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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密探告诉我的,你在暗中布置什么。” “他们出来帮忙过,不过我那时没想让殿下知道,就……让他们先撤了。”宋清平低着头,倒是个认错的模样。 “真是,一群人帮你打,你怎么还受伤?” 宋清平抬头看我,眼睛亮亮的:“殿下?” “若不是你,若是别人暗地里做这种事,我肯定以为他要造反。”我说,“太子这位置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父皇自有圣裁,当不上我也不在乎……当然,你也别在乎。” 我没法跟他说我和父皇达成的君子协定,只好小心翼翼的提起一点儿,让他别因为我被废了就想不开。 他倒是很了解我,断言道:“殿下不想当太子。” 我不说话了。我虽然等待了很久的时机,但是还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老太监领着一群人走进来,父皇和小皇叔他们全都上山来了,他们倒是毫不心疼我,一看我们这狼狈的模样都笑了,也不问我们到底怎么搞成这样的,约莫是魏檐都跟他们说了。 父皇挥手让章太医再给我看看腿,宋清平也被拉去治伤。 父皇悄悄对我说:“父皇不是笑你,父皇一进来觉得你和宋家小子气氛不太对,就帮你打个岔。” 我特别感谢皇恩浩荡。 父皇又朗声问我:“怎么样?还疼吗?” 我说不疼,就是他说话吵得我脑袋发昏。 “哟,皇儿摔着脑袋了,章太医看完了腿再过来看看脑袋。” ==== 然后我就被八个人抬去整理出来的房间居住。 父皇留下来与我说话,还把所有人都暂时请出去了。 他说他已经派了人满山搜寻了,等一找到人就告诉我,那几具尸体也已经派人去看了。 “不过你那匹马实在是笨得很,净在营地里外边兜圈子,就是不懂得进去,下回我让御马坊给你换一匹聪明的。” 我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那就是匹马,又不是个人。” “不过,明日我们还得启程回燕都,秋狩的行程不能因为这事儿就耽搁下来。” 我点头:“明白,国威不可失嘛。传出去,我一个太子被人设计暗算还摔断了腿逃到行宫里,也挺丢面子的。” 父皇拍拍我的肩:“皇儿懂得为国思量了,父皇很是欣慰。那你留在这儿养伤,我给你留下几个人使唤。” “不用不用,宋清平留下就成了。”我话锋一转,“书院那边能给我们开多久的假?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总得有吧?” “你年轻,经摔,不用养这么久,到时候养得全身都是膘。” 我抱着吊起来的腿:“爹啊,我腿特疼,我这是为国养伤。” 父皇沉吟了一会儿,笑道:“行罢,我跟陈夫子说,今年你就不去书院了。你在九原养着,等年节了再回来过节。”他还是不放心我,又嘱咐了几句:“别只顾着玩,该念的文章还是要念,等你年节回来我要考你的。” “明白。” “那个下山来报信的魏檐不错,受了点伤,你在这儿有空要谢谢人家。” “明白。” “你皇姊他们还在门外等着看你呢,我也不好意思老不让他们进来,就这般罢。你好好养伤,有什么情况我告诉你。” 父皇走出门去,我听着门外的人叩拜问安,随后皇姊他们就进来了。 几个姑娘家都落了两滴泪,我挺不好意思的,让她们为我哭。 而他们站在那边,我半靠在床上,在另一边,一时间两边竟都没有什么话好说。 我从前不是没受过伤,从马上掉下来、雕木头差点儿把手指给切了、夜里走路被门槛绊了个大跤,每回都是他们一起来看我。 他们来看我,总是凑齐了人来看我,沈林薄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也会来,有时还把陈夫子布置的功课带给我。那时候他们与其说是来看我的,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玩儿,全然不像今日一般沉默。 好像今日我已经死了,尸体停在棺材里被他们参观着。 还是皇姊先开了口,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摆手:“还行还行,没什么大事儿。” “那你好好养伤。” 拢共三句话,我们说了很久,一直到天色蒙亮的时候,宫人在门外喊说要下山了,催他们快去,他们才都说让我好好养伤,最后解脱一般就出去了。 这事儿折腾了快一个晚上,我之前疼得昏昏沉沉的,仿佛睡了大半辈子,现下倒是没什么困意。 宋清平推门进来,又帮我推开了窗子。从窗子望出去正能看见山下,依旧是很多的火把在其中穿行。 我说:“若是他们此时都唱起歌来就好了。” 上回在书院,陈夫子派很多人在山上找我们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说的。 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所有的火把都熄了,宋清平才关上窗子。 “折腾了一晚上,殿下睡会儿罢。” “我一路上不知道睡了多久,你睡罢。” 仿佛九原行宫就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友爱地推让来推让去,都说不困。 “你要是还不困,就去拿些东西来,我们一起吃一些。” 宋清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他很快就端着黑木的托盘回来,托盘里只是很简单的两碗小米莲子粥,随后又找了个小桌架在我的床上。 我靠着叠起来垫得高高的枕头,含了一口粥,又低头用勺子拨弄着去数碗里有多少莲子:“九个,不错。” 宋清平捧着碗的动作一顿,随即舀了莲子给我:“殿下。” “我够了,你吃罢。”我笑道,“亏你念书念得比我好,九为大数,是生生不息,九个莲子,就是许多个莲子,足够了。” 宋清平没什么话说,他懒得跟我辩书上的事儿。 我又说:“书院给我们开假,我们得在这儿一直待到年节,连累你不能念书了。” 宋清平摇头:“在行宫念书也一样。” “你今天怎么呆头呆脑的?” 宋清平捏着勺子,用力的像要把它捏成沫子,他低声说:“我就算预先知道了什么,也没法子、也没法子护殿下周全。” “得了吧。”我安慰他,“我一个男人,不用谁来护着我。我们之间,谁也别想单护着谁。再说了,你能回回都做梦梦见什么么?想来也就这一回罢了,不过下一回还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宋清平一愣,险些就要说出什么来,但是很快又咽了回去。 他这幅神情分明是还瞒了我什么,但他到底还瞒了我什么?我实在猜不出,也没想着要去猜。 我只好说:“我们都把这事儿放一边去,都不许再想了。” 于是我们两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