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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梁邱说话了,“之前解药的事情,谢谢了。” 梁邱听到这个,抿了下嘴,“这件事,那药,其实是贺玉的人给我的。” “什么?!” “贺玉被贺影软禁在贺府里,生死未卜,他的人也都悉数归顺了贺影,”梁邱看着贺辉,“但你别以为他真的是想救你,我觉得他应该只是不想让贺影赢而已。” 贺辉的眼神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梁邱长叹了口气,“你们家这些事,不过就是他们两兄弟在较劲而已,你从来都是他俩争斗的牺牲品,”他又对常勤道,“你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就不能把你那点狠心教教他,善良得跟只小绵羊似的。” 常勤啧了一声警告梁邱,不代表说的是好话,就能这么调侃贺辉。 梁邱赶紧举起两手投降,他才刚落脚,可不想把人都得罪光了,于是转向问萧崇,“那个小姑娘呢,要嫁给常勤的。” 常勤“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不累吗?” “累累累,”看来几天赶路,知道的消息不够及时,说错话了,梁邱连忙应声,扯着梁肆的袖子,一边念叨,“瞅瞅,寄人篱下什么滋味。” 梁肆心想还不是你的嘴太坏,让大家讨厌。 萧崇揉揉耳根,“好像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是啊,”贺辉太久没见到这景象了,竟然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笑笑,“但是能重新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叶澜也偷偷笑了,不过他笑到一半就又想到罗北城里还消息不明的家人,连梁邱这个可以接应的人都不在了,那他们…… 萧崇瞧见了叶澜的样子,暂时却没什么办法能够给他安慰,也默默叹了口气。 等到了晚上,大家点起了篝火。 士兵们难得这样的时候,都围着篝火唱起了家乡的歌。 娘子寨里蜂拥着参军的女兵成了新风景,她们围绕篝火跳舞的美丽身姿让那些平常性格粗糙的汉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谁也不敢上去搭话,这些姑娘跳舞时候柔情万千,训练时候可是把他们折腾的够呛了的。 叶澜枕着萧崇的肩膀,“要是一辈子能这样多好啊。” “我还以为你的一辈子是要冬天躲在中原取暖,夏天回到北境避暑呢。” “你还记得?”叶澜笑,这是他以前冬天冻得出不去门的时候对萧崇说的。 “二少爷告诉你,什么是人生!”那时叶澜裹着个大被站在床上比划,“那就是冬天躲在中原取暖,夏天再回来避暑!” 萧崇就蹲在地上给他生火盆,“行,二少以后就那么过一辈子吧。” “对,一辈子!”叶澜激动地把被子掀开,而后迅速地合起,牙齿颤抖地看着萧崇,“这火盆一点用都没有。” “顶多再让你等一个冬天。”萧崇对叶澜道,“顶多。” 叶澜的嘴边有不可察觉的笑意,只要是萧崇的承诺,一定有实现的那天。 然而在篝火照不到的暗处,成渊默默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一凉。 这般下去是绝对不可以的。 不管是对长岭的未来,还是小主人。 如果非要个人要来做恶人的话,那只有他了。 这么想着,成渊把酒壶放在了地上,起身回营帐。 他身边的萧傲注意到这,寻思了一阵,也站了起来,跟在了成渊的身后。 第164章 成渊行军多年, 经验丰富, 走几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 回头一看,萧傲也随着停下。 “萧傲?” “我有事和您说。”萧傲站得笔直,夜色蒙在他的脸上, 让成渊不由得有些不安,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么晚了,又都刚喝完酒……” 成渊的话停在一半,萧傲的坚定表情让他不能不正视起这件事来, “好, 你跟我进来吧。” 萧傲点头, 跟随着成渊进了他的营帐。 成渊的营帐都是老兵的气息, 里面的东西估计比自己的年岁还大。 萧傲其实和成渊不怎么合得来。 成渊只跟着萧崇, 对自己也不上心, 但也不差, 只是总当孩子看。 也是,比起可靠的萧崇, 自己确实没那么值得人注意。 萧傲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的话究竟有几分重量,不过他一定要说,“成伯伯,我哥的事……” “怎么?”成渊端坐在位子上,用手遮住了桌面上展开的信件。 “你是不是打算告诉狄叔叔他们?” 成渊上下打量了一遍萧傲,道,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哥的事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 成渊的语气冰冷,“我不能让小主人这样下去,他这样会毁了自己的。” 这话说得好笑,“为什么他这样毁的是他自己?” 萧傲正色,“我哥,从小为了我和娘亲,把自己卖为奴隶,在叶府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他能找到一个同他相知相爱的人,你说这是毁了他自己?” 成渊抬起眼,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为私情所累,他是要成为天下之主的人!” “想要他成为天下之主的人是你们,不是他自己,”萧傲的模样大多遗传了萧夫人,有些女相,又爱笑,没人见过他生气时候的样子,但现在,见过大世面的成渊竟觉得萧傲的气场有些骇人,“小时候我不懂,但我现在很清楚,你们拥戴我哥,只是因为他姓萧而已。” “没有错!”成渊大方承认,“是,因为你们姓萧,你们是萧寒天元帅的后嗣,你们有着无畏的血脉,我们期待追随这个姓氏成为人上人,”他的眼里盛着光,“打从年轻时,这就是我们的愿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姓,你觉得凭萧崇这样的小毛孩子凭什么让我们俯首,而他享受这份尊贵,就该约束自己,”成渊坚定道,“这是站在权力巅峰的代价。” 他字字果断,让萧傲一开始的锐气俱收,他突然问,“我爹,也是因为这个吧。” 成渊的眼神一怔,沉重道,“没错,大帅当年就是抛却私情,以身殉了他的道义,你们作为大帅的继承人就应该像他一样。” 长久的沉默之后,萧傲竟然笑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萧傲的记忆本就很模糊,关于儿时的印象就只有那望不到头的雪而已。 虽然每天都在下雪,但他从没有觉得冷过。 一个比自己粗不了多少的手臂总是抱着他,“傲儿乖,娘亲很快就会带吃的回来了,你先睡,乖乖睡。” 就只记着这句话。 萧傲一直印在脑子里的,关于萧崇的唯一记忆就只有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