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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地上有些泥泞。 童朗皱了皱眉,他显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方辰却像是能读心一般,只安静地回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跨过大大小小的水坑,神色没有半点不耐。 巷子深处停着的一辆报废车下,突然有断断续续的软糯的叫声传来。 “喵…喵……” 方辰停下了脚步。 “你听到了吗?” 她轻声问着身边人,顺势就要蹲下身去。 童朗却先她一步,半俯在地上开始在车底搜寻。 “它好小!” 男孩说着,也不管车底的脏污一片,长臂一伸,便将一只浑身湿漉漉的橘色小猫提溜了出来。 小猫看着不过两个月大,身上糊满了泥水,冻得瑟瑟发抖。可那四只小爪子却还不停地扑腾着——显然,还有挺精神的。 两人只不过对视一眼,童朗便看出方辰的心软与不舍。他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将猫儿裹在怀里,带回了家去。 客厅里,丁丽芹抚着已经洗过澡的小橘猫,已然全盲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难得你们善心,就把它留下来给我当个伴儿吧。不过,叫什么名字好呢?” “阿杜!” “阿杜。” 童朗和方辰几乎是同时开口。 两人说完,相视愣了几秒,都红着脸低头闷笑起来。 有首歌里怎么唱来着? 你哼着歌,我自然地就接下一段。 所谓默契,所谓心有灵犀,不过如此。 所以,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你······听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4000,银河系码字,用爱发射。 王思纤大气,其实是因为她没那么喜欢,衣食无忧大小姐的一时兴起而已。 P.S.我喜欢梁静茹版本的。 第46章 不甘 “喂?童朗的联系方式你有么?有的话发我,我······有点事儿找他。” 方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金丰把童朗的号码要过来再说;至于景岚的事,等她想清楚了,再决定怎么处理也不迟。 但她不知道的是,金丰这会儿正在送田歌去产检的路上。 “有啊,不过你得等等,我开车呢。”金丰挂完电话,心里开始寻思:方辰要童朗的联系方式……她难不成是想破镜重圆、旧情复燃?那自己得在中间好好撮合撮合,不然等童朗真结婚了,这两可就彻底没戏了! 他心有不甘,得在外人身上寻个圆满来慰藉——金丰脸上不禁显出一丝笑意来。 田歌这会儿正坐副驾驶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斜睨着金丰,表情不太好。 因着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她两个月胖了30多斤;原本还算有些看头的身材,早已臃肿得不像样了;再加上脸上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的痘痘,之前勉强能打五分的颜色,现在是一分也无。 不过如今的田歌并不在乎这些。 她那位皇太后一样的准婆婆可发话了:孕妇养得富态,生的孩子也皮实;而这脸上长痘,说明八成怀的是个胖小子。 总之,不管是长rou还是长痘,在她这,都是好事儿。 “刚才那女的谁啊?瞧把你乐的。” 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了半天,田歌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金丰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道: “什么那女的这女的,人家是我高中同学。” “哟,女同学啊。你这‘人缘’还真挺好的。话说,你那前妻不也是同学么,你怎么不和她也······” 田歌一句话还没说完,金丰就踩了脚急刹。然后,她整个人就像个橡皮球似的往前栽了一下,又弹了回来。 “金丰!你要干嘛?!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和你妈交待!”田歌捂着肚子,声音尖利又刺耳。 “你再多嘴一句,老子现在就把你扔路上去。信不信?”金丰的眼神森寒,语气狠厉,“还有,别天天搬我妈出来!我是她亲儿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天底下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就差你这一个?要再这么不识好歹,老子明天就差人把你送回你哥哥嫂嫂那个破汽修厂去!” 被男人一通教训,田歌的气焰瞬间就没了。后面的时间里,她一直偏头看着窗外,嘴巴抿得紧紧的。 到了医院,金丰让随行的保姆带田歌去产检,自己则去了外置楼梯上抽烟。 两根烟抽完,他给童朗打了个电话后就提步往回走。 但只走了几步,金丰的脚就顿住了。 “欣欣?” 刚从诊室出来的毛嘉欣闻声回头。 看到来人,她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就迅速变得漠然。 但金丰却很很高兴。他笑了笑,两步就走到毛嘉欣面前,关切道: “你这是······病了啊?” “没病就不能来?这你们家开的?” 毛嘉欣的心情很烂——她哪儿能想到,自己体个检都能碰到最不想见的人。 不过,要说这金丰也是真的贱,好言好语地关切被毛嘉欣毫不留情地顶了回来,竟然不气反笑。 “我们家开没开医院你是最清楚的。所以你是来……” “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那个,我今天正好开车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吧?”金丰一脸殷勤。 田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这儿:“老公,你要去送她,那我怎么回家啊?” 她话是和金丰说的,眼神却充满敌意地看着毛嘉欣。 “你······!” 金丰被坏了事,正要发火,却见田歌眼睛一翻,竟是当场晕倒在了刘嫂怀里。 “老板!小田只怕是又贫血了!你快来扶扶,我抱不动了!”刘嫂扶着快160斤的田歌,表情很是吃力。 金丰跺跺脚,还是走了过去。 等他七手八脚地安置好田歌,毛嘉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男人的心情郁闷至极。 将田歌送到了家门口,金丰坐在车里,不愿上楼去:自己的生活,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琐碎无趣,一地鸡毛。 金丰开始想念毛嘉欣给他泡的咖啡,想念她每天不重样的糖水,想念她煲的汤,想念她可爱的口音,想念她哼的老歌,想念她的哭,想念她的笑,甚至开始想念和她的那些争吵……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 曾经连厨房都不舍得让她进的女人,就这么被自己伤透了心,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毛嘉欣给了他半辈子时间来后悔,却不给他一丁点儿机会来改正。 金丰不甘心,不甘心。 他伸手点开音响,记忆中那段遥远的旋律,开始在车厢里回荡: “一生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