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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叔打电话,她想问问他,母亲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她真害怕他生气啊,害怕得手都是抖的。 可忽然想起来,自己手机掉了,应该是昨晚就掉的。 所以母亲才会打不通她电话吧! 怎么就这么惨,再拖一段时间,等她毕业了,等两个人关系更安稳一点儿,那时候即便母亲反对,也不会反对到哪里去吧! 怎么就这么背! 她几乎是跑着回了宿舍,手机没了挺不方便的,她没带现金没法坐校园穿梭车,也骑不了共享单车,从北门到二区学生公寓,苏北连走带跑走了半个小时,气喘吁吁地上了楼,推开门就问,“婷婷,见我手机了吗?” 陈雅婷正笼着暖宝宝缩在床上看视频,闻言看了她一眼,“哦,对了,在林阳那里,昨天你喝醉,他在那儿照看你,怕你把手机掉了帮你拿着,结果你走的时候他忘记给你了,昨晚还打电话给我说呢!他说待会儿帮你送过来。” 苏北放下心来,问陈雅婷要了手机给小叔打电话,那边没有接,苏北以为他是生号拒接,忙发了条短信,“我是苏北。” 他还是没有接听,苏北不知道他怎么了,急得眼泪差点掉出来,然后他的短信终于过来,“楠楠,给我点儿时间。” -什么时间? -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你不要听她的…… 可苏北发了几条,他都没有再回复。 苏北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寒,咬着下嘴唇给母亲打电话,劈头盖脸问她,“妈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母亲的声音依旧平稳,“我让他先不要联系你,你好好学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她终究是露出大家长的威严来逼迫她,苏北只觉得整个人都难受透了,她红着眼,一句一句说,“好,mama,你要是想让我和他分手,我可以分手,但这辈子您甭想我嫁人了,绝无可能,我说到做到。” 两个人争执数次,谁也说服不了谁,母亲始终觉得陆崇南年纪和家境和她不合适,两个人的未来十分不明朗,苏北始终觉得合不合适要看两个人,和那些外在的无关。 两个人算这样杠上了,苏北再也没有去和小叔联系,答应给他时间,也不愿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就这样一直拖到春节的时候,苏北考完试回家过年,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没有求情,也没有服软,她想,时间能说明一切。 她从来都是这样固执,蒋慧琳又怎么会不知道。 家里像往常一样,准备年货,购置东西,忙碌而喜气,苏北不愿意在这样欢乐的节日里给家里添堵,她一句也没提过陆崇南。 哥哥回来了,把嫂子也带回来,一家人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开心准备过年。 直到年夜饭的时候,有人敲开家门。 苏北去开的门,一推门就看见陆崇南,他那么高,站在那里像座小山,苏北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恍惚觉得像是在梦里,她强迫自己不去找他,她强迫自己给他时间,那天之后她几乎没有联系过他,可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他在笑,眼神温柔,苏北却差点儿哭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把脸埋在他胸口,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你怎么来了呀?” 他笑,低头看她,“来娶你呀!” 第35章 35. 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 停在这喧嚣欢腾的年夜。 停在漫天碎裂的焰火声中。 停在他温柔的笑靥里。 她的心砰砰直跳, 虽然知道他不过是玩笑,可恍惚间, 仿佛她的就要披上白纱,和他共度余生了。 真美好啊, 她在这一刻强烈的觉得,语言是这世界最大的奇迹。 它予以听者无穷的想象空间和强烈的感染力。 苏北震撼而感动,恨不得扑死在他怀里。 当然, 这就有点儿恐怖了。 苏北忽然笑起来, 推着他出去,把他按在墙上,踮脚吻了上去。她这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甚至于连她自己都震惊于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他唇瓣那么软, 温暖而带着浅淡的从室外带来的未消的凉意, 沁凉如薄荷,带着透人心脾的穿透力,苏北无法抗拒, 只好先舔为敬。 门虚虚关着,声音透过狭窄的缝隙清晰地传出来, 屋里电视机隐约在响,是春晚喜庆的歌舞,母亲在厨房和嫂子一起准备年夜饭,油呲着锅底,嗞嗞地响着,哥哥和爸爸的谈话声音那么近, 仿佛就在耳边。 这不是个适合做些偷偷摸摸事情的地点和时刻,但苏北已控制不住想念。 分别本不难挨,难挨的是未知的未来和杂草一样疯长却不得不拦腰砍断尔后更加猛烈生长的思念。 如果说苏北有足够的定力去忍住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他,那一定是在说谎,她不过是害怕给他太大的压力,让他索性抛弃她一走了之,即便她知道他不是那样轻率和凉薄的人,可人世间的事,谁又说得清。 而她又那么舍不得。 可现在他来了,只单单站这里,苏北就有了无穷的信念。 陆崇南有片刻的呆愣,缓过神的时候,唇角挂了些笑意,低声说:“我爸妈待会儿过来。” “啊?”这下换苏北愣了。 他敲了敲她脑袋,“和你mama说过了,今天来拜访。”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苏北讷讷说,这消息过于震撼,她只差一个立正稍息挺胸抬头的动作了,胸腔憋过来一阵慌乱,她恨不得回房间去洗个澡化个妆穿一身像样的衣服再出来,可她知道来不及,于是特别想找个缝隙先躲进去。 他有片刻的懊恼,低头揉着她脑袋,解释说,“怪我太紧张,一心想早日安抚阿姨,忘记和你商量。” 苏北摇摇头,抬头看他,他眼底有笑意,有独属于苏北的温柔,这会儿添了点儿懊悔和愧疚。 他说他太紧张,苏北觉得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 “你……紧张?” “不可以吗?” “呃,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苏北是真的没见过他紧张,他的小助理总是说:“我们老板没别的,就是淡定。” 他被她表情逗笑,又揉了下她脑袋,“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普通的男人,有很多的缺点,你要看清楚,如果我把你娶回家了,就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他低头看她,“明白吗?他可是个精明的商人。” 苏北莫名被他这番话逗乐,又在他唇间吻了一下,看他措不及防下愕然的样子,才笑着拉他进去。 这夜过得特别特别像是梦,她带他进屋,父母和哥哥嫂子都表现得毫不意外,只说:“崇南来了?快坐。”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