叫大家都散了。 他也没管梁邱他们,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一掀开帘子,发现叶澜竟然在写字。 “这是什么?” “家书,”叶澜脸上的表情都很温柔,“写给娘亲的。” “都写了什么?” “写我天天游山玩水有多幸福呢,”叶澜忽然笑道,“我觉得等天下太平之后我就该去做个专门写话本的,我编故事的能力现在没几个人比得上了。” 萧崇看着叶澜苦中作乐,莫名心疼,走到他边上,“很快,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嗯,我知道。”叶澜应,“所以我更得好好练练这个文笔了。” 萧崇忍不住笑了一下,“现在有了中原的支援,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如果你想的话……” “我不想,”叶澜放下笔,气哼哼地看着萧崇,“挺好的人,怎么天天把我摆在第一个,怎么,到时候你让我当皇帝呗。” “如果你想的话。” 萧崇说的实话,他真的愿意,也有这个能力。 “你!”叶澜使劲深呼吸了下,“这也就是我定力好,你要是喜欢上个什么见利忘义的怎么办?” 萧崇乖巧地看着叶澜,紧紧盯到他气消,“二少爷?” “行了,别这么看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不是找了信使嘛,那天河湾的人怎么说的?” “他们的态度很暧昧,”萧崇道,“毕竟他们其实算不上北境境内,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倒也没必要强求。” “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萧崇话锋一转,“他们想见成伯伯。” “见他?”叶澜都快忘了这么个人跟在军里了,这一路成渊都没参与过他们的事情,几乎一个局外人的样子。 可他怎么会那么简单,叶澜沉下心来,该不会是…… 他抬起头看萧崇,发现萧崇在瞧自己的信,一时羞耻,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