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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漫漫黑夜的苍凉孤寂,尽化在她眉间。星河破碎的凄怆茫然,都零落在她的双眸。 带着痛楚的声音,撕裂开舞台,如利箭一样,击穿心脏。 坐在前排的人,都凝在她的唱腔中。低声交头接耳的人全部停下。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把眼神再从温妮身上移开。 孤零零地舞台上,温妮凝视过去。 舞台一角,伯爵还在宴会上,和莺莺燕燕们寒暄往来。 涌上温妮心头的,是无尽的酸楚和悲痛: “曾经,浓情蜜意,浓情蜜意,燃烧一切,只为引你一个看顾。” 伴随走高的曲调,温妮也如同深陷漩涡。一切凄怆浓烈的情感在她眼中,最后酝酿成绝望。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冰冷的湖水中。 泪水涌上,温妮已经分辨不清,是幻是真。 小提琴尖利急促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剧院,只余她的声音继续破碎地倾吐: “曾经,焚身以火,焚身以火,滚滚欲望消散后,只有灰烬。” 她已经窒息到无法脱离。 所有坐在台下的人也一样无法呼吸。 乐器的合奏,再次堆高。 温妮的声音和灵魂,也随着音乐上升。她完美地唱着唱词,脚步凌乱的走位,对着伯爵的身影伸出手。 另一部分的她,抽离开舞台,审视着女仆赛娜的一生: “我曾经,拥有的,都是怎样的爱情啊?!” 曲调拔至最高点! 赛娜的声音,几乎要把所有人的灵魂都灼穿! 焚身以火。 为你痴狂。 赛娜眼含热泪,凝视伯爵。 整个剧院都屏住呼吸。 她的声音却骤然低下去: “我最后余下的,又是怎样的自己?” 赛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身份。 她是那样的深爱过。 “我曾经,拥有的,都是怎样的人生?!” 赛娜悲泣高歌,含泪决绝地最后看向伯爵。 她不后悔。 但爱欲成火,已将万念焚灰。 最后,连悲痛都没有力气。 只能低语一般的浅唱: “又将只剩下怎样的余生?” 舞台上,扮演贵族小姐的演员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角色,只微张着嘴,眼含泪光,看着温妮。 舞台下,第一排甚至有人直接站了起来,小声叫着剧中女仆赛娜的名字。 没有站起来的人,都攥紧椅子把手。 而伯爵在温妮椎心泣血的凝视中,直接迈出两步,对她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她,回应她的渴求。而按照剧本,他不该追逐温妮的。 温妮轻轻伸手,挡在他伸来的双手前,轻侧转身。对方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又连忙退回自己的位置。 伴舞们也从幕后涌出。 她们围绕温妮,用交错的舞步,渲染着她的悲伤。 伯爵继续在宴会谈笑风生。 而赛娜已经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最后,看向夜空,看向空着的5号包厢: “如果我最终能摆脱,这身份的诅咒,那又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渴望、期盼,却又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身份的诅咒,注定要伴随女仆的一生。 眼神破碎,脚步凌乱。 温妮穿过乱舞的队列,进入黑暗中。 她身后,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 第8章 名动巴黎 当演出谢幕后,温妮收到的花束,已经挤满了走廊。带着伯爵、子爵名头的邀请信笺,堆满了她的化妆台。 温妮照例没有看它们一眼,就扫在一边。 而她的演出,也确实是空前绝后的。 当她二十场唱完,整个巴黎都在为她狂热! 报纸上也全是对温妮的无上赞誉—— “赤诚、炙热而绝望,无可超越的!” “今夜,过去所有被歌咏传唱的爱情,都在温妮塔小姐的歌声下黯然失色!” “不可思议!已经站在艺术巅峰的温妮塔小姐,突破自我,再登高峰。能站在温妮塔小姐前面的,只有她自己了。” …… 温妮倒也没有怎么感到惊讶。 在这之前,她出演过的魅影写的剧本,都是属于魅影的。他把自己超越的哲思和独特的人格,完全地折射在自己的剧本中。演员的表演,只是他用来传递自我的通道。 所以,即使他没有出现在人前,但通过剧本,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的影子。 连温妮也要在他稀世绝篇的剧本之下,压抑住自己,去揣摩他、解读他、诠释他。 但这次不同。 这次,温妮火力全开。 这部剧,不再属于魅影,而是属于她。 她个人表演的光辉,完全超过了魅影的剧本! 舞台的焦点,不再是剧本、剧目,是她。 而在这之前,魅影那些让温妮也甘当配角的剧本,虽然在上流社会、报纸评论界也广受赞誉,但到底还是曲高和寡。在民众之间的接受度,并不算高。 但这一次就不同。 通俗的故事,明了的爱憎,动人的旋律,配合温妮超凡卓越的展示,成就了这一部雅俗共赏的经典!唱段在上流社会到底层平民之间广为流传。连街上卖货的小贩,都能哼上一句半句。 这个唱段也最终成为了后来每一个剧院必备的经典。一些小剧院每年甚至就靠反复上演这一段,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而在个人名声抵达巅峰之际,温妮又一次选择了闭门谢客。 巴黎社交界对她总是这样,在个人风头正盛时远离喧嚣的作风,已经见怪不惊了。 想见温妮,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她大量的追随者和拥趸们,打听到她还是不肯出现在社交界后,又齐齐痛惜扼腕了一遍。 这期间,也只有皇家歌剧院的经理亲自前来地拜访,见到了温妮。 当然,对于皇家剧院的邀请,温妮也像前几次一样婉拒了。 皇家剧院经理坐了两小时苦劝不得,还被她灌了一肚子咖啡。最后只能长叹:“像您这样的艺术家,是我们整个巴黎、整个法国的瑰宝。皇家歌剧院无法吸引到您这样的艺术家加入,是我们的遗憾。” 他还是陈恳地让温妮留下了邀请笺,才一脸遗憾地离开了。 而温妮拒绝了所有邀请,是在等待。 就在她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等到的时候,终于,玛德琳夫人递上了,她唯一想要的一封邀请函—— 简单的时间和地点,以及看起来轻描淡写地一句: 【既然闲赋在家,那可否一见?】 【您真挚的魅影诚邀敬上。】 温妮的手指反复在“魅影”两个字上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