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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为了让你以后变得很有钱,我现在不能绝让你养成坐享其成的坏习惯。” 然后转回身,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 ——所以,裴时桤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孩。 不管你跟他聊多么正经的话题,用那么沉重的语气开场,最后都会被他带歪到不知道哪条康庄大道上去。 想到这里,莳音忍不住转身往那个熟悉的方向看去。 现在下了课,江妙正缩在座位上,埋着头不知道干什么,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在玩手机。 一旁的许集安在和后桌的季威和刘益洋打扑克牌,时不时骂句脏话拍下桌子,甚至激动了还动手互殴,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桌子,把正在睡觉的裴时桤闹醒。 少年揉着凌乱的头发抬起头,表情暴躁, “是哪个要找死?给老子站出来!” 然后几个人就乖巧地缩回位置上继续玩牌,许集安甚至还故意喊了声“老师来了”,把一旁的江妙吓得一哆嗦,反应过来后瞬间暴起,掐着他的脖子拳打脚踢。 “哎呦我靠,我开个玩笑,你是不是女孩子!我他妈……你打两下就够了啊!嘶——” 宁词是最无奈的,叹了口气,抬高声音, “别闹了,快交作业吧。” “什么?!” 季威手忙脚乱地收拾扑克牌,“怎么就要交作业了?快借我抄一下!”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喧闹氛围。 尽管没有了自己,但刘益洋本来就是个活泼阳光的人,很快就能融入他们之中,还能过的如鱼得水。 莳音也不知怎么的,竟凭空生出一股失落来。 垂眸盯着地上那块掉落的橡皮, “柯溆,你橡皮掉了。” 身旁男生没有回应,直接低头捡了起来。 然后过了三秒,大概是意识到什么,才后知后觉地冒出一句, “啊,谢谢。” ——然后又恢复一片寂静。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学习氛围这么良好,还是继续记笔记吧。 结果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狐狸眼。 不算远也不算近的窗边,少年正撑着下巴,蹙眉望着她,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还没等莳音辨别出那究竟是什么,他就已经移开了视线,趴下去重新睡觉了。 ……有些奇怪。 裴时桤今天,比她还神神叨叨的,实在奇怪。 莳音灌了一口红糖姜茶,满脑子问号。 心里想自己的生理期情绪会不会也传染给他了? 算了,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反正裴十七的新陈代谢是开了挂了,就算偶尔失常,也很快就能恢复。 ——然后没过多久,少年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还能更奇怪。 …… * 晚上第三节晚自修铃声准时响起。 郭漫臻站在讲台前,敲了敲黑板,开始宣布话剧表演的报名事宜。 这次的话剧表演,老杨全权交给了莳音和郭漫臻负责。 本来江妙还阴谋论,说就凭她们俩这势同水火的关系,郭漫臻一定不会好好配合。 结果出乎意料的,不到十分钟,她们两个就迅速分配好了工作。 郭漫臻负责甄选和排练——她最喜欢做这种工作,因为有一种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 莳音则负责准备服装和道具,顺便写她最擅长的剧本——她也最喜欢做这些工作,因为自由度高还不用得罪人。 江妙忍俊不禁, “你们俩在这方面倒是莫名其妙的合拍么。” “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好不好,完全是被你们妖魔化了。” 莳音如此回答。 对方耸耸肩,不置可否。 她觉得在是莳音眼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负面的人。 但撇开这个不谈,很欣慰的是,大家对这次话剧表演都很热情。 报名的人很多,完全不用像运动会那样动员,郭漫臻就像一个拿着生死簿的判官,高傲地挑选着合适的演员,唰唰唰地划名字。 不过莳音知道,虽然这姑娘看上去很像独断专行的暴君,但其实在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不会任凭心意乱搞。 “喏,这是名单,你看一下,没有问题我就定下来了。” 放学后,郭漫臻把整理好的名单交给她,姿态傲然, “不过我都看过了,我挑的人选都是最合适的,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莳音本来也没打算干涉,就走流程随意看了几眼。 这次的话剧比赛建议的不是严肃风,只不过是学校内部为文艺晚会预热的一项活动,所以连剧本都要求必须是每个班自己原创的。 他们班的剧本大纲已经定下来了,概括一下,基本上可以称为是。 主角是季威,因为他长得就很像猫科动物,还是学校戏剧社的骨干成员。 除了他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郭漫臻则是美丽的孔雀公主,虽然可能存在某种私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形象就是很适合这种类型的角色。 莳音反串,演智慧屋里提供锦囊的麋鹿先生,戏份很少,完全就是意思一下而且。 至于江妙,她充当旁白,许集安则演一扇门……反正跟莳音熟的好朋友们,都是班里比较活跃的人,基本都参演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角色。 稍微有点让人意外的就是,居然连宁词都报名并入选了。 唔,大概是因为她饰演的角色真的非常贴合她的形象。 ——一只可怜聋哑的小白兔。没有台词。 “哦,还有裴时桤,他是快放学的时候跟我报的名,所以忘记改了。” 郭漫臻突然想到什么,拿笔在一个角色名字上划了一下, “这只沉默的羔羊就不要岳之江演了,换成裴时桤。” ……莳音默默同情了一下岳之江。 但是—— “等一下,你说裴时桤报名了?” “是啊。” 对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你说动他的么?我下午去找他,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了,结果晚上忽然就答应了。真是奇怪,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搞定那只大熊猫的?” “……啊。” 她怎么知道。 她应该才是最懵的人吧。 不是说再劝他参加表演就绝交吗? 所以现在是怎么样,要主动断交的意思么? 女生转了一圈,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把学校视为牢笼的裴时桤当然也不可能在。 她蹙蹙眉,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也只能压下去。 以至于晚上跟章盈璐一起走回家时,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