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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跟过来,叫他:“那个,顾老师……” 他回身,嗓音沉着:“怎么。” 她不好意思地呲嘴:“你知道哪里有教小朋友学乐器的地方吗?” 他一怔,想起她跟她mama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虚构了自己在做这份“工作”,挑了挑眉,笑了:“你想工作了?” “嗯……有点吧。”她想了想,又说:“我妈下个月就回国了,我总得装的像点吧。” 他嘴毒地戳破:“你最怕的是没钱花吧?毕竟你现在不工作的话,钱总有一天会花完的,而且都老大不小了,也不好意思跟家里要钱,更不好意思管jiejie要钱?” 她撅嘴:“是啊。” “思想很有进步啊。” 他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动作做完后,他的手掌在她头顶蓦地僵住,她也错愕地抬头,巧妙地回避开:“喂,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他装的若无其事:“我检查一下那天给你洗的头发……” 说完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她皱眉,一脸嫌弃:“你脑子坏了吧?那事都过去大半月了。” 他强词夺理:“我记错了。” “那你赶紧告诉我,”她催他,“哪里有给小朋友教乐器的。” “你真的要去教小孩?为什么不去什么活动中心教教成年人、老年人?” “小孩多可爱啊!”她双眼冒光,“小孩好对付,而且吸收东西快啊!” “现在哪个年龄段的孩子都不好对付,鬼精鬼精的。” “绕了半天你怎么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赶紧进入正题!” 他想了会儿说:“这种机构现在挺多的,明天我有空了陪你出去看看。” “真的?” “真的啊。” “那你如果明天没空呢?” “那你就自己去。”他没好气地说,“查地图,查APP,这点生活技能都没有?” 她心头落上失望:“知道了。” 他斜眼看她,大手覆在她头顶,轻轻地揉:“晚上过来我家洗头发。” “洗澡行吗?”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ovo~其实何简妤还是很在乎jiejie的。 第25章 Chapter.25 临近晚上十一点,顾宗让家的灯都黑着。 跑到阳台去看了好几次,每次迎接她的都是黑暗。 最后一次去看的时候,伴随着皮球“喵——”的一声,他家的灯随即亮了,明明如火。她心底陡然一亮,一扫阴霾。 皮球趴在阳台上,四肢藏在软绵绵的身体之下,雪白的皮毛在冷冰冰的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她舔了舔唇,心生一计,伸手抱过它,讨好地说:“皮球呀,jiejie平时对你怎么样?” 皮球喵呜喵呜地叫,四肢挣扎。 她抱着它,笑靥如花,欢快地跑去敲顾宗让家的门。 皮球不安分地在她怀里蹬腿,模样凶狠,非常抗拒。 她安抚着:“jiejie送你回家。” 她内心雀跃着,在皮球险些一爪子挠破她脖子的时候,听门里传来脚步声。 她脸上愈来愈热。 门开了,皮球逃命似的,顺势从她怀里跳下去跑进门里去了。 开门的不是顾宗让,是顾奶奶。 她无端失望,却还是微笑:“奶奶,晚上好……” 奶奶笑呵呵的:“哎呀,是小何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她沉气,继续自己编好的那套说辞:“奶奶,刚才皮球跑我家来了,我给抱过来了。” “哦,这样呀……皮球太淘气了。”奶奶笑盈盈地看了眼趴在地板上打瞌睡的皮球,边又想起上回皮球把她的鞋叼走的事,赶忙问,“皮球没闯祸吧?” “没有,没有。” 奶奶见她站在门边半天没动,笑着:“唉,还有事吗?。” “哎,奶奶。” 她忙叫了声,出声她就后悔了——不知怎么才能自然地问起顾宗让,说什么都觉得唐突。 她杵在门边,神色尴尬,欲言又止。 “怎么啦?” “那个……奶奶,顾老师在吗?” “呀。你说小让啊……”奶奶回头去看客厅的表,惊讶地叫了声,责备着自己,“哟,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都怪我,在外头忙了一整天……把自己孙子都忙忘了……都十一点多了,小让怎么还没回来?” 她也满腹疑惑:“他还没回来?” “是呀。”奶奶思索着,“他不是说今天在你家吃饭吗?” “是啊……” 她沉吟着,解释说,“他中午在我家吃的,下午三点多说学校要开会就走了,这会都没回来吗?” “什么会开这么久啊……” 奶奶慌慌张张地转身进屋去摩挲自己的老花镜,何简妤轻手轻脚地跟进来,见奶奶找到老花镜了又去四下搜寻自己的手机。 废了大半天功夫,终于找到了,那手机却不争气地关机了。 奶奶心急火燎,话里话外都在责怪自己:“哎哟……我怎么能把自己孙子忘了呢,出去一天电都没充……小何啊,你带手机了吗,给小让打个电话吧。” 她忙应着,拿出手机匆匆把通讯录翻了一遍,垂头丧气地说:“奶奶……我没顾老师电话。” 奶奶边想着边絮絮叨叨地说:“唉……我想想,小让电话是多少来着……18x……551……唉……后面是什么来着,人老了脑袋不中用啦……多少来着……唉,想不起来……” “哦,哦,充电。充电。” 奶奶去找充电器,翻来覆去,里里外外地进出,显得十分慌张。 “小何啊,你等会我冲个电啊……” 何简妤是个急性子,奶奶担忧孙子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奶奶未免也太过慌张了些。 她提议说:“奶奶,要不我去楼下等吧!” “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啊……” 她终于不耐,知会了声奶奶,便回家披了件衣服穿好鞋下楼了。 时间已近十一点半,这么晚了,整栋楼都空空荡荡的。 电梯一沉,很快到了一楼,一路畅通无阻。 走出来时寒风扑面而来,她周身一凛。 注意到楼前不远处有一处长椅,旁边立着个明亮的路灯,她两腿一伸便直挺挺地过去。 落座时,单薄的衣料贴在长椅的漆木面上,寒凉之气渗入皮肤里,她打了个寒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过就是晚归而已。 说不定在哪约了三两朋友喝酒去了,在楼上等等奶奶手机开机打个电话就知道了,自己却非要下来亲自等。 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一个人? 。 不远处,一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