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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吗?” “可老师也说过,人的性格不会一成不变啊!” “四年了,姜竹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四年了他都没能变成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正常人,说不定他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你还指望他怎么脱胎换骨?”陈塘气急败坏,几乎要跟她吵起来,“你是吃的苦头不够多,还是小黑屋没待够?跟他那样的stalker在一起,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吗?!” “陈塘!”姜竹沥眼中瞬间染上怒意,她最讨厌别人把段白焰形容成stalker,“我不希望你对我下定义,也不希望你对我贴标签。” 哪怕情绪起伏,她从来也只会说“我希望”,而不是“你不要”。 陈塘抬起手,做了一个深呼吸,“好,好。” “对不起。”他解释,“是我不够冷静。” “你明明很清楚,”他的音调一降,姜竹沥的声音也跟着落下来,她微微垂眼,“在我的防御机制里,所有的‘我那还不是为你好’都是隐形伤害……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种话?” “因为我在意你。”陈塘懊恼极了,“因为‘姜竹沥’这个人跟我有关系,我怕她上当怕她吃亏,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快乐。” “可是你刚刚说的话,也伤害到我了。” 陈塘一时语塞。 “……那可能是因为,我这些话实在是憋了太久,压抑不住了。” 姜竹沥低下头。 她沉默了很久,小声说: “我知道……因为你在意我,所以才会来对我说这些话。但是陈塘,我不希望你用你对段白焰的固有印象,来先入为主地对他判死刑——那样会让我后悔,把我和他以前的事都告诉了你。” 陈塘默了默。 “对不起。”指骨抵住眉心,他的语速和缓下来,微微叹息,“竹沥,是我太着急了。” 接着又耐心地强调:“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现在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但如果你想通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姜竹沥很感激:“谢谢你。” 两个人快快乐乐握手言和。 门口的段白焰:“……” 他十分意外。 中间有几次,他甚至以为两个人会打起来……然而竟然没有。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交流方式,感到十分新奇。像是在听两个希腊智者的论辩,唇枪舌剑,互相攻讦。 可又不是真正意义上不管不顾、互相攻击的吵架……恰恰相反,两个人好像都非常理智,只是在对着同一个事实发表自己的想法,一边争论,又一边自省。 他突然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进门。 正在踌躇,把手一动,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躲到旁边。 “今天谢谢师兄了。”姜竹沥礼貌地朝他道谢,“借用了你的车,还麻烦你特地来医院取。” “这都是小事,等会儿我替你回一趟家,把明叔叔今晚要用的衣物也带过来。”陈塘脸上笑意舒展,“另外那件事……你如果有别的想法,也欢迎随时来告诉我。但是,我现阶段仍然保留现在的观点。” 她笑起来,两眼弯成新月:“谢谢你,辛苦啦。” 陈塘告别姜竹沥,她回病房照顾明叔叔,他转身往楼梯间走。 手机里叮咚叮咚地弹消息,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埋头往前走。 走出科室没几步,感觉面前落下一道巨大的黑影。 他没多想,往旁边挪了挪。 发现旁边也有同样的阴影。 陈塘:“……” 他蹊跷地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整整齐齐站着一排黑衣大汉。 打头的人是段白焰,穿一件黑色风衣,五官清俊,身材修长,面色疏淡地望着他。 陈塘:“……” 他嘴角一抽,差点顺手报警:“你这架势,是打算把我杀了灭口?” 段白焰抿着唇沉默。 良久,他低声问:“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 陈塘一直对段白焰没什么好感。 所以坐下来之后,也没给他好脸:“说。” 段白焰没说话。 他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跟一个状似自己情敌的男人,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话。 可他犹豫再三,又实在是很想问他:“我和竹沥分开的这些年……除了我知道的事,是不是还发生过别的?” “对。”陈塘故意气他,“还发生过我和她的故事。” 段白焰面上不显,手里“啪”地一声捏爆了咖啡糖包。 “我们在波士顿的时候,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做小组作业。”陈塘声线温和,假装自己不是在挑衅,“哦对,她熬通宵睡着,我还把她抱上楼。” 他十分刻意地隐藏了一个重要前提,小组作业的团队里当时一共十三个人,半数都是女孩子。 通宵到第三天,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那时他做队长,姜竹沥并不是唯一一个睡着之后,被他抗起来扔上楼的女生。 但段白焰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他用最后一点点理智,命悬一线地压抑着掐死对方的冲动,克制着维持脸上的波澜不惊:“你很讨厌我。” “我没有理由喜欢你。”陈塘坦白。 说起来,他最早注意到姜竹沥这个人,还九曲十八弯地与段白焰有关。 那时新学期刚开学不久,老师在课堂上提到依恋关系,他看到一个矮个子的东方女生下课之后去找老师问问题,两个人说着说着,她竟然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那位外国的老先生头发胡子都白了,却好似从没见过这种阵势。他慌里慌张,手足无措地安慰他脆弱的学生,一开始用英文,后来换成蹩脚仓促的中文:“孩子,孩子……那不是你的错,你向前看……” 陈塘站在教室后面,捂着脸笑出声。 那天他跟着她出教室,一路走到公寓楼下。她疑惑地回过头,他笑着向她做自我介绍:“你好,陈塘。” 她列表里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学长。 在陈塘最初的观念里,这姑娘长得这么清秀,自我情绪管理又不怎么好,肯定是家里的小公主。 然而混熟了之后才慢慢了解,除了控制欲超强的母亲,最要命的是,她的前男友竟然是一个stalker。 段白焰眼皮一跳,忍不住打断他:“stalker?” “跟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