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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对陈素而言,就是一句话,不要白不要。 对王英堂的问题,或许是陈素误会了,或许是陈素多心了,也或许是陈素浅薄的狭隘的眼光阻绕了对事实的分析力,但是有一点,陈素不相信王英堂!王英堂有太多的机会和王峻沟通,哪怕在顾mama生命终结的那最后的两个月中来一回,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也可以消除最终的隔阂,但就是这样,王英堂依旧没有出现!这样的王英堂,陈素不信任他对王峻有爱!所以陈素拒绝和王英堂沟通,拒绝同情。 俯视窗外,细雨停了,看不到星星月亮,黑黑的夜空让高楼下的繁灯似幼年记忆中曾经幻想中的银河在流淌着华光! 陈素不忍心再看了,这几年资助那些贫困学子,陈素才真正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伟大和家乡经济社会的平均收入的稳定。 什么是经济数字?什么是GDP?什么是富豪榜?陈素一点点也不想知道! 俯视着夜上海恍如俯视人间万物―――但那是假象!是错觉! 陈素清晰的记得好几年前一部韩国家庭剧‘洗澡堂家的男人们’最后一节有一句这样的台词: 将妻子侍奉为女王,他自己就是国王, 把妻子当成是侍女,他自己也只是仆人。 这句话陈素一直记在心里,相对的,这句话语的意义也可以延伸在这样的感觉中。俯视人间的错觉让自己高高在上傲视人间、鄙视万物,无视民众,只是,一旦离开这样的高度和这样的高楼自己也就只不过是蝼蚁,不能正视自己的位置是先富起来的国人的悲哀! 看着窗外,陈素或许可以知道陈凯为什么放弃了他自幼就堆积的大都市的梦回到家乡了,个性开朗对未来充满着阳光和希望的陈凯在这样的城市是何等的悲哀,难怪在为了婚事和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执中喊出外面的生活和压力真的很难气馁的话来,而陈素相信,更难的是人与人冷漠的态度和距离吧。 按了自动合窗帘的按钮,巨大的华丽的窗帘像是谢幕的舞台剧上的幕帘一样缓缓合上了。 王峻看脸色苍白的陈素道:“假期还有五天,我们就不去周庄了,去你的家看看吧。” 陈素有点呆滞,周庄那种幸运地没有拆掉的老村庄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他连从记忆以来就向往不已的大上海都不想待了,何况周庄?! 回家?触动了陈素神经的两个字让陈素一下子精神起来,扭头盯着王峻:“我家?” “是呀。”王峻伸手扶陈素下窗台,“你不是有四年没有回去了吗?” 陈素看着王峻有着激动!回家!!! 王峻用酒店提供的消除疲劳的香精仔细按摩浸入陈素的四肢,让心力疲惫的陈素伏在他的怀里睡了。陈素的睡眠一向很好,就是那天他们打了一夜的麻将也不能吵醒他,但是今天陈素却在失眠。 作为礼貌,王峻还是去顾家正式告别,顾老一见到王峻就犯病大吵大闹起来,让大家彼此都有些难堪,但是王峻已经释然了,母亲有爱她的父亲和弟兄,而他则有陈素! 第三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8-12-15 15:42:38 字数:6868 陈素的老家没有飞机,连八十年代就许诺的火车到现在也还没有通。尽管顾家坚持一定要用车送他们,但王峻还是婉言地谢绝了,王峻也想体会一下陈素平常回乡的方式,在拜别了舅父舅母表弟后就直接打的去了汽车站,打上了车票正赶上时间不用等就发车了,万幸!下一班可是要多等上四个小时的。很意外,车上乘客也不多,也是,现在才是五一黄金周假期的第二天而已,回家的早就回去了,出来玩的正在兴头上,到了五号六号后就是交通高峰了。 让陈素靠着窗坐,车开出站区在高架上下盘旋往市区外驶去,陈素晕车晕得严重,今天就没有敢吃东西,王峻看着脸色苍白的陈素也无能为力,其实,在去年的非典爆发时,他们住的地方是重灾区,陈素不用上班,王峻就带着陈素兜风在百年难见空旷少人的郊区路上教陈素开车玩,非典浪潮一过,在平常人满为患而在那当口还没有恢复元气静悄悄的驾校混了一期没有花多余的费用拿到了驾驶证,之后的陈素就很少晕车了。 看着陈素难看的脸色,王峻有着心疼。在准备来上海前整整一个月中,陈素是抱着多么大的希望和激情,陈素是多么希望王峻能和母亲娘家那边有更好的和解。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深,为了这次上海之旅,陈素还特地在网上复习研究了上海的旅游最佳路线,但是在第一天都成了空,就是陈素一直向往的大上海也成为了情绪低迷的牺牲品。 王峻没有希望感也就没有多少失望,但是王峻还是很喜欢陈素为了他在失望中沉浸。 就是偏见吧!尽管北京有每年席卷了半个中国的沙尘暴让陈素年年深深抱怨,还有着并不比上海更好的交通让陈素宁可走上两小时的路上下班也不想开车,还有那同样沉浸在物欲中的一切的灯红酒绿,但那些,他们可以忽略不见,因为那是他们的生存的世界,但是上海是承载着心灵的世界,那让他们承载了太多的希望和愿望,美好的、不可亵渎的亲情的愿望在片刻消失殆尽,剩下的就是心灵上的灰色被这所城市承载! 王峻拿了剥好的桔子给陈素含着。上了高速路,车子开得就快多了,大巴上的电视录像换到第三部港台江湖枪战老片时,车子下了高速公路进入普通四车道的老国道。 路况并不好,一路行来,几乎每过个百十米就有修路补路的陷坑,路边的白杨绿化带后就是绿茵的农田,水沟水渠处处可见,靠着水沟水渠而建的瓦房和未经多少装饰的简易水泥小楼点缀在绿色中,看着窗外记忆中不能忘却的画面,陈素精神上振作了一点点,“快到了吧?” 对陈素的提问,王峻莫名,他可从来没有来过,这不是陈素的家乡么? 看看虽然熟悉的画面,陈素也不太清楚现在到哪儿了。以前他考上大专是往北方走也是由北方回的,现在却是从南方回家乡的,陈素就不清楚路线了,沿途的路牌上乡镇的名字陈素也不太熟悉。陈素解释,他在县里念了七年书之外也就直接去了北京上大专了,连他们的市里也不曾去过,不由的,陈素又有点向往了,早就听说市里是有动物园的。 看着这样的陈素,王峻笑了,是呀,这个人刚从书中走出来还没来得及看穿城市的市侩的把戏就被他给逮住了,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在他们谈话当口开始有乘客提前报了要下车的地名。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陈素道:“我们也在那里下车吧,那是乡道路的四岔口,我们只要到那里转乡镇公交就可以直接到家了!”陈素笑着:“我们县里乡乡村村都通了水泥路了,乡乡镇镇也都通上了乡镇公交,又便宜又方便,北京郊区有不少地方还不如我们这儿呢。” “还是先直接到你们县里吧!”王峻道:“现在也才四点钟,天还早,我想先看看你读了六年书的二中是什么样的。” 看着王峻,陈素很不好意思,“是七年,我高三复读了一年,后来又在你那复读了一年,一共读了三次高三。” 看陈素,王峻从来就没有认为陈素是聪明百巧的人,但是不代表陈素笨,现在陈素绝大多数的不喑世故也是王峻后天惯出来的,再何况,陈素那清水衙门又基本上是象牙塔型的单位,陈素这副样子也是王峻喜而乐见的,没有必要非要对人世浸透,陈素做人方面作的很不错,不是聪明的人就能做到陈素这样为人的,“我知道,我想看。” 没有争执,他们跟着车子到了县里顺着最后一批下车的旅客下了车,一下车就围上一群踏三轮车的盯着明显外地客的他们问坐不坐车?这是所有小城市共同的场景,陈素熟悉这样的气氛,摆摆手表示拒绝,和王峻出了包围圈,晕车的陈素想吹吹风,“从车站往东走不过十分钟就到了。”看看四周,有四年没有回来的陈素惊讶地发现记忆中的车站四周全变了,真的全都变了! 王峻看四周,是很普通的县城,但是道路比老国道要宽要好,道路规划和北方城市井字型相仿,站在出了车站的四岔口边,四条道路以十字型延伸切割地很直,可能是在北方长大的关系吧,王峻对这种大路朝天的感觉很好。 和陈素慢慢往前走,这是普通的县城,却是陈素曾经最为向往的地方,一路上都是三层四层的楼房,只要沿街都是一样的门市,房子都还很新,看得出是这三五年全国大建设浪潮中的产物,有着一目了然看不到陈旧的旧。小城的人很悠闲,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动着,车辆也不多,有公交有出租车也有脚踏三轮车,看上去坐三轮车的人最多。 虽然是五一节的法定假期内,但是高中部还在上课。站在紧关的电子自动门外,陈素很感慨:“换了大门了,我们在这儿读书时还是铁皮门呢,以前学校旁边是红砖砌的围墙,现在都建了楼房了,下面都成门市了。教学楼都是新盖的,我们那时候也就是两栋三层教学楼,现在全都变了,条件真的太好了。” 站在门外,一眼看尽里面的格局,看着陈素万分感慨的所说的条件太好了的他所读了七年书的地方,那是容纳着四栋五层楼的学校,狭小的两百米跑道小cao场有两个篮球场,这就是陈家对三个儿子曾经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学校了。 不是鄙视,不是傲慢,王峻久久地看着狭小且整齐的这个学校,现在他好像能够了解陈素为什么只资助那些考不上由国家资助投资的好大学而只能考在普通技术型的专业学校的农家子了。看着它,静默的王峻可能能够明白,像陈素他们这样得不到最好教育的人要脱离贫困真的只能靠自己的努力!陈素是怎样好不容易走出这个县城抱着对未来怎样的希翼来到北京的,又是怎样的缘分让他们相遇的?王峻转目看着盯着自己崭新的母校兴奋的陈素,十亿的苍生,只有这个人才是他的,这是个天赐给他的家人。 没有想进去的意思,站在电子门久了,学校的门卫开始留意他们了。 “全变了!”离开了校门口,陈素依旧感慨不已,是呀!快十年了嘛,从这儿毕业快十年了。 转开身和王峻往前走,是习惯吧,王峻顺手召了一辆出租车,王峻拉开车门示意陈素上车,王峻向司机报了要去的地名,对王峻报出来的街道和地名让陈素很意外和诧异,那都是县里的一个地名,这样的地名在县里住了七年的陈素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王峻会知道? 出租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那是有着一排排门市的新商业街区。靠窗口坐的陈素诧异地看到了姆妈! 五月天下午的阳光还没有退出天空,黄金周的消费热浪也延续到县城,陈素看到斜对面的姆妈,在一间亮堂的服装门市的门口跟人侃价,拖着人家说得眉飞色舞的,身上还穿着的是王峻给她买的那件这两年最流行的精致手绣唐装。姆妈今天到县里买东西?那,王峻是怎么知道姆妈在这儿的? 陈mama瞄到对角街区边下车的王峻和陈素,面对陈素的吃惊,陈mama更显吃惊。 “陈素?!王峻?!”陈mama失声叫出声来诧异和随之而来的惊喜之色尽在脸上溢开,让王峻瞧了由衷宽慰。 陈素过去,仅仅分别几个月,姆妈那脸上的皱纹也仿佛扬开了似的,精神格外的好。撇开侃价的好奇的妇女,陈mama招着手叫他们过来,顺着陈mama的召唤声,门市里冲出衣着整洁鲜艳的陈洁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们。 看陈素两手空空,王峻手上也是没有行李,陈mama大悟拍大腿:“你们一定去上海给王峻的mama扫墓的吧,看我这记性,有没有好好地磕头?” “城里扫墓不磕头。”陈素笑。 “什么话,当然要磕头了,”陈mama瞪陈素:“要儿女干什么用的?当然要磕头了!吃过了吗?” 陈素看着这间服装门市,母亲怎么会在这儿?看上去不是来这儿买衣服的。 一下子,陈mama的脸上透着不好意思,伸手拉了陈素一下到一边儿,低声告诉陈素这房子是王峻给他们买的。 其实他们那次在北京的一周中王峻已经派人到他们县里给二老在县里买房子,这个价钱便宜得……不太说得过去,可能是非典才过,房产的低迷也波及到了普通县城,王峻怕麻烦让人是按照五年内装修好的二手房来买的,本意是让二老一回家乡就搬到县里住下,看陈素一直很关心陈洁,王峻也为陈洁考虑了,没有料到这样的二手房的价钱比预计的又低了两成,王峻也真的没有花多少钱,什么都布置好了也不过就花了陈素收的一年的房租的数目。 陈素看着王峻有着感激。陈素没有想过除了自己工资之外给予父母其它物质的东西,他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意识到,只想着好好做事给父母争光了。 “来!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干儿子王峻,这是陈凯二哥陈素,这是老三媳妇”陈mama招呼门市里的整理服装的一个年轻媳妇。 “王大哥,二哥。”陈凯媳妇也不认生,大大方方看着不太熟悉的二哥和这位从城市来的很气派的大哥。 看着街上的顾客也少了,陈mama关上店门让陈凯媳妇打电话去让陈凯回来吃团圆饭,陈mama一看王峻双手空空回头吩咐三媳:“你顺便到那老街的什么男性专卖店挑最贵的换洗衣服买,你王大哥很挑剔的,给你二哥就买普通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