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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匹狼还未完全长大,也足够令常人胆颤。 初衍压下一瞬间的惊异,神情从容地抽出手抚上迟野眼角的一处伤,那明显是被重力击打后留下的,“这就不高兴了?伤这个样子,还淋了那么大的雨,我心疼啊,我也不开心。”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语气也难以捉摸,迟野显然不吃这套,施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更大。 初衍若无所觉,继续说:“不过你能来这儿,我挺高兴的。地方都给你弄脏了,我还得换套沙发,你跟我闹什么别扭?还是说,你觉着跟我在一起亏了?” 迟野扣住她的脖颈,“你喜欢我?” 初衍眨眨眼,踮脚吻他的下巴,“明知故问,不然我给你钥匙是为什么?你也很行啊,钥匙没拿,晚上撬锁进来的么——” 最后那句话她没能说完全,因为迟野已经撕开了她的衬衫。几粒脆弱的扣子从布料上崩开,掉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初衍眼中浮起笑意,尾音·软·腻·地哼:“你好凶。” 迟野不言不语,手下的动作却愈发·凶·狠·。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到及腰高的洗手台上,解了她身上所·有·的·束·缚·,末了突然停下,极重地粗声喘了几口气:“你那个好了没?” 初衍瞬间笑出声,抬起·小·腿·勾住他把人压近,握着他腰上的皮·带·,滚热的气息落在他泛红的耳根,“早就。” …… …… …… 初衍不知道他们在浴室来了几次,总之等两个人都洗完澡出去她已经虚脱无力了。迟野把她扔到床上,自己光着身走到饮水机旁喝水。初衍有气无力地靠着床头,看他一脸淡定,觉着这小白眼狼颇有点拔那啥无情的意思。 “不给我倒一杯吗?”初衍坐起来,给他看自己身上,全是刚才留下的暧昧的掐痕和吻痕。 迟野瞥她一眼,也上了床,递过去自己喝过的那杯。 初衍房子小,但床不小,两人仿佛忘了刚才的亲密,各占一边躺下,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初衍下床,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绕到迟野那一边,在床沿坐下,“起来,伤口总得处理下。” 迟野看着她,顿了会儿,依言坐起来。 他脸、上身都有不同程度的瘀伤,青紫的一片,有些地方破了皮,刚刚又没避开水,现在看起来触目惊心。初衍用棉签给他擦完药,末了说:“这几天别喝酒了。” 刚刚接吻的时候她就闻到酒气,本来以为是自己晚上喝的那点带来的,吻深了才发现不是。那酒味时间越久越浓烈,是从他身上来的。 迟野没吭声,扯过薄被躺下。 “要搬来一起住吗?”初衍放好医药箱,问他。 “不用。” 他声音虽然还是低冷,但跟之前已经不大一样了,说不清是哪一处莫名地就柔软的点。 “不要就算。”初衍哼一声回到床上,关灯的时候不由自主补了句:“上次就想说了,在这里过夜的,你是第一个。” 迟野漠漠地“哦”了声,并不领情。 初衍:“在这做的也是第一个。” 言罢扯过薄被盖过头,胸口突然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闷气。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迟野不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应该也不是他的第一次。初衍一阵后悔,难以言说的羞耻感浮上心头。 空气静静的,迟野没有说话。 他翻了个身,发出的声音不轻不重,磨着人的耳朵。 片刻,迟野低声问:“你晚上去哪了?” “聚餐。” “哦。” “……” 又安静了会,初衍问:“要聊天吗?” 迟野:“哦。” 初衍:“……” “你怎么受的伤?” “不聊这个。” 初衍语塞,顿时拉下脸:“睡觉。” “我饿了,睡不着。”迟野坐起来,打开床头的一盏灯,视线落在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起来的初衍,“你不热?” 初衍没动:“雨应该停了,楼下有7-11。” 迟野不接话,但掀开被子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发出一阵不轻的翻找声,时不时低骂几句。初衍听见,不自觉笑起来。 白眼狼,难搞死了。 “为什么都没有热水?”迟野在厨房里问。 “傻吗?自己煮啊。” 迟野回过头,初衍不知何时裹着浴袍出现在门口,慵懒地斜睨着自己。浴袍领口有点大,露出细腻雪白的皮肤,上面散落着好几处吻痕。 刚冒出来一丁点火气就这么泻了。 迟野闷不做声地煮水,拆方便面,找合适的碗。 初衍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到少年线条凌厉的下颌:“那天贺蓝为什么知道陈二在317?” 初衍没忘记贺蓝进房前若有所思的一瞥,也猜到迟野大概是贺蓝叫来的。贺蓝虽然混迹霍乐的场子,但知道得这么精准……让初衍不得不怀疑。 迟野看着逐渐升腾的热气,“这你该去问他。” “他认你当哥,问你不是更快?” “我不知道,巧合吧。” 初衍笑,没继续问。显然迟野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告诉她,在她这里他全是秘密,今晚的伤,贺蓝,还有那个车队。 然而她不知道,在迟野眼里,她也浑身都是秘密。 两人来到客厅,迟野吃面,初衍坐在旁边。 雨已经停下,窗子半开,送来沁凉的夜风。 初衍沉吟稍许,斟酌着开口:“那把军刀……你还带着?刚刚在浴室没看到。” 迟野眉眼微沉。 刚才那样的时候,她竟然还顾得上去注意那些。 “不用这么防着我,职业病而已。”初衍耸耸肩,回头看他的时候笑了,“那把刀你改良过?” 迟野放下碗,不咸不淡地恩了声。 初衍点点头,“挺厉害的么,每天不上学就光琢磨这些了?” 迟野撇她一眼。 初衍依旧懒懒笑着,如瀑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沙发上,有一些落在胸前。黑与白极为分明,很美。 “吴雪那案子你别不当回事。宋崇结巴,但能模仿不同的声音,他把吴雪骗过去就是靠模仿你的声音。”初衍说着,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宋崇认罪后的陈述书,“他喜欢吴茜倩,吴茜倩却喜欢你,所以就想了个一石二鸟的破招。既除去了吴雪,又可以陷害你。” 迟野冷笑出声。 初衍道:“但他胆小,把吴雪绑了后藏起来,准备了一把和军刀相似的匕首,却没敢真的动手。反而是他哥宋澈,在发现被绑的吴雪后……” “精虫上脑。”迟野接上她的话。 “你知道?”初衍问,眼里却没有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