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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是天地之间的光。我喜欢明亮。” 尽管被穿肠破肚子,尽管受了背叛,尽管爱而不得,尽管有千般恨,可到底,爱就是爱了。 她付出的爱没有变,也收不回。 若是能轻易就收回来的,又怎能算爱。 “我不知道你最终会不会有机会拨动时间之轮而不付出代价,可我不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再被动地等待你的选择。” “我想自己选一次,白得得没有了,即使以后还有另一个住着她灵魂的人转世,但是她就是她,我就是我。就好像,兰有雪也不是依兰。” 容舍轻轻地闭起了眼睛,他明白白得得的意思。 鬼王,得到了兰有雪的谅解,但是他永永远远不可能得到依兰的谅解。 而他,也永永远远再也找不回白得得。 即使有一天他找到了办法可以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再次拨动时间之轮,那夜没有任何意义了。 从现在开始,往回拨的世界,没有白得得,往前拨的世界里,也不会有白得得。 白得得的残影又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道:“其实你也大可不必去找我的魂魄,得不偿失的。因为我以阴阳修容花为剑,斩断了神根,重启了无限的轮回路。” 神,不入轮回。 而无限的轮回路,则会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即使容舍找到了白得得的魂魄,短短的时光之后,他也无法预料,何时白得得会再次重新轮回。那时候他只能再次去寻找,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你是谁啊?怎么会坐在我院子里哭?”白神一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 傻鸟,挺着胸脯立在容舍的肩头,不知为何,它感觉容舍最近对它好了不少,人也变得有些奇怪,大概是单身狗当久了。 以前叠瀑图里的凤凰蛋它都只能偷吃生的,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居然经常想起来就给它炒一碟凤凰蛋。 好吃得叫它把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不过唯一不好的是,每次都只给它拨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他就那么看着,放凉了也不吃,真是暴殄天物。 若只是这样,也不能叫太奇怪。 最奇怪的是,容舍像是突然开了窍,以前对女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人,现在居然会驻足下来打望一下了。 傻鸟就知道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它跟了容舍都差不多一万年了,身边也没个伴,以为容舍能使例外呢,结果还是熬不住了。傻鸟抖了抖羽毛,其实也不能怪容舍,就是自己这只雌鸟都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不过傻鸟不得不吐槽一下容舍的审美,他女人的偏好实在是太奇怪、太低俗了。它一直鸟都知道,找女人吗,肯定首重容貌,然后自然要温柔、体贴、解语花。 但是容舍不,口味重得不得了,似乎对虚荣、肤浅、任性的女人情有独钟。 真是品位太差了,憋久了都憋变态了,傻鸟如是想。 此外,容舍不仅开窍了,连生活习惯都变了。以前他多数是在叠瀑图里写写算算,反正傻鸟也看不懂。 但如今他却开始一个星域一个星域地游走,说是旅游观光吧,似乎也没有那种情怀,说是游历人间吧,也不见他真的搂上那个姑娘上楼去。 反正就那么浪着,要不是他衣着光鲜,卫生也整洁,也不愁吃穿住宿,那就是个典型的流浪汉了。 傻鸟立在容舍的肩头,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被人欺负的美貌姑娘,恰好是容舍“重口味”关注的那一款。结果这人却是冷心冷情,坐视不理。活该他万年单身。 傻鸟发现自己已经不懂自家主子了。好比昨日那位,多猥琐一男人啊,被人追杀就追杀呗,死了正好免得把世人的眼给丑瞎了。 结果,从来不管闲事的容舍居然出手帮了帮他。傻鸟只当容舍是良心发现要入世了,结果今天再看,完全不是嘛。 在继续浪过了许多星域后,傻鸟才后知后觉地总结出来,它家主子似乎对姓白的特别偏爱,上回那猥琐男就自称姓白的。 于是傻鸟忍不住在自己脑海里写出个话本子来了,爱得可歌可泣,瞧它主子这模样,那女的要是还活着估计他主子也不会单着。 所以是死了?其实死了也不要紧,只要没魂飞魄散,找到她的灵魂转世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自己都懂,没道理它无所不能的主子不懂吧?傻鸟挠了挠自己的脑子,还是脑仁太少了,脑瓜子都不够用了。 岁月如梭,成日这么浪着,连傻鸟都有些耐不住了,上个月它好不容易跟只金刚鹦鹉看对眼,结果这个月它就已经到了别的星域了,这还让不让人解决生理问题了? 它们鸟跟人不一样好吧,人天天都能发0情,它们鸟一年就那么点儿时间发情好么?太不“鸟道”了。 傻鸟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句,“你是在找什么吗?” 这话换做是以前的傻鸟,绝对不敢问出来。以前它在容舍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怕他嫌吵。顶多就是在容主子有兴趣的时候,一展歌喉,给他解解闷。要不是有这个绝技在,它早就成为容舍的盘中餐了。 现在么,傻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底气,好像自己再怎么淘,容舍都听容忍的。傻鸟想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于,人年纪大了,就宽容了。 容舍瞥了傻鸟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找那个灵魂么?想找,却又近乡情怯。因为他心底很清楚,那不是她,她再也回不来了。 不找么?可是管不住自己的脚,他走遍一个又一个的星域,总想碰碰运气,总是带着侥幸的想,也许得得留有后手呢? 也许她最终还是舍不得呢? 也许在星河里的某个角落,她留下了另一个“结疤”呢? 就算这一切的侥幸都不成立,可是这星河里,留下的最能让人怀念的,和白得得最有关系的,难道不是她的灵魂吗? 那个灵魂曾经诞育了梨,也曾经诞育了白得得,他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天然的,容舍有些恨那个灵魂,因为它再也不是白得得,可是他又无限想接近那个灵魂,因为它曾经是白得得的。 因为纠结,所以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