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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审讯道: “什么翡翠烟?交保护费的给发烟?没交的直接抢?掏烟就当暗号?” “是。” —— 梁笑笑几次检查了门和窗,为了缓解这种独自在家的害怕,她就坐在小厨房里干脆笨手笨脚地煲起了汤。 她甚至早就忘了白天梁父来过的伤心,被毕月和毕成的突发情况搅合的,心里一样一样的合计着第二天都得带点儿啥去医院。 边忙乎着,还边给自个儿鼓劲儿。 瞧瞧毕月和毕成都比她小,人家都经历了那些吓人的,她呢? 向前看,往长远想。 其实她都二十岁了,离开家又能咋地?有手有脚,早就过了会被虐待饿死的年龄了。 梁笑笑这面被毕月刺激的想的开了,但梁伯生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了。 丁丽站在梁笑笑的卧室门前看着梁伯生,她两只手不停地搓动着,眼神里有了慌张,心里也无措极了。 这人回了家,她就问了一句,再就不敢问了 就问那一句:“笑笑是不是和男人在外面住上了?”问完就马上和梁柏生道歉。 因为老梁从来没有用过那么狠的眼神看向过她。 梁笑笑的床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梁柏生还继续往床上扔着,衣柜更是大敞四开。 就在丁丽咽了咽吐沫想开口说些啥时,梁柏生也翻到了梁笑笑的行李包。 “老梁?老梁你听我说……” 梁柏生急步上前,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在丁丽的脸上。 第二零八章 四十不惑,花天花地眼不花(一更) 梁笑笑的母亲之于梁柏生来讲,是同甘共苦的妻子。 是那个年代别说他现在只是一个处长了,就是当时是局长,家家也都吃那几样、都穿那几样。 是他梁柏生碰到家里的大事小情,能坐下来商量的那个人。是夫妻俩一分钱、一毛钱、一块钱,在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心气儿拧成一股绳的过日子。 攒钱多买点儿蜂窝煤,就为了给家里烧暖和点儿;入秋多腌点儿菜,到了冬天饭桌上能多几样;每个月算计着过日子,就为了攒钱给孩子、给家里多添点儿好东西。 而丁丽之于梁柏生来讲,是小他一旬还带拐弯儿的小媳妇。 是她嫁进梁家门时,他梁伯生就能给撑起一片天的状况。 是丁丽在外面家里碰到大事小情,只要一哭诉,他梁柏生就得去给张罗、忙碌、安顿。 是家里条件好了,她扮俏,他也从不埋怨她乱花钱。 是她吵嚷着想买这个那个,吵闹着想给娘家这个那个,他都尽力而为去对待的那个人。 哪个方面想的做的不到位了,他会劝自己:她还小,比自己小那么多,想不到就慢慢学习。 后来就习惯性如此思考了,演变成了他常常劝自己,习惯性地洗脑一般的劝自己:她比自己小那么多,别较真。 以前梁柏生认为,其实啥日子啊,过久了,都会变得麻木了。 可他没想到…… 梁柏生手起掌落间,丁丽被他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给甩在了梁笑笑的床上。 丁丽泪眼模糊之间,眼前全是散落在床上属于梁笑笑的衣服。 丁丽只感觉脑袋嗡嗡的,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梁柏生?!你居然敢打我?你打我?”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梁柏生伸出了巴掌,他看着自己那只刚打过人颤抖的手。 聪明的人啊,总是擅于观察人的情绪,会看人下菜碟,更会看脸色行事。 只是这次,丁丽意会错了。 丁丽发现梁柏生只看着手掌不吱声,以为他后悔了,她情绪瞬间高涨了,“腾”地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连扑带哭的就奔梁柏生去了,瞪着愤怒的眼睛,疯了一般的哭喊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我拼了!” 丁丽一手扯住梁柏生的衬衣,衬衣扣子顷刻崩裂,又抓又挠喊道:“我干什么了?你敢打我,我给你生了儿子,你敢这么对我!” 就在手指甲马上就要抓到了梁柏生的脸上时,梁柏生像是忽然间反应了过来一般。 他一把攥住丁丽的胳膊,在丁丽惊恐的眼神中,再次挥出了巴掌。 这一瞬间,他决定不如就不过了吧! 男人在暴怒中不擅长又喊又叫,他闷头一门心思就要收拾这个女人。 心肠歹毒啊! 撵走了他的女儿! 她让自己跟着她一起变成了“不是人”! 她让自己变成了不能堂堂正正教育女儿的父亲! 就是她,就怨她,让自己的女儿无家可归! 梁柏生心口各种情绪交加,他再次给丁丽打的倒在了梁笑笑的床上。 愤怒中连分寸都顾不上了,眼中只有火苗子在蹿出。 “啊!别打了!我错了!” “老梁?!看在浩宇的份上,我求求你别打了!”丁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眼眶撞在了床头上,青紫一片,再加上被连续三个大巴掌扇的脑袋晕晕的,心里惊恐万分,边躲着梁柏生边往旮旯爬。求饶声喊破了音。 而梁柏生无视于丁丽嘴边儿已经有了血迹,就在他几个大巴掌扇完,他顺手抄起一边儿的腰带。 丁丽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支不过一个男人。 她在床上抱头鼠窜站了起来,被腰带扫到了个尾风,干脆不管不顾惊叫着跳下床,光脚往外跑。 被男人打的要往外跑去求助是个什么滋味儿,被吓的要不顾丢人现眼站在走廊里喊着“救命”二字…… 丁丽每每想起这一幕,她都恨梁柏生恨的牙痒痒。 “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半夜三更,女人尖细的嗓门在楼道里响起。 楼上楼下,左右邻居,跺脚亮灯披衣裳的,梁家的门大敞四开。 这栋楼里,一小半儿都是梁柏生劳动局的同事儿。 劳动局人事处处长打媳妇了,看热闹的,真心上门劝的,好心的妇女给丁丽拽到一旁陪着的,一时客厅里站满了人。 梁柏生也没穿拖鞋,直接踩在冰凉的地上,他发型乱了,衬衣也被丁丽扯的乱七八糟,脖子上还挂着被丁丽抓挠的血迹。 当他从卧室走出那一刻,丁丽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老梁,这大半夜的,因为啥啊?夫妻哪有不拌嘴的,你看看这大家伙都来了,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