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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急着重申道,“就是让你远走高飞的话,你可记清了吧?我承认,这些麻烦是我惹出来的,连累了你,可如今我也毫无办法,只能让你走,走得远远的,从此再也不要回到京城里来最好!”说完,又忙转回身,从钱匣子里胡乱拿了一把银票,走过来塞到他的手里,叮嘱道:“你拿去做盘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买房子买地安顿下来吧。——走吧!” 少篱不自觉地把手上的银票拿起来一数,不多不少整五千两,不觉又可气又可笑,讥讽道:“区区五千两就让我背井离乡抛家舍业?我少篱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黛玉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觉大窘,小脸儿也是惨白惨白,嘴唇嗫嚅道:“惭愧的很,我……我只有这些了,剩下的都是些零头小钱,你恐怕更不稀罕……” “没错,我是不稀罕!”少篱生气地一把拉过黛玉的手,把银票又塞到她手里,故作轻松道,“你自个儿留着傍身吧,我有的是钱,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的!”说完,再不多说,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闪身出去了。 黛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窗前黑影一晃,再仔细看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有皎皎月光,寂寞地洒在庭院中,随着夜风搅起一番悉悉索索的竹叶声,和着紫鹃轻轻浅浅的酣睡声,听得黛玉直想大哭一场。 第41章 第四十一回 毁书信少篱勇斗父 夜风微凉,月光惨淡。少篱摘下面具,随意找了一个平整的无人的房顶躺下足足缓了半个时辰,方勉强压下心中烦躁,渐渐理出头绪来。最后的最后,他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一边重新戴上面具,一边咬牙切齿道:“臭丫头,敢在我面前说愿意嫁给别人,当我是透明人吗?哼,得罪了爷,可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你不是愿意嫁吗?爷我还偏偏让你嫁不成了!”说完,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纵身跃入附近的一堵矮墙上,又连续几个纵身,很快隐在了茫茫夜色中。 东安郡王府,常安和常文早已等候多时了,一见他进来,忙起身迎接。少篱铁青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径直进了里间把身上的黑色衣衫换了,再出来时,便是一身月白色的家常里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胡乱地扇着风。 常安见他脸色不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自个儿这次的收获却又不得不说,遂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少篱道:“这是今儿荣国府贾老爷让人送给云南陈家的信,我打晕了送信的小厮,把信截了下来,爷要不要先看看?” “哦?这么巧?”少篱一听,果然脸色大有缓和,忙从常安手中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揭开蜡封,展信一读,顿时气得拍案而起,骂道,“卑鄙啊卑鄙,堂堂百年簪缨世家,居然……居然要拿嫡亲的外甥女儿换取利益,可耻,可恨!” 常安与常文俱是一惊,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不知道信件的具体内容,可听自家小爷说了,想必行事龌龊至极了,于是对荣国府也是一脸的鄙夷。 为了黛玉的颜面,少篱是不方便把信的具体内容透露给常安和常武的,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也就强忍着好奇不问一声。少篱骂完,想都没想,就要把信放到烛火上引燃。 常安心思缜密,急忙一个闪身拦在身前,悄声问:“信若烧了,爷打算怎么同荣国府交代?” “交代?”少篱冷哼,“爷我就是要给他烧了,再把他的小厮放回去,让小厮去传话,就说他若敢把嫡亲的外甥女嫁给陈家,小心荣国府引火上身!” 常安皱眉,以为少篱是被气糊涂了,忙提醒道:“爷这样说可以,但是有没有考虑过林姑娘的处境?您可别忘了,林姑娘如今可还在荣国府,要是咱们这么做,贾老爷当然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可保不准会迁怒到林姑娘身上,咱们非亲非故没名没份的,也保护不了她啊,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儿,爷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个……”少篱用扇子一拍脑袋,懊恼道,“我真是气糊涂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遂想了想,方道,“把那小厮暂扣几天,等我理清了头绪再说。”又对常文道,“你明儿一早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我要去一趟户部尚书季府,找季大公子季书同查一查云南陈家的底细。”又转头吩咐常安道,“荣国府那边,还得你去盯着点儿,只要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你就来回我。尤其是林姑娘那边……我总是放心不下!”说完,又略一思索,还是一勾唇角,把信放到烛上烧了。 常安无奈,只得答应道:“爷放心,保证林姑娘那边万无一失!” 少篱点头,眼看着那信烧成灰烬心里才痛快了一些。忽而又叹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莫不是上辈子欠了那丫头的债?怎么这辈子如此为她cao心?!唉,可恨可恨!”常安和常文两个相换了一下眼神,差点没乐出声来。 次日清晨,少篱一大早便带了厚礼去了季府,足足到下半晌才回来,远远地一看见府门,就见常武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前转来转去,一见他的马过来,忙不迭地跑上前去,跺着脚埋怨道:“我的小爷,您这大半天跑哪儿去了,郡王和郡王妃都来催十几回了,您要再不回来,小的们都要挨鞭子了!” 少篱把马鞭扔给下人,转头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爷不过去了两个时辰,就急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滚着前头带路!” 常武忙一叠声地答应着,暗自腹诽您哪里去了两个时辰,明明三四个时辰了好不好?可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啊,只能点头哈腰地一溜小跑在前边领路,径直把少篱引去了东安郡王与王妃所居的嘉轩堂。 嘉轩堂内,东安郡王正在大发雷霆,郡王妃曾氏一脸焦灼地在一旁受着,瞧着样子好不可怜。少篱还没进门就听见了父亲的咆哮,不觉眉头深锁,心中的烦躁又重了几分。 “少篱,你可回来了,这一天到底跑哪里去了,害得你父亲一直在这里等你!”郡王妃一见少篱进门,气得在他胳膊上猛拍了两下,以此给他提个醒儿——你父亲正不爽,说话可要小心啊! 少篱会意,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然后恭恭敬敬地给东安郡王和郡王妃行了礼,方退至一旁回道:“儿子去了户部季大人府上,办了点儿事,是以回来晚了,请父亲母亲原谅。” “哼,你又不在朝中为官,巴巴地去户部季大人府上能有什么要事?”东安郡王余怒未消,语气也透着几分嘲讽。 少篱并不生气,继续恭敬道:“不过是与季大公子的一点私交小事,父亲还是不知道的好。”说到这里,唯恐父亲发作,忙将话题一转,问,“不知母亲同父亲说了没有,儿子打算求娶原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之女林黛玉为妻,请父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