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抱歉，这次我还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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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停滞时，祁焱终于拨开了那丛枯草。 草后的男人身体直挺挺的大字摊在地上，头部被岩石块砸的稀烂。 而衣裙破破烂烂的女人手上执着一块沾满血液和脑浆的石头，一下一下砸在早已看不清五官的尸体上。 她的发丝上全是溅上的鲜血，双目发直，动作机械的像是设定了程序的玩具。 “路曼！” 祁焱拦住她继续下砸的动作，可她疯了一样将手里的石头砸了下去。 石头偏斜，正好砸在心脏处，血rou模糊间，只能看到碎成渣屑的脑袋处有颗爆了浆的眼珠被震颤的余震给抖落下山崖。 她浑身是血，根本看不出伤在了何处。 祁焱看都不看龚永长，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将仅剩的那点布料往她肩上披，“伤到哪了？” 路曼下唇微抖，仍是捧着石头的双手被抵在他心口处僵硬地弯不下来。 她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祁焱不断抚摸着她的脑袋，不停吻着她的耳垂，“我在，曼曼，我来了，别怕。” “嘶。” “什么？”终于听到她发出点气音，祁焱立马松开，想要从她的唇上分辨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丝……” 路曼胆怯地往龚永长尸体看，又像被吓着的小鹿猛地扎进他怀里。 她抖得像个筛糠，除了在床上，他还未见她这样抖过。 祁焱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后将她抱进怀里，丝毫没有留情，抬脚将那具无头尸踹向断崖。 呼啸的风声灌进耳里，路曼心中松了口气。 刚为防止他去探查死因，还做了二手准备，但胸腔毕竟有肋骨保护，石块顶多将骨头砸进心脏，并不能消除子弹弹道和弥留的痕迹。 他亲自将尸体踢下崖，她的嫌疑也会因此消除。 再加上机场附近的监控，能证明她确确实实是被绑架到此处，祁焱的心里多半会对她的疑虑打消到一两分。 指不定龚永长这次又是在给她铺路。 转身走出草地的那瞬间，她浑浑噩噩的眼里清明一片，望向沉着落日的山崖，眼底竟有些红润。 原来你在这呀。 抱歉啊！ 这次，我还是得活着。 “焱哥，死伤共计十七人，剩下几人要不要了结？” 祁焱攥着路曼的手心仔细擦拭着血迹，车外隔着车窗的声音落下，她的尾指下意识蜷缩了一秒。 很短暂，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嗯。” 祁焱沉闷应了声，没过几分钟，山崖处又传来几声石破天惊的枪击声。 路曼吓得缩进他怀里，将头死死埋进他的臂弯下，不敢朝窗外看一眼。 撕成破布炸了线的衬衫因她动作过激被沉重的外套给带落，细滑的背部还有几道新添的掐痕。 祁焱眸色一冷，冰凉的之间覆着在红淤上，怀里的女人抖得更加剧烈。 “别怕，我在。” 路曼连连摇头，手指攥紧了他的黑色衫衣，新鲜的热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也加重了他的怜惜。 一段时间处理尸体和手下人的后事，他终于将她带回了庄园。 Dake的伤已经好全，见祁焱回来，像只忠诚的小狗从院子内冲出，rourou的鼻尖不断嗅着他怀里的血腥气。 狼嗜血，却意外没有对路曼做出什么攻击的动作。 祁焱将路曼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理着她有些乱的发丝。 “看，Dake还认得你，它知道你曾经救过它。” 路曼缩在他腰部，从他臂膀下露出一只眼睛，怯生生地望向那只灰黄的狼。 一直垂着无处安放的葱郁手指突然抬起，但只局限于一根食指，似乎她对Dake的信任只有这一根手指。 食指伸一厘米退三厘米，一截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被她越拖越远。 Dake看不下去了，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端坐在她身前，将脑袋低垂在她面前，示意它抚摸。 路曼还是不敢，再次抬头看祁焱，后者安抚着她的发，难得露出笑容，“摸吧，它在为上次咬你的事情和你道歉。” 死白眼狼，现在知道道歉了，当初咬的时候怎么拼命下狠手！ 路曼暗自诽腹，却没有展露分毫，她再次抬手戳了下它的脑瓜子，见它停在原地不动，这才敢放上整个手掌。 只摸了一下，就被它探头又抬爪的动作给吓到后退。 “别怕。”祁焱环住她的肩，“它是让你咬回去，这家伙不爱欠人情。” 路曼瞪大了双眼，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抬着爪子有些不耐烦的狼。 不是，就算让她咬，起码也洗一下爪子吧！ 这在地上蹭来蹭去的，谁知道有没有沾上它的屎尿！ 路曼气的直指厨房，Dake却把她这一行为理解成了要吃狼rou，伏下身子就开始爪子挠地。 祁焱皱起眉，抬脚踹向它，“滚出去。” “哼！”Dake呼出长长的鼻息，躲过他的脚，不情不愿的往外走。 这下轮到路曼委屈了，缩回刚刚理直气壮的小手，圆咕隆咚的胸脯被挤压的都快从奶罩里扑出来。 “我……洗爪……不是……” “我知道。”祁焱低下身，揽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它智商只有六七岁孩童那点，你别想太多，有我在，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路曼呆呆点头，心里却差点没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几次差点因他挂了，居然还说他在没人欺负。 要不是他，她至于被龚永长几次三番的折腾吗？ 祁焱放了一浴缸的温水，像对待婴孩那样给她擦洗身体，许是温热的水流让她放松了精神，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 他里里外外的检查，甚至还偷窥了几眼她白嫩的腿根处，粉色的细缝是否有红肿异样。 所幸除了腰背上几块淤青和膝盖处的擦伤，再无其他外伤。 祁焱给她吹着滴水的发丝，她坐在榻榻米上一脸乖巧，像极了失去灵魂的行尸走rou。 “他碰你了吗？”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憋屈。 “碰了……” 吹风机嘎啦几声，塑料被他捏炸成几块。 “会怎样？” 路曼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看他，眼神空洞的像穿过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