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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陈澄出了门。 街上还暗着, 零星亮起几盏路灯。 跑了没几步, 陈澄已经气喘吁吁,拼命往后拽着不肯再跑了。 “你别管我了,自己跑吧,我休息会儿自己回去。”陈澄喘着气儿说。 “你现在回去睡觉准低血糖。”骆佑潜把粘在她脸侧的发丝拨下来,“先去吃早饭吧。” “……行吧。” 陈澄半身不遂地被他牵着到早餐店, 又被安置到座位上。 “你在这靠着眯会儿吧,我去给你买碗面。” 他刚要走,衣摆却被人拉住了,转身便见陈澄眯着眼仰头看着他:“不要面, 要饭团。” “好,饭团。”骆佑潜拍了拍她的手。 早餐店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等骆佑潜走过去就把饭团递过去:“哪来的娇娃娃,女朋友?” 骆佑潜被他话里的“娇娃娃”逗笑,抬眼看坐在位子上的陈澄,她脑袋抵着墙,睡眼惺忪地看过来,意识早就放空了。 他朝豆腐花指了指:“再来碗这个吧。” 没否认那句女朋友。 老板乘上一碗递过去:“就一碗,你不吃啊?” “我还要去跑两圈,她先吃,跑不动了。” 他拿着饭团和豆腐花过去,放到她面前。 陈澄在一片朦胧中看着骆佑潜走近,尚且有一点意识的一根神经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想—— 我也太宠这臭小子了,这么早把我吵醒居然都没揍他。 “你先吃,我一会儿跑完就回来,十几分钟。”骆佑潜拿了个勺子塞进陈澄手里。 她抬手懒洋洋地随便一挥,另一手支着脑袋开始一口一口喝豆腐花。 *** 后面的日子都过得平淡而有动力。 陈澄照常的生活,上课、兼职、拍照,只是现如今有了一个新的盼头,等再过半个月,便是那个新综艺开始录制的时候了。 而骆佑潜每天去拳馆训练,把两年荒废的全部拼了命补回来,汗水浸湿了一件又一件衣服,每次回到出租屋就写作业,写完做俯卧撑,每天一挨着枕头就能睡着。 半个月后,骆佑潜终于要迎来站起来后的第一场比赛。 以及,学校里的家长会。 “骆爷,一会儿的家长会你怎么办?”贺铭问。 “晚上有比赛,我一会儿就偷偷溜了。” “你也不怕明天老岑骂死你。” 骆佑潜睨他一眼:“你被骂得还少吗,再说了,明天来不来得了学校还不一定。” 贺铭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场比赛对手就很厉害啊?” “匹配对手时也看以前的获奖记录的,我以前拿过金牌不可能匹配到弱的。” 不过,骆佑潜从来不怕在拳场上遇到强劲的对手,只是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真正挑战内心阴影的比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迈出这一步。 “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看你比赛。”贺铭说。 骆佑潜:“行。” 刚刚下了最后一节体育课,两人穿过篮球场往教学楼走。 有个女生从对面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礼品袋。 陈澄走进学校大门时正好遇上贺铭,贺铭看到她也吃了一惊。 “漂亮jiejie?你怎么来学校了?”贺铭在远处看了会儿,似乎是在辨认是不是她,随后马上跑过来。 “你叫我陈澄就好了,也没差几岁。” 陈澄被他那句漂亮jiejie叫得不太好意思。 “我叫骆佑潜一声骆爷,我爷爷都叫你一声姐,我哪好意思叫你名字。”贺铭没正形地说。 陈澄眯眼笑起来:“那随便你吧,把形容词去掉,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 “诶!姐!”贺铭喜庆地叫了声,“你怎么来学校了,老岑找你?” “老岑?”陈澄问,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 “就是咱们班主任,上回你见过的。” “算是吧,你爷爷人呢?” “爷爷?哦哦,骆爷啊,他就在cao场那,我带你去!“贺铭说。 他心想:这回骆佑潜可得好好谢谢他这个助攻。 贺铭把陈澄领到cao场口,抬眼便见到骆佑潜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不远处,女生手里拎着粉色的礼品袋。 显而易见。 陈澄停下脚步,没由来地突然心口一酸,扭过头看贺铭:“告白?” “嗯,骆爷肯定尴尬死,咱们过去给他解围吧。” 陈澄没动,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 她其实很少见骆佑潜穿校服的样子,更多时候他都不穿外套,只一件里面的毛衣或卫衣。 但现在,他和那个女生两人都穿着冬季校服,像是另类的情侣装,同样的青春飞扬,眉眼发梢都是那个年纪该有的洋溢。 他给了陈澄无条件的宠溺和偏爱,引诱她一步步放松警惕、踏入陷阱,甚至有时候都开始奢望。 冷风猎猎,在陈澄的心口破了一道裂隙。 将那些隐秘而从未宣之于口的冲动和秘密暴露于外。 而后,她轻松地一笑,拍了下贺铭的背:“哪有打断小女生告白的,懂不懂规矩,在这等会儿吧。” 然而,有感应似的,骆佑潜往一旁看过来。 隔着几人触及陈澄,他眉眼一颤。 不知跟那女生说了些什么,还朝着陈澄的方向指了指,说完便急急地朝陈澄跑过来。 寒风把他头顶的碎发吹得一颠一颠,当真是眼里只有陈澄了。 “jiejie,你怎么过来了?”他眼里都是惊喜。 陈澄不由自主地,视线越过他的背,看向身后的那个姑娘,然后说:“你今天不是比赛吗,我提前去了你教练那,听他说你有家长会,就来了。” 一旁的贺铭听了这句,“噗”一声笑出来,前俯后仰的。 骆佑潜头疼地看着他,推了他一把:“你快滚吧。” “哎!喳!” 贺铭在陈澄身后对骆佑潜比了个加油的动作,跑开了。 “家长会还要一会儿才开始,教室在大扫除,我们先去那坐会儿吧。” 两人到cao场周围的看台上,陈澄跟在他后面。 骆佑潜虽然现在从原生家庭脱离出来,但他从小就是在大城市中长大,受到的教育和见识也同样,但陈澄是在小县城里的孤儿院长大,尽管后来大学见识了不少东西,但自卑总是蛰伏在心底。 他们在看台上坐下,风一阵阵吹,把骆佑潜身上好闻的味道吹到她鼻间。 陈澄心头一跳,视线微抬,去追寻他。 下颚弧线瘦削而锋利,喉结凸出,眉骨硬朗,薄唇抿着,五官凌厉挺拔似山峰。 陈澄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到自己震颤的心跳声。 她垂眼便看见他身侧的那个粉色礼品袋,扎眼得很,她听到自己问:“那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