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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成干着活,一边儿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家里那个驴小蛋子,能不能和他娘在家伺候好老爷子。 …… 刘雅芳坐在外屋地的灶坑前,继续烧着炕。 为了入冬、炕好烧,今晚毕铁刚和她都不能睡的太踏实,得轮流起来添点儿柴火木头绊子。 刘雅芳轻捶了两下腰,白天给胖嫂家烀倭瓜下酱缸里,到了自个儿家还得接着烀。 东北,尤其是大冬天的,没啥能吃的菜,绿色都少见,自然就得瞎琢磨着。 赶在夏秋时节多储存点儿,变着法的为冬天添菜。这样倭瓜放酱缸里,到冬天吃饭了,那能当个咸菜,切了吃,哏揪揪的,像鸡蛋黄似的。 毕月坐在门槛上,没回头,小声和她娘说着话:“娘,我小叔为啥去大西北那面?原来不是在咱市里那吗?” “你不记得了?”刘雅芳再次用着纳闷的眼神,瞅着毕月。 毕月脸红,难得的脸红。 “我当时小,再一个,您知道我,内向,不爱管事儿,我现在想想头些年,浑浑噩噩,我奶奶……我怀疑我是受刺激了。” 叹气声响起。 大闺女这话说的不假,她也不太爱吱声。 再加上生了龙凤胎,闺女斤数大,大成弱巴巴的,她好像习惯管儿子了,再后来又有了毕晟,大闺女更是对她奶奶亲近。 这孩子一生多了啊,扯着大的、拽着小的,再没精力,家里又是这种情况,总会疏忽的,她也心里不好受。 搬起小板凳,放在了毕月的旁边,娘俩小声说起了往事。 “最开头,那不是刚抓进去时,可不就在市里咋的,要不然你奶奶能领着你,四处走,求这个求那个,又要告政府又咋地的,能见着人有盼头! 哎呀,家里本来就穷,她和你爷爷就四处借钱,她走了,你爷爷又这样了,其实我……” 刘雅芳忍下了到嘴边儿的话。都说父债子偿,真是嫁进毕家受了半辈子的罪。 可事儿都过了,也咽下委屈了,要不然还能咋整?那就没必要说那些臭氧层子了。 “你爹他们隔三差五就折腾着去看看。结果没二年,说是上头下了个文件,什么为了便于管理,集中改造,就去了大西北。” 说到这,刘雅芳都能预估到手里这俩钱的去向:“瞅着吧,不是你爹、就是你姑,这回指定得去趟那面。” 毕月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大黄柿子,娘对小叔有埋怨,她却对小叔没有,很小的声音,却坚定有力:“得去,爹和姑不去,我和大成去。七年了,看看活动活动,到底啥时候是个头?!” 第五十章 不是东西(笑笑66+7)九更 “大山哥,哎呦,你是不知道哇,那趟国际列车上,老鼻子像我和我姐那样的! 头两天,你根本看不出来,以为身边坐着的都是到站就得下车的呢!” 二十三岁的赵大山,听的热血沸腾! 好奇、意外,以及听这样的讲述犹如探险。 私心里,又有想知道变化后的毕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以前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好看,不爱吱声,腼腆。 现在听了毕成讲起最近这段日子,赵大山心里的毕月完全颠覆从前的形象。 那种感觉……咂摸咂摸嘴儿,说实话,像个熟悉的陌生人,又有点儿前后对比完的新鲜感……还有很多五味杂陈的说不清道不明。 以前他做美梦时还想着,到时候啊,他得攒钱,家里大情小事儿得cao心,因为小月那个丫头,凡事儿不出头。 性格闷,得逗她多说话,让她多乐乐,这样才能有所转变。 做美梦,赵大山都觉得很cao心。 等摇摇头清醒了,他又觉得,如果真有一天能cao上这份“闲心”,那也算行啊! 毕成干脆盘腿坐起,学着他大山哥的样子,大半夜的也不困了。性格不太外向的人,他要是碰上对脾气的,也能一通瞎白话,分跟谁! “哼!以为的都没下车,又上来一堆一堆的人,越到边境那几个小站,越是有扛着大包小包的爬上火车。得亏有座,要不然再加上回来,你都得见不着我!” 小哥俩,一个十八岁,另一个二十三岁,紧闭偏方的卧室门,连窗户都没敢开,赵大山就怕爹娘起夜啥的,再听着! 尤其娘,她要是听到了,他那个嫁到县城的二姐都能知道喽! 赵大山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那一双小眼睛在烟熏火燎中,眯成了一小条缝隙。 听了半拉点儿了,他忽然不再发表意见了。 潜意识里,有被暴利冲击的热血在流动,更有对现在每天坐办公室闲呆着的不耐烦。 还有,总听说“万元户万元户的”,那到底是多少钱? 赵大山端起炕沿边儿的铁磁茶缸子,喝了一口,用脚踹了踹又倒在被跺上眯瞪着的毕成:“你说,我能不能偷摸干?” 这句话问出来了,赵大山自己先是愣住了。 他那个可是“铁饭碗”! 毕成挠了挠头,又上下扫了眼赵大山: “大山哥,你可别,你要是不干那好工作了,还是因为我说的那些,大娘要是知道了,我家那泥草房就要不保!” ……“这事儿,以后谁问你都别说。你说你咋就跟我学这事儿呢?!”闹心巴拉的。 他甚至动了心思,哪怕不跑国际列车,只是去京都炸大果子。 …… 此时的毕成,他的心里话,没把赵大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他自然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们哥俩真的在京都汇合了。 当时,毕月趁着赵大山上个厕所的功夫,跳着脚,拧了她大弟的耳朵,给她气坏了,丫是缺心眼?不是缺心眼就是找揍欠削! 瞧,这就是她毕月本来的样子。 不轻易对谁掏心,掏出来了,就会很真、很真。 可是如果有一天被伤了,那个伤口就会很深、很深。 因为在她心里,“责任”两个字,很沉重。 那场情伤,让她明白了: 不轻诺,故我不负人。 不信诺,故人不负我。 —— 这个夜晚,不消停睡觉的何止是赵大山,辗转反侧的还有刘雅芳和毕金枝。 毕铁刚带着毕晟和老爷子挤在小屋,他也就是眯一会儿,呆会儿灶坑里的柴火烧没了,他得去添一把。 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