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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娘亲唐色空就正盘膝闭目地坐在小木屋外。 没有一丝呼吸。 白得得飞奔过去,摸了摸唐色空的手,什么都没有,一丝生气也无。 白得得当即就跌坐在了地上,眼里流着泪,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容舍却略过了白得得,径直走进了小木屋内。 “得得,你进来一下。”容舍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白得得原本该听不见的,因为她正沉浸在丧母的痛苦里,但偏偏容舍的这句话,就像被人用钉子敲进了她脑海里一般,她愣愣地站了起来,走进了那幢小木屋。 现在白得得终于发现这里的小木屋和叠瀑图里的小木屋不一样的地方来了。 跟着进来的兰有雪也“咝——”地长长吸了口气。 这幢小木屋里没有床,在半空中悬浮地躺着一个女子。她双目轻轻的闭着,双手叠放在小腹上,面容很安静,就像是在午睡。 可她即使没睁开眼睛,那容颜也已经让天为之失色,真不知道她若是睁开眼睛,该是何等的殊色。便是眼下的白得得,比之她也稍逊三分。 而在那女子的身下,来自各大星域的万物生源正汩汩地冒着,萦绕在她身周,滋养她rou身不腐。 而在她正上方的头顶上,还悬浮了一个透明的囊袋,那里面装着三色光,七色彩,乃是人的三魂七魄。 不过这三魂七魄却并非悬浮的女子的,而是外间闭目打坐的唐色空的。 人的魂魄,这样被抽出来,若是混入天地间人死之后溢出的魂魄后,即使是神也分辨不出谁是谁的。因为它们纯净得就好似地里的营养元素一般,可无限分解,无限重组,投胎之后而成为另一个人的一部分。 所谓的人死复生,那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确可以复生,但是复生之后很可能会变成一百个人,乃至一千个,一万个人。在他们身上,都有那个人灵魂的某个片段。 而白得得之所以知道那是她母亲唐色空的三魂七魄,乃是因为从那透明囊袋的口子上垂下了一个红色标签,上面写着“唐色空”三个字。 此等情况下,只要将唐色空的三魂七魄重新打入她的体内,她就能重新活过来。 然而无论是这陌生的美貌得叫天地失色的女子,还是唐色空的三魂七魄,都不是让兰有雪倒抽冷气的原因。 那原因乃是正盘腿闭目靠墙坐在那悬浮女子头一侧的男子。 若说这女子的美貌能叫天地失了色彩的话,那若是天地间没有了这男子,那么整个天地的光似乎都会被他带走一般。 白得得和兰有雪都是第一次见到,原来,世间男子竟然有能生得这般的,叫人忍不住想匍匐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脚背,打从心里生出一股今生若能得日日看他一眼,哪怕万世被打入无边地狱也心甘情愿的念头来。 (捉虫) ☆、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可即便这男子俊美得夺天地之光, 也只会叫人惊叹、叫人痴迷、叫人臣服,却不至于叫人倒抽凉气。 白得得看着那闭目打坐的男子, 兰有雪也看着他。 即使兰有雪和容舍并没亲密无间, 却也绝不错认, 眼前这打坐的男子,与容舍是何其相似。 不是说那张脸, 而是除了那张脸之外, 两人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尤其是给人的感觉, 气质、气势、节律无一不同。而这个男子也是天生道胎。 若是他们曾经去过地球的话,扫一下虹膜或者指纹,也会惊讶地发现,这些都完全一致。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两个人呢? 叠瀑图本是白得得极熟悉的地方,这里的山山水水她都喜欢, 木屋的小厨房不知为她做了多少次蛋菜,外面的温泉池子她不知泡过多少次, 偏偏现在却让她有种置身地狱的颤栗。 白得得看向容舍,容舍也正在看她。 白得得没说话,明明是极亲近的两个人, 她在容舍面前撒娇耍痴都早习惯了, 从没像此刻一般,彼此遥远得连说句话都困难。 容舍往前走了两步, 却并非是向着白得得, 而是往那闭目盘膝的男子走去, 然后便见容舍径直走进了那男子的身体,屈膝盘腿坐下。 彼此完全重叠。 须臾后,那男子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所谓神灵,大抵便是如此吧。 所以白得得和兰有雪并没有看错,容舍本就是眼前这人,眼前这人也就是容舍。 容舍缓缓站起身,朝白得得道:“在世上行走的一直是我的元神化身。” 元神化身,当元神凝练到一定程度后就能分化出来,不过化身终究是化身。白得得如今也能凝聚一个化身出来,但一看就知道是化身,并不具有真实的rou身。 但容舍,或者该说以前的容舍,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白得得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当初她还担心过会不会未婚而有孕的事,容舍说过让她不必担心,但过程里似乎也没做过任何防御。白得得那时只当容舍是无所不能,现在忽然想起来,元神化身即使已经完全像一个真人,却不会有真正的能让人怀孕的精气。 白得得想靠近容舍,想问问他,眼前都是怎么了。 可是眼前就好像有一堵透明的墙挡在了她的面前,不仅白得得,即使是兰有雪也寸步难行。 容舍抬眼看了看悬浮在空中的装着唐色空三魂七魄的神魂袋,白得得顺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兰有雪也望了过去,大抵她比白得得的经历多太多,所以此刻也格外敏锐。她曾经无数次恨过白得得,咬牙切齿地希望她倒八辈子血霉,但此刻她或许比白得得本人还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那般。 容舍转过身,垂眸看着悬浮在他腰侧沉睡的女子,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声音有些沙哑。“从十万年前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救醒她。” 如果一切都是为了面前那个女子,白得得这个后来者又何以自处? 兰有雪忍不住地又朝白得得看过去,而白得得远远比她想象的冷静得多。她原本以为白得得会奔溃的。也或者她在等待容舍最终的摊牌?女人嘛,在男人没有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之前,总是会抱着侥幸的幻想的。 白得得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神魂袋,她的声音有些凉,就像真的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轻轻的有些遥远,“你想要阴阳修容花?” 容舍回头看向白得得,目光清明,并没躲闪,轻轻地点了点头,“是,那粒阴阳修容花的灵种是我在万年前放入灵种池的。” 果然。白得得想起瑶池域那个得一宗的书院,“得一宗”三个字是容舍题的,和东荒域的那三个字笔迹一模一样。那时候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