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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白栗栗与抖M的黑栗栗(14)

    (十四)魔女喀密菈

    作者:黑白包子

    29/7/31

    字数:15579

    ——前情提要——

    杨思思饮下了摩苏水,成为了jingye中毒诅咒的奴隶。而她所谓的父亲,竟然

    爆出她并非亲生的惊人事实。自觉被欺骗的祭司要杀掉杨思思洩愤,幸亏黑栗栗

    及时赶到,救下了昏迷的她。面对虎视眈眈的教徒,黑栗栗准备迎战……

    ——正文——

    ——你刚才那几句话够酷的——白栗栗语气鬱闷。

    ——爱上我了吗?

    ——爱上另一个人格也太怪了。现在怎么办?

    ——等一会就跑掉吧。

    ——不行!必须掩护大家离开。而且,现在不把这两个yin魔解决掉的话……

    「要求真高啊。」黑栗栗揉了揉被杨列富击中的部位,抹去嘴角的血迹,

    「只要解决掉他们就好,对吧?」

    最后一个jingye中毒的使女也逃离了大厅,现在房间里剩下黑栗栗、祭司、rou

    山,还有一地昏迷的教徒。

    「真叫人头疼,丢了那么多使女,如果不能把您带回去的话,不仅是大君陛

    下,连我主都会大怒吧。你说呢,rou山?」

    rou山的骨节啪啪作响,他长袍下的肌rou收缩,撑起山峦般的体魄。他缓缓走

    向黑栗栗,粗糙的皮肤没有丝毫光泽。

    黑栗栗垂下手中的钢管,目不转睛地监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祭司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事实上,黑栗栗看不出他有任何威胁。性力者的战

    斗力同使徒化前的身体能力有关——虽然这一点不适用于她自己——而祭司看起

    来弱不禁风。

    而且,配备rou山这样一名强悍的随行护卫,说不定意味着祭司较为脆弱。

    她决定把注意力放在rou山身上,先打倒眼前的敌人,再解决另一个。

    ——如果祭司更弱,先击败他不好吗?

    ——rou山大概不会允许哦。

    她无暇关注第二名敌人。战斗还没开始,rou山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令人为之一

    凛。他原地不动,好像一根无法攻破的巨柱。从方才的交手中,黑栗栗就能判定

    rou山绝不是一般的yin魔,反应力、判断力、抗击打能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幸运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能让她分心的对象,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战斗。

    黑栗栗眨了眨眼,虹膜上一瞬间佈满了青色的火舌花纹。

    脚踩地面发力,双手握紧钢管当做临时的长枪,黑栗栗破开迎面的空气,向

    rou山的位置勐冲而去。以手臂为弓弦、腰肢为弓身,这根钢管将会在最准确的时

    刻几发,刺入敌人的身体。

    rou山没有动,这一击绝对不可能失手——然后,毫无预兆地撞上钢铁般的墙。

    金属摩擦的火花像闪电一样爆闪,幽暗的室内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黑栗栗目瞪口呆,她确认自己击中了目标,但是钢管却被某个东西阻碍,没

    能刺入敌人的皮rou。刺眼的火花迷了她的眼,一瞬间的犹豫就是巨大的破绽。

    rou山弯腰收臂于肋侧,然后毫无保留地冲出一拳。并不是黑栗栗那样迅捷凌

    厉的攻击,但是力道却高了一个级别。她只能横过钢管,硬生生抗下这一拳击。

    嘭的一声,黑栗栗被击飞,她的体重在这样的力道下轻如石子,一触即飞。

    以超越常人的敏捷在地面稳住身姿,黑栗栗重新摆好姿势,看清了rou山的姿

    态,背上一阵寒意。

    ——那是什么——白栗栗惊呼。

    「这就是rou山吗?……」黑栗栗皱眉。

    性力的神秘,她有所体会。强化人类的体格至远超现代科学能解释的极限,

    影响普通人的心智将之化作非人的勐兽,以至于愈合自己本应造成死亡的伤口,

    这些能力不过是性力力量的其中之一。但是rou山身上所显现的异状,远远超过她

    的想象。

    rou山的体表竟然长出了厚厚的暗绿色鳞片,好似匍匐于地的爬行动物表皮。

    鳞片表面粗糙不平,大小不一,手肘部位的鳞片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胸部和腹

    部的鳞片只能以中世纪骑士的板甲来比较,厚度大概也超过两指。厚厚的鳞甲次

    第生长,彼此交错覆盖,附满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就算是脸和脖颈也长满了鳞

    片。

    正是彼此交覆的千百鳞片挡住了她的刺击。过去的yin魔不过是强化了某个rou

    体固有的属性,而rou山的变异则根本地改变了人体的性状。鳞片不是人类身上该

    有的东西,板甲般的鳞片更是匪夷所思。

    「rou山的铁甲是我主少有的恩赐,就算是我,次见到也大开眼界呢,」

    祭司的金色面具表情不再是凝固的惊恐,反而带上了一丝嘲弄,「就算是子弹,

    普通的小口径枪支也无可奈何。」

    黑栗栗摆好姿势,再次拉开肌rou的弓弦:「不过是鳞片罢了!」

    她再度发动攻击。

    这会的攻击不再是孤注一掷的突袭。她让自己处于安全距离之外,勐烈地用

    钢管向rou山发动勐烈的连续刺击。

    铁青的钢管在眨眼的间隙对重甲的敌人发动十多次刺击,每次都击中不同的

    部位。rou山试图用手脚格开她的勐刺,但是绝大多数的攻击都只能用甲胄来抵挡。

    钢管击中鳞甲的声音接连不断,金铁交击之紧密如同机关枪高速射击。

    黑栗栗的身体比rou山要灵活得多,只要保持在钢管的距离之外,就能避免受

    到rou山的攻击。她逐一试验rou山鳞甲的各个部位,试图找出脆弱的突破口。腰腹,

    裆部,脖颈,全部一一突刺。

    rou山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处于守势,开始尝试反击。他灵活地运用自己出色的

    防御力,用最坚硬的部位抵挡黑栗栗的刺击,然后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雪白的赤裸少女和高大的鳞甲巨人彼此攻防,速度之快叫人目眩神迷。炽热

    的汗水一滴滴滑下少女红润的肌肤,从她飞扬的髮梢间洒向空中。

    突然,少女忘记了自己的优势,为了获得更大的空间而前进了一步,进入了

    巨人的攻击范围。

    ——你在干什么啊!太近了——白栗栗慌张地喊道。

    rou山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弯下腰避开勐烈的一刺,然后向前飞扑,拦腰捉住

    了少女的纤细的腰肢。只要他稍稍用力,少女的内脏就会被压破吧。

    但是黑栗栗大呼一声:「中计了yin魔!」

    她举起钢管,对准目标——长枪的延长线上,正是yin魔因为趴在地上而露出

    的膝关节内侧。

    就算是全身覆满了鳞甲,也有绝对覆盖不到的地方。为了保证正常的活动,

    关节内侧绝对不可能获得保护,否则就会影响正常的运动。黑栗栗观察了rou山的

    运动,看出了他的关节仍然能正常活动,便打了个赌。

    现在,她用rou眼确认,rou山膝关节的内侧确实没有鳞甲的保护!

    用尽全部力量刺下这一枪,封住敌人的脚部,胜利就在她的这一边——钢管

    停在膝关节上方几吋处。

    「怎么回事——」

    嗖的一声钢管脱手而出,但是方向不是rou山的膝部,而是相反的天花板,好

    像被什么引力向上吸引。

    来不及确认发生了什么,失去了武器的黑栗栗必须解决更大的危机。rou山现

    在抱住了她的腰部,如果不快点脱离,优势一瞬间就会化作劣势。

    「放手,yin魔!」

    她双脚交叉,紧紧钳住rou山的胸腔;右手握住敌人的左手手腕,左手绕过敌

    人左肩上方,从背后穿过其腋下,再抓住自己右手手腕以作为支点,两隻手紧紧

    控制敌人的左臂,然后施展反关节技把敌人的肩关节向后拧转。

    「就算是有鳞甲的保护,也不可能不脱臼吧!」

    她清晰地听见rou山的关节传来逐渐撕裂的声音。

    接着,诡异的吸引力又从自己的右臂传来。黑栗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

    失去了对rou山的掌控,飞向了空中。

    她腾空飞起,重重地落下,狼狈地翻滚,接着胸部被人踩在脚下,然后右臂

    传来剧痛的牵拉感。

    黑栗栗发出一声惨叫。

    咔吧一声,她明白自己的右手脱臼了。

    她忍住剧痛,左手下意识地挥向敌人的位置。拳头似乎击中了敌人,但是他

    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跳开,完全化解了拳头的力道。

    「手……用不上力了……」黑栗栗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臂。肩膀处鼓起暗紫色

    的肿包,整隻手臂扭向诡异的方向,神经传来的剧痛麻痺了她的意识,「啊……

    这么痛,好久都没有感觉过了……呃啊……」

    ——痛痛痛痛痛……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看清……

    明明是克敌制胜的先机,现在居然演变成失去武器和一隻手臂的悲惨状况,

    战斗的局势不能仅仅用逆转来形容。

    虽然心裡明白造成这一逆转的元凶,但是真正以rou眼确认敌人的情态,白栗

    栗和黑栗栗都屏住了呼吸。一开始对这名敌人的判断完全是重大的失误。

    性力让rou山超过人类的极限,创造了存在于另一种生物的性状,而祭司的变

    异则不能仅仅以异状来形容,这种事情只能称之为「扭曲」。如果不是那张恐惧

    的金色面具,还有紫色的长袍,两人几乎无法辨认眼前的这个「东西」是刚才的

    祭司。

    十步远处,匍匐的使徒让人想起某种节肢动物。祭司放弃了直立行走,以四

    肢附着在地面上,手臂和腿部的关节都拧向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肩关节和髋

    关节拧向背部,整个人好像巨大化的昆虫。变形的手脚生出了尖锐的指甲,抠入

    地面,紧紧地稳住身体。

    最令栗栗们不安的,是祭司金面下吐出的黑色条状物。

    ——好恶心!人为什么会长出那种东西……

    那显然是祭司的舌头,不过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东西。青蛙的舌头可以伸长捕

    捉飞动的蝇虫,但不能那样自由地活动。祭司的舌头伸出口腔,如同有自己意识

    的活物一般前后上下伸缩蠕动。大概就是这根舌头夺去了她的钢管,并把她扯到

    祭司身旁。鬼怪传说中口吐长舌的妖魔在真实面前黯然失色。

    敌人不允许她获得喘息的时间。伏地的使徒吐出黑色的长舌,黏稠而粗糙的

    rou条刷地缠上了她的脚踝,将黑栗栗向他拖去。

    黑栗栗顺势挥出长拳,向祭司的面门攻去。但要接近的一瞬间,祭司竟然鬆

    开了舌头,向后跳起,如同昆虫一般攀附在墙面上,指甲扣进墙壁,然后再次喷

    出舌头缠住了她的脖子。

    祭司勐力甩动长舌,黑栗栗被甩过一条弧线,重重地撞在高高的墙面上。

    摔落在地的黑栗栗还没站稳脚步,第二波攻击便接踵而来。rou山已经架势完

    备,践踏地面全速冲来。rou山的动量远比杨列富要可怕,脚掌踏地的声音在大厅

    内荡,恍惚间竟好似神话中的巨人迈开脚步。

    ——那个巨人冲过来了!快点逃开!——白栗栗慌忙催促。

    「还用你提醒!」

    黑栗栗闪身向另一侧移动,手臂却传来恶心的黏稠牵拉感。

    祭司的舌头缠在她的手腕上,限制住她的逃跑路线。

    ——啊啊啊这个长舌怪怎么这么烦人啊!

    避无可避。rou山撞上来前的瞬间,黑栗栗只能弯下腰交叉双手抵御冲击,但

    是这个防御太过脆弱。

    一声巨响,混凝土的墙壁轰然炸开,rou山顶着黑栗栗破开了墙壁,冲进了门

    厅里。飞溅的碎石洒向空中,墙好像被拆房的巨槌击中,破开了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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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灰尘的少女爬出瓦砾,手脚并用,全然不顾忌地上锋利的石片。她勐烈

    地咳嗽,湿漉漉的黑髮黏在脸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她下意识地向一侧翻滚。下一刹那,绿色的鳞甲巨人从碎石的废墟中冲出,

    狠狠地轰击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地上的碎石再次炸开,好像小小的爆炸。

    「好烦人啊大块头!」

    黑栗栗发出嘶哑的吼叫,飞起一脚踢向巨人的脖颈。她的眼睛闪着绿色的荧

    光,彷佛真的有火焰在内部流淌。rou山强健的躯体一击破坏了墙壁已经叫人害怕,

    黑栗栗看似柔弱的rou体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更是不可理喻。

    他颈部的爆出几片鳞片的碎片,浑身一颤,整个上半身被难以想象的巨力冲

    击,失去了平衡。

    黑栗栗跳上巨人的肩膀,使出极限的力量双腿夹紧rou山的颈部。鳞甲下的肌

    rou发出噼啪的响声,巨大的压力让rou山呼吸困难。

    祭司的舌头啪地缠上了少女的脖颈,越拉越紧,但是少女没有放开敌人的意

    思,反而顶住缺氧的痛苦,要活生生用大腿把rou山的脖子压断。

    rou山大吼一声,把箍住自己脖子的黑栗栗向地上撞去。

    黑栗栗浑身一震,没有放开。

    rou山再次撞击地面。

    黑栗栗吐出鲜血,愈加增大大腿的力量。

    rou山直起腰,力道明显变小,又向地面撞去。

    就算已经快昏迷了,也不能松脚,这是她打败敌人唯一的希望。

    rou山再次撞向地面。地板上的裂纹骤然扩大,然后爆出骇人的碎裂巨响。

    ——好像……不妙了……

    地板如同捅破的纸一般坍塌了。两人和碎裂的楼层一同落在下一层的地板上。

    恍惚间,黑栗栗意识到,他们不是在地面战斗,而是在十层楼的高度作战。

    rou山非人的力量击穿了楼板,让两人落到了大楼的九层。一般而言,楼板不可能

    轻易被击穿,但或许这一处的楼板较为脆弱,内部埋藏有空洞的管线,总之被rou

    山数次撞击击破。

    「咳咳咳咳咳咳……」黑栗栗再次从废墟中爬出来。脖子上的舌头已经脱离,

    她大口呼吸空气,眼睛被泪水和尘土模煳。浑身的骨骼都咔咔作响,似乎处在碎

    裂的边缘。

    右手脱臼,人数上也被压制,缺乏克敌的武器。

    黑栗栗逐渐意识到眼前的危机。

    ——对不起,看起来黑栗栗姐要输了……

    ——说什么丧气话!至少要解决掉其中的一个。先解决祭司吧!如果能够接

    近祭司的话,或许可以快速消灭他。

    祭司天花板破碎的洞口爬出,节肢动物的四肢灵活的带动他轻盈的身体立体

    移动。他吐出舌头抓住另一侧的柱子,把自己拉向安全的位置。

    「咳……无法接近啊……」黑栗栗吐出口中的污血。

    ——那就……先解决rou山!

    她看向掩埋着巨人的那一堆瓦砾。

    ——不可能用体术的消耗战打败rou山,祭司随时会舔过来阻挠我。

    ——只能用某种瞬间的巨力一口气解决掉这个yin魔。啊啊……如果是被火车

    正面撞击,就算是那样的甲胄也不可能防御吧。可是这是九层的高楼,哪裡找得

    到火车!

    一隻大手伸出废墟,然后rou山挥开掩埋他的碎石,巍峨的身躯从地面升起。

    绿色的鳞片牢牢地保护着他不受任何伤害。

    黑栗栗则浑身是伤,淤青和割伤遍佈她柔嫩的rou体,更别说撞击造成的内伤。

    rou山有些呆滞地看向周围,似乎没有理解突然的环境的改变。这一层楼似乎

    是普通的办公室,一个个隔间中摆着电脑和文件夹。

    「果然只能这样了……」

    ——黑栗栗?——心中传来白栗栗灰心的声音——现在还能撤离吗?

    ——当然可以。

    ——可是……往哪边跑啊?

    黑栗栗推开文件柜和机箱,正面向rou山的身影冲去。

    rou山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到她进入五步的范围后才弯腰

    防御。

    ——黑栗栗?你在做什么!

    黑栗栗脚步蹒跚,只是一个劲地撞向目标。没有任何技巧,也无需任何掩饰,

    这个战术的要点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撞击。

    重要的是控制恐惧的能力。

    而这正是黑栗栗最擅长的。

    「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栗栗死死抱着rou山,全力冲向预定的目标。

    她感觉到背后传来湿润的触感,那是祭司射出的舌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她正面撞上坚硬的鳞甲,继续前进,拦腰推动巨人的身躯,脚步没有任何迟

    疑,速度没有任何减缓。被撞击的巨人站立不稳,被娇小的她推动,或者说撞向

    另一边。

    而那一侧,是高大的落地窗。

    两人的冲力轻鬆地破开薄薄的玻璃,飞散的碎片反射着夜幕的霓光,一切都

    好像减缓了。黑栗栗看见九层楼高的夜空包围着自己,冷冽的雨水冲刷着她的冰

    冷的皮肤。

    然后,向下方,似乎永无止境地坠落。

    死死地把敌人按在下方,直到与底端相触的刹那。

    ※※※

    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只有零碎的几件。

    那时候,金髮的少女、黑髮的少女和自己相遇了。

    身处这样的时代,三个人的相遇应该只是机缘巧合吧。

    虽然同为奴隶之身,但是三个人的个性却迥然不同,正常来说应该完全合不

    来,但是却好像布匹上绚丽的异色相得益彰一样,三个人竟成了好友。

    金髮的少女从遥远的北方来,那裡的水在冬季会变成成白色的羊毛,比世界

    上任何事物都要寒冷。奇怪的是,金髮的少女却脾气火爆,全然与她的家乡气候

    没有共通之处。就算主人再暴怒地鞭打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她也绝不退缩。究竟

    是幸运还是巧合呢,这样的人竟然能以奴隶之身活下来。

    从南方的炎热沙地来的自己和她很不一样。无论主人说什么话,都像听见神

    谕一样欣然讚同;无论是多么无理、屈辱的命令,都毫不犹豫地服从;无论是多

    么辛苦难受的调教,都笑着感受主人的恩赐和奖励。因为没有金髮少女那样的自

    信,所以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卑微的生命,只求作为最下贱的奴隶活下去。结果倒

    是同金髮少女一样,每次都落得伤痕累累。

    黑髮的少女沉默寡言。她的少见的秀美直髮如同她面孔的轮廓一样,暗示着

    她远比金髮少女还要遥远的家乡。究竟为何离开故土、出现在遥远的异国,年龄

    最小的少女无法回答,沦为奴隶的原因,也是永远的谜团。主人宠爱幼龄的她,

    常常招她在夜晚侍寝,黑髮的女孩只是不发一言地执行命令,不谄媚也不高傲。

    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堪和卑微,自己在三人组中总以大姐自居。既然是

    大姐,就应该要尽大姐的责任,替meimei们分担烦恼,保护meimei不受伤害。可做得

    最多的,只是对着二妹生气的红脸傻笑,或者做恶作剧逗弄天真的小妹。

    如今,只剩下手心细柔黑髮的触感。

    仔细想来,真是难以忘怀的、无从取回的回忆。

    ※※※

    「咳咳……咳……啊……那是梦吗?」

    骨头哪裡断掉了。

    似乎落到了金属上,两人的体重把接触面砸凹了一个深坑。

    嵴椎应该没有问题,身体自己站立起来了。右手确实是断掉了,不过已经脱

    臼了,也没有多大区别。这样的伤,这副身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吧。

    不过现在真的好痛。

    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冰冷的秋雨降低了她的体温,但是身体还是像着火了

    一样烫人。她从昏迷的yin魔身上爬起来,看见黑色的血从鳞甲的缝隙间流出来,

    被水流冲澹,化成一大片吓人的血污。

    脚步不稳,黑栗栗从凹陷的汽车顶棚摔落在地。她踉踉跄跄地站起,却被一

    片白光迷晕了眼睛,下意识地举起手臂遮住面庞。

    「不要……」

    车流络绎不绝的大街上,围观者们围着被压垮的车成了一个圈,他们高举着

    手机和摄像机,拍摄事故现场。两个人从九层楼的高空破开窗户玻璃,硬生生地

    坠落在车顶,震碎了车窗,压垮了车顶,这样的场景不可能不吸引大批的人群。

    「走开……快走开!」

    黑栗栗遮住自己的面庞,顾不上遮挡赤裸的身体,想呵斥人群离开这个危险

    的区域。rou山可能还没有彻底昏迷,而且祭司还在上方虎视眈眈,这裡如果成为

    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女的……不是刚刚从上面摔下来吗?」

    「我亲眼看到了!她和另一个人从那个窗口摔下来!」

    「天啊,她怎么没穿衣服……浑身都是血!好恶心……」

    「要叫救护车吗?」

    围观者没有离开。赤裸的少女没有当场死亡,而是从坠落地点甦醒,这样的

    发展简直是灵异事件。他们围绕着黑栗栗,不敢向前靠近她,也不愿意后退,吵

    吵嚷嚷地举着相机拍下她雨水冲刷下混合着鲜血的雪白rou体。

    「必须先离开这裡……」

    yin魔的目标是自己,如果要让战场远离人群,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先行离开

    现场。

    黑栗栗冲向围观的人群。人群先是害怕地散开一个角落,然后几个人冲上来

    堵住她。

    「别想跑路!警察来之前别想一走了之!」

    「你受伤了吧?先休息一下!」

    「别让这女的跑了!快点抓住她!」

    人们冲上来,有的人抓住她的肩膀,有的人握住她的手腕,还有的人甚至从

    后面擒住她的腰。

    「放开我啊——」

    黑栗栗用力一甩,挣脱了抓住自己身体的几个人。她听见砰的一声轻响,然

    后传来痛彻骨髓的惨叫。

    「啊啊啊啊——我的手——」其中一个人痛苦万状地弯下腰,握着自己的手

    臂。手臂从二分之一处起不正常地扭曲,很明显骨折了。

    「对……对不起……」黑栗栗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下没有掌控好力道,失

    手击碎了这个人的骨头。但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她趁着人群混乱的当下,挤

    出了一条道路,跑进了狭隘的小路中。

    路人们反应过来后沿着同样的小路追来,但是黑栗栗已经跳上一栋房屋的屋

    顶,消失在普通人的视野中。

    围观者这才意识到要去照顾另一名坠楼的伤者。可是当他们回到事故现场时,

    那裡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下一辆顶棚深深凹陷的可怜轿车。

    ※※※

    黑栗栗明白被yin魔再次追上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没想到会那么快。

    祭司似乎具备良好的追踪能力。他悄无声息地从高处的屋顶闪现,向喘息的

    黑栗栗发动攻击。

    原以为消灭了rou山,解决祭司会轻鬆得多,事实证明大错特错。

    祭司的动作灵活,舌头带动他在不同的高度快速地立体机动。他在远处用舌

    头抓住黑栗栗的身体,高速地接近,然后用利爪在她的身体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黑栗栗徒劳地想要抓住跳动的使徒,但是一隻手臂脱臼、身体多处骨折的她根本

    毫无还击之力。

    绝望的防御在不间断的雨中持续着。祭司越来越大胆,开始用舌头把她拉到

    空中,再让她自由落体。黑栗栗一次又一次试图抓住那条滑熘熘的舌头,但是逐

    渐精疲力尽。

    但黑栗栗没有放弃,她终于抓住了祭司的舌头,把敏捷的yin魔拖到了自己的

    脚边。祭司发狂一般割伤她的身体,但她只是一个劲地用拳头勐攻yin魔的头颅。

    「不过……是一隻……癞蛤蟆!」

    黑栗栗一拳一拳打在祭司的脸上。那张金色的假面逐渐崩裂,破碎,然后从

    祭司的脸上滑落。

    祭司鹰鼻长面,竟然是一副白种人的样貌。他的嘴裂延伸到耳根,异常的长

    舌从口中伸出,带着黑色的血块。

    祭司面容舒展,竟然笑了。

    沉重的轰击撞在黑栗栗的身侧,她像是破碎的布偶一样飞了出去,撞在砖墙

    上。她从砖块中抬起头,看见了攻击自己的巨影。

    rou山站在雨中,身上的鳞甲尽皆剥落,脚步蹒跚。

    「不是吧……」黑栗栗的嘴吐出绝望的声音。

    rou山的拳头打在她的腹部,胃液倒灌上来,从她的口鼻中冲出。他把软绵绵

    的黑栗栗提起来,然后露出了自己高挺的可怖阳具,狠狠地把战败的少女给套了

    上去。

    「咿咿咿咿咿咿——」浑身是伤的少女发出一声惨叫,粗大的阳具直接冲破

    了她没有润滑的xiaoxue,冲进了身体最深处,在肚皮上顶出一个鼓包。

    祭司抓着她的头髮,露出她濒临失神的双目:「真是麻烦啊,现在不把手脚

    切断,以后也会不听话吧。」

    他伸出自己锋利的长爪,按在她脱臼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