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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一拳打上去,但他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能动得了宋楠,倒是这次人选争夺失败,外廷便更是雪上加霜了,一大帮墙头草都要倒向内廷,在想有所作为便难了。 “好,我答应你,你还不出来说话?圣旨马上就拟好了,你他娘的。”温文尔雅满腹诗书的杨廷和爆了粗口。 宋楠嘿嘿一笑道:“一言九鼎哈,你可是读书人,若是食言,全家死光光。” 杨廷和怒道:“好,若是食言而肥,全家……死光光。” 庭上众官见宋楠和杨廷和拉拉扯扯嘀嘀咕咕不知在搞什么鬼,好在秉笔太监当庭拟旨,正德也趁着这个机会歪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倒也没太在意下边乱哄哄的朝臣们。 圣旨拟好,摆在龙案之上,掌印太监刘瑾盖上玉玺便可大功告成,刘瑾抓着玉玺正要往圣旨上按去,便听有人叫道:“皇上且慢下旨,关于这个马昂……微臣有事上奏。” 正德抬眼望去,只见宋楠抓着一本卷宗走上前来。 第一卷第三一六章大佬之威 第三一六章 得正德首肯之后,宋楠将卷宗打开,从里边取出锦衣卫调查马昂的全部卷宗来一一宣读,从冒领军饷霸占屯田到杀无辜百姓充军功,一桩桩一件件尽数上奏,只是略去了马昂奉献妻妹给徐延德与之结交这一节,这是宋楠故意为之。 群臣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个即将成为三边总制官的马昂竟然是个罪行斑斑的不法之徒。 即便是徐光祚,对其中的一些事情也无从知晓,他只知道,这个马昂和自己的儿子关系不错,逢年过节对自己府中的孝敬也丰厚无比,人也乖巧讨喜,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是出于自己培养心腹的需要,他才处处提携这个马昂,却不知道此人竟然是个胆大包天的作jian犯科之徒。 正德也吓了一跳,对马昂的认知仅限于刘瑾的举荐和口头之言,处于对刘瑾的信任,正德也无需多做考证;但宋楠口中的马昂和刘瑾所大力推荐的马昂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的人物,一个是精忠报国的边镇勇将,一个则是jian诈欺骗胆大包天的jian邪之徒,到底谁的话才是真呢? “刘瑾,这是怎么回事?”正德怒视刘瑾问道。 刘瑾身上冒汗,他和马昂也交往不深,所知的一切都是从徐光祚口中得来,见皇上询问,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徐光祚;问题是徐光祚也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神色中一片茫然,刘瑾心中大骂不已:你个老狗,可害死我了。 但慌张也无用,总是要弄个水落石出才成,刘瑾强自镇定下来,冷言道:“宋大人,朝堂之上可不是胡乱说话的地方,锦衣卫虽有风闻上奏之权,但这可是涉及重要官员的任命和身家声誉,宋大人说的这些可有确凿证据么?” 宋楠呵呵笑道:“无证据我岂敢信口开河,我南北镇抚司联合查勘真相,在马昂任职的边镇寻到了目击证人若干,可谓铁证如山;证人和部分同犯及污点证人尽数在我手中,刘公公若有疑问,欢迎随时调阅证言和询问证人。” 刘瑾心惊rou跳,但并未乱了阵脚,他明白,当着百官的面宋楠绝不至于为了不让马昂出任三边总制便胡乱造谣,这些证据显然是确实落在宋楠手中了。 “皇上,奴婢该死,臣虽是从兵部考选司查看的马昂的的履历,但奴婢没有深查其真假,乃是一大失误;早知马昂是jian佞之徒,奴婢是无论如何不会举荐于他的;请皇上责罚奴婢。”刘瑾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宋楠心中鄙夷之余也佩服刘瑾的机变,寥寥数语便将主要责任推给了兵部考选司,既撇清和马昂的关系,又将脏水泼到兵部头上,不可谓不毒辣。 正德皱眉喝道:“刘大夏,你兵部怎么办事的?一个劣迹斑斑的罪人,考选上竟然成了个忠勇之人,兵部难辞其咎。” 刘大夏面如土色,上前跪倒磕头道:“皇上息怒,臣即刻去查清此事,考选之事一向是考选司负责,臣的主要精力在军务上,一时不察,竟然出了这么个乌龙。” 正德喝道:“你也莫替自己狡辩,考选司是你兵部衙门属下,出了这个大笑话,你让天下百姓怎么看我们?朕命你严查此事,定有人得了那马昂的好处,才写下昧心的考语,相干人等绝不可恕,你也脱不了干系,先查事情,回头再论你的过失。” 刘大夏连连磕头谢恩,竟无丝毫辩驳之言;众人有些犯糊涂,明眼看来是宋楠出来搅局阻挠马昂任职,如今怎么罪名落到了兵部头上,当真是移花接木匪夷所思。 宋楠也有些郁闷,但他并不太在乎刘大夏跟着倒霉,边镇将官贪腐成风,军户屯田霸占,空额冒领军饷之事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些风气的形成自然也和兵部管束放纵有关。要马昂做的这些事都在兵部的眼皮底下,现如今被扒出来,兵部受处罚也是活该。 正德余怒未消,脸上也无光,自己是明确表态支持马昂任三边总制的,没想到支持的竟然是个贼子逆臣,脸上完全挂不住,指着刘瑾喝道:“刘瑾,这件事你也要负责,虽则你是被兵部考选卷宗误导,但你也同时误导了朕的判断,让朕差点下旨让这个贼子担任要职,朕要罚你。” 刘瑾伸出手来咬咬牙朝自己的脸抽去,啪的一声清脆悦耳;正德愕然道:“你做什么?” 刘瑾一边抽自己的耳光,一边痛 骂自己道:“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