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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以后别这么不小心了。” 说完,蒋邦达瞥了眼儿子手背上的疤痕。 纵横交错,触目惊心……他苦笑了下,没有去深究原因。 “小朗,爸爸这辈子……过得很差劲。临到头了,金银满钵,却妻离子散,家不成家。但我希望你可以比我过得好,而且,你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不是吗?” “我过得挺好的。”童朗低着头,嫌弃地看着那几道丑陋可笑的疤,“小茉她……过得也挺好的。她只是和大部人比起来有那么点不一样而已。但她现在拥有的快乐和幸福,我们都比不上。” 蒋邦达不说话。 就在上个月,蒋小茉18岁生日那天,景岚带着她去英国领了证。 婚礼请柬现在就放在他的桌子上,白色的小卡片,印着两个女人烫金的剪影,亲密又奇特。 确实,他的女儿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景富春在电话那头向蒋邦达倾吐、致歉:一手带大的女儿以死相逼,作为父亲,他已经对不起孩子的mama,没有立场再去干涉她的生活……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父亲,没有办法。 他们都没有办法。 但是好歹,蒋家和景家还是绑在了一起,他们的生意依然可以顺利进行,他们依然亲如一家。 “罢了,不管是谁陪在小茉身边,总好过她倔着一个人。”蒋邦达揉了揉眉心,“小川那边我也随他去了。那孩子本就是童子命,我用钱财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抢了过来,结果他还是回了菩萨边上报恩……都是命数。” 蒋邦达点燃雪茄,继续道: “但是小朗,你真的还有机会。爸爸已经老了,这人老了,就会变得胆怯,就会害怕。我以前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看重,只想登高望远,好一览众山小。可等爬到了山巅上,那个风……吹得人是真的冷。其实现在想想,我随手放弃太多珍贵的东西了。爸爸很后悔,很后悔。” 最后最后,他扔给了儿子一句话。 “我不希望你也后悔。邢小姐她不是一般的姑娘。你扔下她,她说不定也会扔下她自己。你舍得让自己一个人,你舍得她也这样吗?” 舍得吗?舍得吗?舍得吗…… 从父亲那里回来,童朗还是开车去了方辰的学校。 校园不大,他站在她工作室的楼下静静等待。 没多久,一男一女肩并肩走了出来。男的清瘦和善,女的秀丽娇俏,他们一人拿着本书,一人摊着张画,边走边聊,边说边笑。 偶尔,她翻翻他的书,又偶尔,他指指她的画。两个人明明靠得不是很近,但那感觉,却已将周围的世界都隔离了开去。 童朗眉毛一皱:这是在讨论什么?艺术?文学?还是别的? 这么认真。 认真到,方辰从身边经过,都没注意到这里还站了个他。 但童朗还是喊出了女人的名字。 方辰回头,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对啊,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还梳子,么? 笑话。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么?”童朗浅笑着开口。 看,这个借口就找的很自然。 “哦!”方辰看了眼身边的赵旬,“可今天我已经约了人啊……” “就今天。”童朗将暴起青筋的手插进裤袋,不让自己露馅,“我就今天有空。” 赵旬看了眼来人,将手中的书收起,依然是淡淡一笑:“阿辰,要不然大家一起去吃饭?我不介意的。” 方辰感谢地冲身边人笑了笑,忙道:“可以啊!” “我介意。”童朗冷冷地说。 方辰瞪了瞪他:“你别这样,我和人家先约好的。你好歹要讲个先来后到啊。” 先来后到?童朗失笑:他先来了十几年,怎么突然就成了后到的那个? 但男人还是妥协了。 虽然他更想给冲上去那个绵里藏针的赵旬一拳,狠狠地打在他那张假笑的脸上,就像想象中那样。 可童朗怕方辰生气。 毕竟哪怕在餐桌上,她也是和赵旬坐在一边,只给自己留了个VIP席位来专心欣赏他们的默契。 这两人在餐点上来之前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讨论。 赵旬的书都不是用中文写的,方辰偶尔会看不太懂,但她又不想随便就配了画,所以总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阿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赵旬让方辰这么叫他。 也许他祖上是南方人?毕竟那边人都喜欢这么称呼熟人的。 方辰不做他想。 那就这么唤他吧,也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叫法,都是朋友嘛。 但童朗却感觉很不舒服。 “é?这是葡萄牙语,意思是……”赵旬抬手抚了抚方辰的发梢,“形容手指穿过爱人的发。” 方辰点点头,继续咬文嚼字,对他的暗示不做任何多余的反应。 赵旬也不尴尬,抬头朝对面那个咬紧牙根却还要保持微笑的男人,回了一个笑。 “冒昧问一句,蒋先生和邢小姐是……” “我们是老同学,关系很好那种。” 不好意思,是老同学,还是老情人。而且她很喜欢我,喜欢得不行,所以……你给我趁早死心吧! 童朗想着,抬起下巴,眼神有些挑衅。 “哦,这样啊。”赵旬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既然是阿辰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我们也许会常常见面的,还请多多指教了。” 呵,常常见面? 童朗冷笑。 干什么,打架吗? 谁怕啊。 “指教谈不上。毕竟有很多事情我也不好拿出来和你说啊……都是些经年累月、细枝末节的东西,比较私人。不好意思了。”童朗见招拆招。 假笑谁不会啊?话里有话谁不会啊?他学得很快的。 听到这话,方辰终于把注意力从书上挪了开来:啧!这小眉毛拧的,这嘴角耷拉的,这小拳头攥的…… 哟哟哟,闷sao吃醋了? 这回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不过方辰可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况且,赵旬可不是魏东亭,这人年纪不大,心思却又细又深——请他容易,送他难。 最主要的是,她不喜欢啊。 那魏东亭好歹有张能乱真的脸,人也有趣得很。没事儿拿来逗逗乐子,一天就嘻嘻哈哈地混过去了。 赵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