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橙番外（一）
我叫李橙，孤儿院里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儿。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院里有两个mama，一个是李mama，一个是陶mama。 我是李mama在孤儿院门口捡到的，她说我被装在纸箱里，浑身都是血，脐带都还没断干净，只剩下一口气悬着。她把我送去了医院，本来以为我是活不了了，没想到我撑了一口气，愣是熬了过来。那时候夏橙正上市，所以她给我起名李橙。 赵仁荀也是孤儿院的一个孤儿，是一个小胖子。那时候李mama问他，meimei叫什么名字好，他说我福大命大，叫李大福。虽然李mama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但是他还是一直执拗的叫我大福。我也不客气，叫他二狗。 二狗虽然天天犯贱，但是确确实实对我很好。因为他身体臃肿，孤儿院的小孩经常欺负他。他身体笨重，跑也跑不快，总是被按在地下当马骑。 有人欺负二狗，我去冲上去揍他。一开始我也打不过他们，后来长大了一些，力气大了，我推倒了一个欺负二狗的小孩，他牙磕碎了。满口都是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他们七嘴八舌的向李mama和陶mama告状。李mama问我为什么打架，我说他们欺负二狗。 后来没门牙的小子去了医院，陶mama让我给没没门牙道歉。 “他也没给二狗道歉啊！凭什么要我给他们道歉。” 我不服。后果就是被陶mama揍了一顿。她说我不听话，怪不得被父母抛弃。 我很伤心。二狗安慰我，说没关系，他皮糙rou厚，抗打。 我告诉他以后要是还有人欺负他，我照样打。把他们门牙都打碎。 确实从那以后没有人来欺负二狗了，但是同时也没有人和我们一起玩了。 我们两个遭到了孤儿院孩子的孤立，他们都说李橙是小气包，总是打人。只要靠近她，就会被打掉门牙。 但是我和二狗是很好的朋友，我们相互陪伴，并不会孤单。 我五岁那年，二狗说孤儿院来了一个好看的哥哥。我们躲在角落看他，他被李mama介绍给大家伙，他叫姜月。 像月亮一样漂亮的哥哥。大家都围着他，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分享给他。 他隔着人群看了我们一眼。 看我们干嘛？莫名其妙。我拉着二狗走了。 那个漂亮的哥哥是一个大孩子，他比我们都大很多。至少应该是比二狗大大。因为二狗没他高。 他像一个隐形人，在孤儿院基本上看不到他的踪影。你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六岁那年，孤儿院来了一个女孩，她很瘦小，但是漂亮可爱。说话声音小小的。李mama说她叫桃桃，有心脏病，大家要好好爱护meimei。 漂亮的meimei和漂亮的哥哥一样，被大家簇拥着。 孤儿院的房间都是大通铺，桃桃被陶mama安排睡在了我旁边。 她乖巧可爱，招人喜欢。我和她经常半夜说悄悄话。 我把她介绍给了二狗，我，桃桃，二狗，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我八岁那年，孤儿院来了一个厨师伯伯。他给小朋友们做饭，分餐。 孤儿院原来的饭菜很难吃，但厨师伯伯做的更难吃。但是他会给我们分发饼干和新鲜的牛奶。有时记者来拍照和采访，他会殷勤的在话筒面前说他很喜欢我们，想为我们多做一点贡献。 他还把桃桃抱起来，亲她的脸蛋。说桃桃有心脏病，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帮助她，给桃桃筹钱看病。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了。 我今天新学的词，声泪俱下。 孤儿院破破烂烂的，在深深的小巷里边。两栋破楼，就是我们的安家之所。 但是这么一个破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居然都是去附近一所民办贵族学校上学，而且学费全免。 老师们，李mama，陶mama都说，我们这些小孩要感谢一个伯伯，是他一直给孤儿院捐钱，然后我们才能去那个贵族学校上学。 他们都觉得我们占了大便宜，但是如果让我选择，我更愿意去破学校。至少不会在学校被歧视和欺负。 那天我们放学，桃桃给我和二狗一人一瓶牛奶，一袋饼干。 “哪里来的？” “伯伯给了一份，哥哥给了一份。” 厨师多给了桃桃一份牛奶饼干，哥哥给了她一份。 “哪个哥哥？”二狗问她。 “姜月哥哥。”哦，桃桃讨喜，别人给她好吃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周末，厨师伯伯又发了饼干和牛奶。我看见他偷偷多给了桃桃一份。桃桃藏到了被子里。 她经常这么干，晚上我们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吃饼干，然后留一些给二狗。 又有记者来了，你在旁边排队拿饼干。突然有一个jiejie把镜头转向了你，她拿着话筒问你。 “小宝贝，厨师伯伯做的饭菜好吃吗？” “不好吃。” 她都要笑僵住了，厨师伯伯都笑也僵住了。空气突然安静。 随即厨师伯伯开始打圆场，他说小孩子挑食是正常的，他会努力精湛自己的厨艺，让每一个孩子都吃上可口美味的饭菜。 说完，大家都笑嘻嘻的附和他。他在记者面前笑容慈祥的递给了我一包饼干和一瓶牛奶。 记者走了以后，我被陶mama骂了一顿。她说我不懂事。还把我的饼干和牛奶拿走了，说要给我一点教训。 但是他做饭是真的很难吃啊，虽然李mama做饭也不好吃，但是比厨师的好多了。 你受了委屈，躲在角落生闷气。 有人给你递了一包饼干，还有一瓶牛奶。是姜月。 “给我的？” “嗯。你多吃点。”他对我笑，他真好看。 你欣喜的接过饼干和牛奶，但是那个没门牙冲过来，把我的饼干和牛奶抢走了，丢在了地板是。 我的饼干碎了。 “大家别给她东西吃，她会打人，还不听话。如果厨师伯伯走了，我们都没有饼干和牛奶了。” 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成为了大家的攻击对象。我很生气，我把牛奶捡起来砸向了没门牙。然后把饼干踢回姜月脚边。 “你再乱说，老子把你下门牙也打碎！”我冲没门牙大喊。没门牙被你砸中脑袋，捂着脑袋嗷嗷叫。 “老子不要你的饼干！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又冲姜月大喊。 然后我跑了，我从孤儿院后面的狗洞钻了出去。 我一点都不想待在孤儿院。 姜月找到了我。从来没有人能在狗洞以外的地方找到我。 “你来干嘛！”你质问他。 “怕你走丢，我来找你。”他说。 他看起来很温和，没有对你没有威胁的样子。 你不理他，他一直跟在你身后，不近不远。 “你又打架，把手伸出来。”半夜从狗洞钻回去，打算偷偷溜回房间睡觉。没想到被陶mama逮到了。 她用板子打我的手。直到她撒完气，我才能回房间睡觉。 “喂，大福！”我听见有人叫我。 是二狗。 “过来！” 我跟着他到了厕所里，他拿膏药给我涂手。凉凉的膏药敷在手上，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了好多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我指着那个膏药 “李mama给的。”他说。 原来是李mama，李mama真好。她从来没有骂过我，也没有打我。 “谢谢你，二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用谢，快回去。被陶mama发现就完了。” “嗯”。 我蹑手蹑脚的回房间了。 我太饿了。我睡不着。 但是桃桃已经睡着了，我不能乱动吵醒她。 “嘎吱—”有人进来了。 我以为是陶mama来看我们有没有睡觉。但是感觉不太对劲。 我听到了有人脱衣服的声音。 “桃桃？” 是厨师伯伯！！！他来干什么！！！ 我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紧张的缩在被子里。我不敢动，我的心脏一直不受控制的砰砰跳。 希望他不要发现我没睡觉。 好像他在脱桃桃的衣服。 “桃桃乖，让伯伯摸摸。” 我好奇的睁开了眼。我看见一个人影在桃桃身上摸。 他的手还碰到了我。 吓死我了。 我差点露馅了。 “让我看看桃桃的小嫩逼。” 小嫩逼是什么？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很快，我看见了他压在桃桃身上。他发出奇怪的声音。 “哦…桃桃…我的桃桃…” 他气喘吁吁的。 桃桃醒了。 他给了桃桃巧克力。 他说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说出去以后大家都会讨厌桃桃的。如果桃桃听话，他会给桃桃好多好吃的，可以和让桃桃和好朋友分享。 桃桃说好。 什么鬼啊？ 我觉得这件事很诡异！ 他是在干一件坏事。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说出来。下意识就觉得说出来会被陶mama打死的。 那桃桃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第二天，桃桃把巧克力分享给了我和二狗。 我知道那个巧克力怎么来的了，也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对桃桃那么好。 “我不吃，桃桃，以后不要吃厨师伯伯给的东西。”你很严肃的跟她说。 “为什么？他对我很好。”桃桃看起来不太愿意听你的话。 “对啊大福，为什么？”他还在啃巧克力。 吃吃吃胖死你得了。 “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我感觉我现在像一个小大人，但是桃桃不领情。 她生气了，她不愿意相信对她好，给她东西吃的厨师伯伯是一个坏人。因为多了一份饼干牛奶，其他小孩子都羡慕她。 接下来的好几天，桃桃都不和我说话。也没有把饼干和牛奶分享给我。 我也不想吃，那个不是饼干和牛奶，那个是堵住我嘴巴的胶布。 自从我说厨师伯伯做法不好吃以后，我再也没有得到过饼干和牛奶。厨师伯伯分给我的饭也很少，我经常饿的睡不着。 我跟李mama说我好饿，李mama会给我小面包，她说让我偷偷吃，不能被其他小朋友发现。 李mama真好。 这天晚上，我在被子里偷偷吃小面包，厨师伯伯又来了。 他经常晚上来找桃桃，第二天桃桃手里就会有一些我们没有的小零食。 我打算和往常一样装睡，但是他抓住了我的脚。 ！！！被他发现了！ “小东西，我知道你没睡着。”他抓着我的脚，把我拖出了被子外面。 我很害怕。 我想跑，但是他按住了我的手脚，我动不了。 我只能瞪他。 “你瞪我也没有用，只是一个牙都没换完的小丫头，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房间好黑，但是我仿佛看到了他露出的恐怖獠牙。 我想离开这里。 我想要李mama。 我尖叫大哭。但是他很快捂住了我的嘴巴。 “你喊，也不会有人帮你。”他的语气阴森恐怖。 他是一个会吃人的妖怪。 “听着，小畜生。要是你敢把看到的事说出去。你和那个小胖子就别想活了。” 他压住了我的鼻子，我快要死了。 最后他还是放开了我，我缩在被子里不敢哭出声。 要是我有爸爸mama就好了。 我不想待在孤儿院了。 我好饿…我好害怕…我会死吗… 厨师还在桃桃身上趴着。这次你看清楚了，他拿小唧唧顶桃桃的内裤。 他还掀桃桃的衣服。 他最后长舒一口气，临走时还冲你笑。 你把头埋进被子里。 你梦见有尖嘴獠牙的怪兽要吃了你，你跑不掉。怎么跑都跑不出孤儿院。 第二天，你跟李mama说能不能和她一起睡。李mama晚上都在照顾男孩，她说女孩子长大了不能和男孩子睡在一起。 你再三央求她，你说你晚上怕黑做噩梦。 她答应了。但是晚上有一个弟弟哭闹，李mama去哄他了。 你拿着枕头和被子，在男孩们的大通铺里找到了一个位置。 “李橙羞羞脸，和男孩子睡！” “她不要脸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们的嘲笑和戏弄充斥你的耳朵。好烦，好想揍他们一顿。 但是那样，就不能和李mama睡了。我不想遇到晚上的厨师伯伯。 大家都不愿意跟你一起睡，离我远远的。但是二狗不在这个房间。所以我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的位置。 我旁边空了一个位置，很晚，其他人都睡着了。他才爬上床铺。 是姜月。 你 我晚上都极难入睡，饥饿和恐惧在吞噬我。 我拿出李mama给的小面包啃了一小口。我很轻轻的嚼，不能被别人发现。 希望厨师不要到这里找我。 我把面包吃完了，我还是很饿。 旁边有一个东西靠近我。是饼干！ 是饼干！！！！ 为什么是饼干！！！！ 饼干来找我了！！！！！！！ “呜哇！我不要！！！我不要饼干！” 我被吓哭了。 饼干会吃了我的。 我不要饼干…… 我不敢了… 拿走… “拿走！！！” 我把饼干打飞了！ “怎么了怎么了？橙橙怎么哭了？”李mama听到哭声，从别的房间过来了。 “mama我害怕…呜呜呜呜…mama…”我抱着李mama哭。 饼干会吃了我的。 “好了…哥哥是看橙橙饿了…他不知道橙橙不喜欢吃饼干。” 我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了不知所措的姜月，他手里还拿着一袋饼干。 今天是李mama抱着我睡的。李mama会保护我，饼干不会吃了我。 李mama经常要哄哭闹的小弟弟睡觉，她不能经常陪我。 但是她会给我面包，让我吃饱。 一个月以后，二狗的爸爸mama来找他了。原来二狗不是孤儿，他是走丢的。 他问他的爸爸mama能不能把我带走，但是他们家里条件没有达到领养我的标准。 我不能跟他一起走。 他和他的爸爸mama给我买了很多零食和玩具，还有新衣服。 原来这就是有爸爸mama的感觉吗？ 他说他要回老家了，以后可能都不能来看我了。 真好，至少二狗不用在孤儿院被人当马骑了。 二狗不在孤儿院，没有人陪我玩了。 后院的狗洞也被封上了。 我九岁了，李mama要走了。 她说她是义工，已经在这里照顾了我们十年了。 她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要回老家结婚了。 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 我愿意。但是我走了桃桃怎么办。 你和桃桃都关系不如以前亲近了，她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你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 更何况，厨师不让她和你玩。 但是你感觉桃桃她最近总是发呆。 你还是很担心她，她是你唯一的朋友了。 “李mama你可以带桃桃走吗？”我问李mama。 “为什么问我这个呀？你不想和李mama走吗？” 李mama笑的很温柔，她要是我的真mama就好了。 “桃桃是meimei。”我说。 桃桃更需要逃离这个地方。 她有一些失望，她摸了摸我的头。 最后李mama走了，也没有带走桃桃。 李mama走后不久，陶mama就说厨师要收养桃桃了，要大家鼓掌欢送桃桃。 桃桃要被厨师带走了！ 我不同意！！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桃桃要离开我了。 “不可以！！”你冲着陶mama大喊，“桃桃不能走！” “李橙，不要那么不懂事。桃桃被收养这是好事。” 桃桃会死的！ 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冲上去抓住了桃桃的手，不让她和厨师走。 厨师笑着看我。 他为什么要笑？不对，不能让他带走桃桃。 桃桃也哭了，她说她不想和厨师伯伯走。 厨师伯伯把桃桃抱起来，就要往门外走。桃桃挣扎着看你，不停哭喊。 “橙橙救我！！！” 我想冲上去！！！ 陶mama拦着我，她拽着我的胳膊，我跑不了。 来不及了，桃桃要被带走了！ 我咬了陶mama一口，然后就被她一巴掌掀翻在地板上。我的脸好疼，火辣辣的疼。 “小畜生敢咬我，真是个白眼狼…” 她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了。 我冲向厨师的背影，拿出口袋里的小刀，就往厨师的身上捅。 我不知道捅了多少刀，就被他一脚踹飞了。 我的身体好痛… 好痛…我会死吗… 我的小刀还在。 厨师的裤子上都是血。躺在地板上捂着伤口痛苦的呻吟。 他没死。 他得死！ 我拿着刀，也不管自己痛不痛了。 我要把他杀了。 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拿刀继续往他身上捅，陶mama拿凳子砸我。 我被砸瘫在地板上。 我感觉我也要死了。 桃桃在旁边哭。她的脸好红… 好痛…我感觉我的骨头已经碎掉了… 我的小刀不见了…… 陶mama在打救护车。她凶狠的看着我。 她也得死！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我还是没找到我的小刀，就晕过去了。 我看见桃桃也晕过去了… 怎么办…我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