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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出工。 到了十月,上面终于有明确通知,断了十年的高考终于恢复,恢复高考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上面还特别强调,录取学生时,将优先保证重点院校、医学院校、师范院校和农业院校,学生毕业后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 最主要的是上大学是免费的,每个月都有津贴和口粮。 这下子,许多人都心动了。四处开始借书抄书。一时间知青们跟村里人走动十分频繁。 钱淑兰很快发现有许多人都过来找小敏问问题。 理由很简单,因为小敏就是应届毕业生,跟那些断了好几年的人相比,她忘得并不多。 因为上面刚刚拨乱反正,受时间、教材、考生等诸多因素的制约,这次考试并不是全国统一进行,而是由各省、市单独组织安排命题、考试和阅卷等一系列工作。 这次高考时间定在十二月,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所以一开始并不相信高考这事的人,考得并不是很好。 小敏和柱子却是所有人中最拔尖的。两人分别考了全省第一和第二的好成绩。 只是关于选学校,两人都有了分歧。 钱淑兰一开始以为小敏会选中央美院学习国画,但她却想报京都大学的考古专业,让钱淑兰大跌眼镜,两位老师也都很惊讶。 姜淑惠拉着小敏的手,“为什么不选美术?你这成绩上中央美院绝对够格的。” 小敏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学考古,我很喜欢它。等上了大学,我也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到学校里上课。” 姜淑惠和秦修远已经接到中央美院的返聘通知。他们两人决定重新回去工作。小敏如果想上他们的课,倒也确实不难。 姜淑惠听她这么一说,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丫头,原来是想两边通吃。”她拍拍小敏的手背,“行吧,只要你别忘了继续学画,我都随你。” 小敏忙道,“我很喜欢画画。我就是想多学点东西。” 小敏的专业就这么决定了。 只是柱子这边却是出了差子。因为孔秋云的成绩没有他高,所以为了保守起见,孔秋云决定报次一等的大学。 而柱子这成绩就算是报京都大学或清大都是很有把握的。他想和孔秋云报同一所大学,可钱淑兰却把他臭骂了一顿。 “你傻了啊,能上京都大学,你为啥要往差了报。你以为你这样委曲求全,孔秋云就会喜欢你了?错!大错特错!”钱淑兰有些激动,在听小敏说柱子不选数一数二的大学时,她直接杀上门来,把柱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呲,“她喜欢你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足够优秀,而不是你犯蠢。你这么退让,她非旦不会感激你的牺牲,反而会觉得你这样做让她很有压力。你脑子给我清醒点。” 柱子被他奶骂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李春花站在边上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可细细一琢磨,终于领悟出了婆婆话里的意思,“柱子,你真的喜欢知青了?” 柱子根本不敢抬眼瞧他娘,实在是太过心虚。这两年,虽然他和孔秋云接触很多,可他总觉得孔秋云对他根本没有什么改变。他做这个决定,多多少少也有点心慌。 “你说啊?”李春花尤不死心,大声追问。 钱淑兰摆了摆手,“不就喜欢知青嘛,又没说结婚,你激动什么?” 李春花见婆婆这么淡定,一直焦躁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行,我不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是你这次得听你奶的,必须上最好的大学。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许是没见过他娘发下这么狠得话,柱子连自己的思路还没理清,就这么定下来了。 看到他填报的志愿是京都大学,钱淑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孙大琴听说小敏成了状元,喜得眉飞色舞,见人就吹。钱淑兰瞅着她这副架势,心里暗戳戳地想,她该不会旧病复发吧? 只是她乐过之后,当即就要摆流水席,今年跟去年不一样。去年全国都沉浸在悲痛当中,就算有那嫁娶的,也都是遮遮掩掩的,连喇叭也不敢吹。可今年就不一样了。 孙大琴的提议得到全家人的一致通过。钱淑兰原本不想这么张扬,可见全家人都支持,也只好勉强同意这个决定了。 老王家从上至下,全都请假回来帮忙。 这次不仅仅只有小敏和柱子考上了大学,炮炮和弹弹两兄弟也考上了,只是两人的成绩并不如小敏两人考得好,只上了省内的大学,但也算是不错的了。 于是这次也跟着一起庆祝。 这四人在这天就像稀有动物似的,任人打量和观摩。 四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回答大家问的各种问题。 村里人也都纷纷上门庆祝。这次高考,全生产队一共考上了二十五个,其中有十三个是大专,其余都是普通大学。 至于上百个知青们,也有十个考上了,孔秋云考得最好,只是这三年,她平时要下地干活,回来后又没有油灯,所以只能趁着白天休息的空档学习,所以考得不如柱子。 其他人没有孔秋云的毅力,在第二年看到高考无望就放弃了。直到等今年接到家信,才又拾起书本,只是多多少少也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所以这些人考得也很一般。 老王家摆流水席,这些知青们也纷纷上门祝贺。 怎么说当初学习的时候,他们也问过人家不少问题,人家有喜事,不上门庆祝真的很不好。于是老王家被挤得满满当当。 正在这时,从门外挤进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 “让一让!”这姑娘从人群中推搡着进来。好不容易挤到小敏身边,拍了下小敏的背,“恭喜你啊。” 小敏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喜地叫道,“你咋来了?” 高小丽今天穿着红色带圆点的碎花棉袄,头发梳得很齐整,也许是三年没下地,她的脸蛋白了许多,笑起来的时候,两边还有深深的酒窝。 柱子抬眼去瞧,却发现是个很陌生的姑娘。 也难怪柱子不认得她,实在是已经过了三年了,当初也只是一面而已,不认得很正常。 倒是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