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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件,闭眼喝水,可等将陶罐举到胸前,却没了喝的勇气。 钟欣然这番踟蹰的模样,终于勾起了女孩的好奇,她伸手抓过钟欣然握在手中的陶罐,低头一瞅,立马笑着扬起了脸,她左右瞅瞅见没有乞丐注意到她这儿,才俯到钟欣然身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jiejie运气真好,今天可以加餐了。” 说着她笑的跟个偷了腥的猫,将那陶罐小心的合上,拢在胸前。看的出来,这女孩是真的开心。 钟欣然此刻也没了喝水的兴致,转头看起了夕阳,那夕阳真像一个咸蛋黄,配上松软可口的米饭,钟欣然觉得此时的自己可以吃上三大碗。 “九哥,九哥,是九哥回来了!”女孩激动的扯着钟欣然本就破败的衣袖摇晃,想站起身迎出去,又惦念着胸口的陶罐,生怕自己一个闪失,摔着了,便更加奋力的摇晃钟欣然,明摆着希望钟欣然代替自己迎出去。 钟欣然不知原主碰到这情况会如何,但如今的自己却是不乐意起来的,这身子太赢弱,实在是饿的没力气爬起来,钟欣然只当自己看不懂女孩的眼神。 还好,这九哥和小十四的体力不错,三两步就进了大殿,怀里鼓鼓的,一看就有货色。大殿里躺着的其他几个成年乞丐,纷纷坐起,蠢蠢欲动。钟欣然看着眼前两个半大的孩子有些担心,自己身后那可是一窝的豺狼虎豹,这两个明显身上还挂着彩的孩子,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只见那两个孩子先看到钟欣然二人安抚的一笑,明显大一些的孩子抿起唇,绕过钟欣然直走到不远处吃了钟欣然吐出来的烙饼的乞丐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细面馒头递了过去,沉声道:“多谢。” 那乞丐也不客气,挑起一边眼皮,接过馒头,瞅了瞅笑道:“今天运气不错嘛,还是细面的。”接着,挪动身子坐到钟欣然几人身前,挡住了一众窥觑的目光。原先还蠢蠢欲动的乞丐此刻都息了声,踟蹰着不敢上前。 这时钟欣然注意到那乞丐不仅瞎了一只右眼,还瘸了一条左腿,即使是这样依旧难挡他满脸的煞气,也难怪能镇住这一屋的乞丐,钟欣然又瞅了瞅自从见着九哥起就满脸兴奋的女孩,刚才敢这么跟这乞丐嚎,是该说她胆子太大好呢,还是说这乞丐脾气太好好呢? 钟欣然没来得及往下仔细琢磨,一只布满煤渣的小手攥着半个细面馒头递了过来,“十一姐,你快吃。”说话小男孩比九哥要小的多,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正看着递过来的细面馒头咽口水,另一只手却拿着半个窝窝。 原来自己还是郡主 十一本想拒绝小男孩的好意,但一想到自己受伤的嗓子,若是吃那米糠做的窝窝,就算有水只怕也难以下咽,指不定一不小心又得到阎王殿报道。 十一只能红着脸,接过男孩递给自己的细面馒头,小心的咬了口,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十一看着巴巴望着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边三两口解决手中的窝窝的男孩,不由心疼,若放在自己那个时代,这般年纪的孩子,正是捧在父母手心里宠的呀。 十一伤了喉咙,吞咽困难,吃饭的动作慢了几分,顶着周围灼热的目光,十一艰难的将最后一点馒头吞下肚。随着食物下肚,原本空荡的胃部运转起来,十一倒觉得比不吃的时候更饿了。 那乞丐见几人吃完了,才慢慢挪开,四周炙热的目光也随着食物的消失而消散。略大一些的男孩低声询问钟欣然,“你身子好些了吗?”他目光落在钟欣然裸露在外的鞭痕上。 十一不自然的收了收手,并不打算回答来自男孩的关心,还是那个女孩先接了口:“九哥,十一姐被烙饼伤了喉咙,说不出话。” 那被唤作“九哥”的男孩一顿,没想到本想让昨日被打了一顿的十一休息一天,居然会被烙饼弄伤喉咙。他诧异的看了十一一眼,但也明白了今日十一为何如此沉默寡言。 九哥微蹙眉,今日运气好,城外的一个工地急需用人,不管大人小孩全要,大人算一工,小孩算半工,自己带着小十四上了一天的工,本想着拿一工的工钱换上半只烤鸭改善改善伙食,毕竟距离上次吃rou食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不说几个小的每次出去都会眼馋,就连自己也馋的紧,十一身上的伤也是和几个乞丐抢rou包时,没留神阻了贵人的路给抽的。昨儿个还发着烧呢,用井水敷了一晚,今早烧才下去。 想起昨晚十二和十四发红的眼,自己也不会忘记,十三可不就是这么走的吗。还好十一烧的不厉害,退了下来,但终究不适合再去乞讨,留下小十二照顾她,再有那老李头看着,总不至于被其他乞丐欺负去,只可惜了,工头欺人太甚,等自个儿和小十四饿着肚子上完一天的工,却以小十四年纪太小为由,不肯付小十四那半工的钱,最后只拿了两个细面馒头和两个窝窝打发。 小九气的差点没和工头打起来,可也就是这,连带着明日上工的机会也没了。小九吃完自己手里的窝窝,也学着十一将身上靠在柱子上,半眯着眼想明日该去哪里搞吃食。 十二一直拢着陶罐,等到众人的视线里收回之后,才蹭到九哥身边,轻轻扯了扯九哥的衣袖,把九哥从半瞌睡的状态弄醒,眯眼笑着,打开陶罐,往九哥身前递了递。 九哥低头一瞅,好家伙,陶罐里有只被淹死的硕鼠,那硕鼠甚是肥硕,也不知是怎么掉进陶罐里的,竟是爬不出来。 九哥咽了咽口水,示意十二将陶罐合上,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天黑下来,自己再偷偷出去支个火堆将那硕鼠烤上一烤,再几人分食,也算是圆了吃rou食的梦。 十一默默望着门口逐渐消失的日光,等待夜晚的降临,这间破庙里的乞丐基本全天都躺着,不知是以此来抵御饥饿的侵袭,还是早已无声无息的死去。 夜幕低垂,耳边隐约还能听到秋蝉的鸣叫,被饥饿折腾的根本睡不着觉的十一,敏锐的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九哥动了,他将手伸进陶罐,小心的捞出那只涨的肚皮滚圆的硕鼠,迅速往怀里一塞,匍匐着出了破庙。 离开的时候他还特意拍了拍小十四的肩,小十四微微点头,却依然不动。十一不解,大约过了一刻钟功夫,小十四动了,他人小,匍匐前行的幅度也小,更不易被人察觉,没一会便出了破庙。看样子在破庙外,这几个孩子有个固定的活动据点。 十一心里默默计时,小十四走的快回来的也快,若说只有出去方便,怕也是有人信的。十一见小十四蹑手蹑脚的靠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却依然能察觉到小十四在选择叫自己还是喊十二上,犹豫了。 许是见十一睡的沉,小十四最终选择了拍醒十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