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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安保。几人俱是风尘仆仆,一脸焦急。 “邢小姐,我以为你是值得我信任的。” 蒋邦达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方辰却笑了。 “我说过,我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小茉……也一样。” “好,很好。”蒋邦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和旁边人道:“我们回去吧。跟着那个人……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说完,他看向儿子。 “小朗,你还是去送送邢小姐。天黑路远,不安全。” 待几人走远,童朗伸手,想将方辰从台阶上拉起来。 女人却只是看着他,身体纹丝不动。 “你送我?”方辰嘴角绽出苦涩笑意,“天黑路远……应该由我来送你吧?笨蛋。” 看着方辰眼里的疼惜和哀切,电光火石之间童朗突然明白:他已无处躲藏。 男人伸出来的手,就这么僵了在那里。 回去的车上,一路无话。 将方辰送到楼下,童朗甚至都没有道声晚安,就直接让司机调了头。 女人无奈,只能劝慰自己日子还长。 这天夜里,方辰疯狂地在网上搜索了关于RP的一切信息,彻夜未眠。 第二天,童朗回住处时,就发现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她在等他。 “我都知道了。”方辰说 “那又怎样?” 童朗并不理会,自顾自开门。 “让我陪着你。”她握住门把手,语带哀求。 “不可能。”男人言简意赅。 “我根本就不介意!” 方辰被人从门口轻推到一边。 直到关上门那一刻,男人的表情依然没有松动的迹象。 “方辰,是我介意。对不起。” 后来半个月里,差不多的对话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童朗似乎很有耐心,也很绅士。他每回都认真地听方辰把话说完,然后关上门,道声对不起,再让司机将女人送走。 日复一日。 十一月的第二个周六,方辰生日。 这天她化了妆,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大衣,拧着蛋糕去找童朗。 “让我进去吧,就今天。”方辰挤出一个笑。 “不行。”男人依旧冷着脸。 “那就和我多说几句话?说‘生日快乐’,就这一句,好不好?” 童朗抿着唇,静立不语。 良久,他还是默默把门关上。 方辰抬手将蛋糕摔了个稀碎,然后一路向西,大步走了很久。司机无奈,在后面缓行跟随。 她到底还是上了车——别人也不容易。 可巴黎的秋天,还是太冷了。 回到家,方辰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着了火的碳。她下楼去敲房东太太的门,她需要药。 没人应。 室友早已搬走,她再无其他地方寻求帮助。 转身上楼,方辰扑倒在了被子里。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待她醒来的时候,周末已经要过完了。 梦里,有老人家絮絮叨叨地在她耳旁说着话——听不懂的南方口音,语调却有些熟悉。 她惊醒,鼻腔终于通了气,耳鸣也退了下去。 等等,怎么会……这么安静?怎么会……有奇怪的气味? 是下水道又漏水了吗? 方辰起床,到楼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去敲了敲房东太太的门。 依然没人应。 有苍蝇围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女人拧开门把手,玻璃杯从手中跌落。 哐。 ┈━═┈━═┈━═┈━═┈━═☆ 童朗赶过来的时候,方辰正坐在警局的长椅上,低头咬着自己的指甲,很专注,也很安静。 “你怎么来了?” 她抬头,表情镇定,镇定得甚至有些呆滞。 就像女警员在电话里说的:“邢小姐的表述不清晰,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所以您最好能来一趟!我们看过她的手机,事发前,她先于我们联系了您。” 挂了电话,童朗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可现在,他只想再给自己补几拳。 方辰还在盯着童朗。 于是男人俯下】身,勉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回答她的问题:“你钱包里有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们就……就找到了我。” 方辰点点头:难怪。那是周继给的地址,虽然自己早就可以背出来了,但她没和警察说。 房东老太太在法国没有亲人,她是报警人,也是唯一的目击者,和……嫌疑人。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方辰苦笑。 好在等尸检结果出来,她就可以摆脱嫌疑——但这依然是太让人难堪的一段经历。 所以她谁都不想告诉。 但还是让最不想知道的人,知道了。 方辰仰头看着童朗,试图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些:“那就麻烦你了,我……想早点出去。我保证,我没对她做任何事情,她……走得很安静。” 安静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与老太太的尸体到底共处了几天。 童朗蹲下身,将头搁在了方辰的膝盖上,喃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他不该不让她进门。 对不起,他不该挂了她电话。 最害怕的那一瞬间,方辰没有选择打电话给警察,而是打给了童朗——可他没接。 方辰抬手,揉了揉男人的发。 “你不还是来了么,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虽然不是她叫来的,但好歹来了啊。 警察局的事情交给了律师和钞票,方辰则终于被童朗带回了家。 家里早有人准备好了晚餐。可方辰吃不下东西,连水都不想喝。 她只想洗澡。 浴室里,女人不停地搓洗着——有奇怪的味道沾在身上,怎么都洗不掉。 泡了快两个小时,方辰才换上刚送来的干净衣裤,出了浴室。 看着她皮肤上因为大力擦拭而产生的红色刮痕,童朗握拳,将指甲嵌进了rou里。 他真的该死。 “我想睡这里。”方辰趴在男人的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语气试探。 “好。我让人换个被套。”童朗转身就要去吩咐帮佣。 “不要。”方辰拉住他的手,“换了我会睡不着的。” 自己的气味……也许能助眠? 不是也许,是一定。 童朗的心皱成小小一团:方辰要的,一向都不多。只是他太吝啬了而已。 “嗯,那你吃了药先睡吧。我就在外边,别怕。” 说完,男人出门前给她留了个小夜灯。 方辰点点头,乖乖地钻进了被子里:她不困,但是累,躺着会舒服点。 童朗也不困,但也不累。 他只是觉得难受,自责,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