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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伸到她面前,任由她给他擦拭。 不知是不是因了天气闷热,再加之他发烧了所以身子暖烘烘的缘故,她竟也觉得耳热,半天不敢抬头。 她边擦边说:“你一会赶紧把衣服穿上,不然又严重了。” 他低头盯着她羽扇般的睫发怔,良久应了声:“嗯。还挺会关心人,上道了啊。” 许是为了冲淡这沉闷又暧昧的气氛,她声音也亮堂了些。 “不瞒你说,以前我在宫廷剧里演宫女的时候,也这么干过。” “哦?”他扬眉,来了兴趣,低笑:“那你还挺有经验。” 她抬头,得意地笑,脸上如绽开了花:“那可不?” 她水盈盈的眸子撞上他眼中那一弯深潭,笑容僵在唇角,又低下头去:“你别小瞧我了。” “没有。” 他说,抬起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嗯?” “没有小瞧你。”他说,“就是觉得你不省心。” “哈?” 她又如被点着了火,“你还说我,你才不省心呢好不好?出了事不回来也不给奶奶打个电话,害她那么着急——你都不知道她那会儿急成什么样子了。” “我那会手机没电了。” 他倒是有理了,“陈曦打电话那会儿是我们到了医院,才充上电就给奶奶打电话了。” “为什么没电?你不是一下午在开会吗?” “是啊,”他不置可否,倏忽腼腆地笑了,双眸微眯,“我坐在后排,在玩消消乐来着。” “消消乐?” 她暗呸一声,眉心拧成个“川”字,抓到机会了开始批评他,“就你还人民教师,天天放嘴上,开教师会议还玩消消乐!消消乐有那么好玩吗?” “不好玩。” 他抿嘴,不假思索地说。 “啊?” 他低头,靠近她,勾唇一笑,笑容颇有些魅惑:“这样吧,下次我开会,为了不让我玩消消乐,你陪我聊天吧?” “我?我怎么陪你?我又不能跟你去开会。” “陪我聊微信啊。” 他说的理直气壮,转身去拿手机,食指轻点,滑开后伸到她面前:“来,扫一扫,加我微信。” 她狐疑地盯着他,目光在他脸上打转儿:“顾老师,你想要我电话号码就直说嘛,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他被她这话逗笑了,笑意从眼底溢出,快要决堤:“你说,什么?” “你这样真的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他笑得自信:“怎么没有?” “有……就有呗。” 她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快,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么,说话也酸溜溜的。 “快点。” 他催她,手机递得更近了,屏幕上一个二维码方块,中间是他的微信头像。 ……居然是个皮卡丘。 她忍不住吐槽:“顾老师……你……你头像怎么这么幼稚。” “幼稚?” 他抬眼去瞧,收回目光开始笑,“喜欢皮卡丘就是幼稚了?照你说,比你年纪小的男人就是幼稚——用皮卡丘当头像也是幼稚?你怎么这么多道理。” “不啊。”她煞有介事,“我只是觉得,你们当老师的头像不应该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些吗?” “比如?” “红旗飘飘?” 他扑哧笑了:“还有?” “风景照片?” “再有呢?” 她呶嘴,想了会:“明星照片?” “好。” 他不明深意地撇唇轻笑,手腕一缩收回手机,cao作了一通后,再伸到她面前:“这样可以吗?” “顾宗让!!你有毛病吧?!”她突然尖叫起来,从地上弹起,指着他叫嚷:“你用我照片干什么?疯了吗?” “不是你让我用明星照片吗?” “你变态啊!你存我照片!” “……我网上搜的啊。” “……” 她悻悻地掏出手机,才点开微信,右上角的小电池变成红色,闪了两下,屏幕黑了。 “啊,怎么没电了?” 她着急地胡乱滑了几下,按着电源键只有提醒她充电的一行黑体汉字。 她懊恼地说:“没电了。” 他接过来,起身去帮她充电,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支圆珠笔。 “手。”他说。 她愣了愣,自觉地把没受过伤的左手伸过去,他却皱眉:“不是这只。” “啊?” 他霸道地将她的右手拉过来,壶口在她手腕处轻轻滑过,褪过她的袖口,用圆珠笔在她小臂处认真地写着数字。 她又开始尖叫,急忙要缩回手:“顾宗让?你干什么?” 他学着她刚才的口气:“想要我电话号码就直说啊,故意把手机弄没电啊?” 她着急地缩手,却被他又一把拽回去。 她匆匆解释:“你想多了吧?要不是一天在你家,我手机会没电吗?” “在我家?” 他扬唇,重复一遍,眼眸深深,“在我家干什么?” “当然是照顾你啊!还能干什么?” 言不过脑的话说罢,她赶忙捂住嘴,又囫囵嚷着:“你套路我?!” ——这个男人!太腹黑了!! 一言一语都在给她挖坑! “我没有啊。”他耸肩,“我把我电话号码给你——写在胳膊上,记得比较深刻。” “你对你学生也这样?” 他自顾自地写,头也不抬:“怎样?” “让他们在胳膊上抄公式?” “怎么会?”他笑,灵机一动,“要不你回去把我电话号码抄几遍吧。不多不少,五十遍就行。” “我不要。” “那你就好好看,记住了。” 她目光来回扫着那11个数字,赌气地问:“记住了怎样?” 他微笑,笑得极为公式化:“以后,欢迎随时打给我。” “打给你?我打给你干什么——” 说着又想起昨晚奶奶急的要上火了,可她没有他电话,所以没有及时了解到情况,突然觉得有电话也是好事。 “随你。” 他写完后松开她,大喇喇地将另一条胳膊伸过去,“继续。” 毛巾的纤维在他光滑紧致的肌肤上来回游走,她的手与他的臂隔了一层纤维的距离。 顾宗让不禁想起来第一次在公交车站见她。 那时候,她说话时,也与他隔着一个纤维层的距离。 他侧身时,她注意到他腰后有道浅浅的疤痕。 大约食指长宽,不过看起来是很久远的伤痕,周围的皮rou都已长好,不仔细去瞧根本不会注意到。 意识到自己是仔细观察他腰部的肌理,她脸又开始烧。 “你这疤,怎么弄的?” 他答得极快,仿佛事不关己:“车祸。”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