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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冷了的茶,连着喝了好几口,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 此刻刘百户等在书房门口,见到指挥使过来,他连忙抱拳行礼。 谢崇推门而入,拂了拂肩头的雪花,淡声发问,“她说实话了?” 刘百户点头道,“那天夜里,韵茹从暖香楼追出来,本想找到大人,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将您带走,她以为那是镇抚司的锦衣卫,心中发怵,不敢轻易上前,后来您派人去暖香楼寻她,韵茹才知道不是。” “年轻男子?”谢崇脸色阴沉。 “是,据她所说,那人十分清瘦,但到底是何模样,却不太清楚,毕竟巷子里漆黑一片,实在是分辨不出。” 边说着,刘百户边伸手入怀,摸索了一阵,将一枚皱巴巴的平安符放在桌面上。 “这是普济寺的平安符,住持亲笔所写,每年只写七七四十九张,要想查的话,不出三月便会有结果。” “三月?”谢崇拧眉,身上透着一股煞气。 刘百户咽了咽唾沫,解释道,“求平安符的还有外地的行商,恐怕不太好查。” “先从本地人查起,那人将我带回家中,不可能是行商。”他言辞笃定。 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刘百户说,“既如此,只需要一月时间,便会有结果了。” 摆了摆手,等房中只剩下一人时,谢崇面露思索之色,他不知道那人为何出现在小巷中,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都不明晰。 不过真相如何都不重要,反正他早已认定了清儿,即便有人出手阻挠,他的心意却不会变。 第43章 特别 如今周清怀孕九月, 马上就要临盆,她在衣食住行等方面万分上心, 生怕出了差错,影响了铮儿。 平日里她除了给谢崇调香以外, 什么活计都不粘手,毕竟她身子重,还被席氏跟刘婆婆不错眼的盯着, 那二人心弦紧绷, 明显担心极了。 这天周清坐在铺子里, 手里拿着前朝的香史,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 突见几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走进来, 身穿宦官的服饰。 为首那人神情倨傲,目光在店中扫视一圈,待看见坐在窗棂边的女子后,他眼底露出几分惊艳,随后却暗自摇头, 开口道, “周真元、周氏女何在?” 此刻周父正在香房,周清微微叠眉,全然没想到会有内侍来到香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扶着后腰站起身, 她缓缓福身, 面色恢复如常, “小妇人周氏,见过各位大人。” 于福是个机敏的,也看出了这几人的身份,他快步冲到香房,满心焦急道,“师傅,店里来了几个太监,点名要见你跟小姐呢!” 周父大惊,片刻不敢耽搁,将手中香料置于桌上,便与于福一起走到店中,冲着太监躬身行礼。 “草民周真元,敢问几位大人为何来到香铺之中?” 为首的太监坐在木椅上,喝了口茶,不急不缓道,“周先生是京城有名的调香大师,咱家在宫里也曾听说过您的大名,太后素喜香道,打算请全京城的调香大师入到寿康宫比试一番,后宫女眷居多,周先生不宜入内,但令千金却不同,还请她准备准备,随咱家进宫吧。” 周父面露愁容,瞥见女儿高高耸起的肚腹,低声恳求,“大人,小女这几日便要产子,若进宫冲撞了贵人,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太后的旨意,咱家可不敢插手,今日周氏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话时,太监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怜悯,也不知这一家子哪里得罪了成郡王,让那位爷特地在太后面前提了一嘴,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周清沉吟片刻,思及前世刘凝雪就是用宣炉点燃了荼芜香,讨得太后欢欣。明明此事不该在此时发生,没想到竟然提前了许多,这次她手中没有宣炉,只靠荼芜香定不会达到绕梁三日、经久不散的效果。 指腹轻抚过桌沿,水眸轻轻闪烁,她颔首道,“大人稍待片刻,小妇人更衣过后,便随您一同进宫。” 说罢,周清也不看父亲焦急的神情,冒着雪先去了库房,从积满灰尘的木匣中取出了一枚枣子大小的香丸,放入瓷盒中,随后回屋收拾一番,这才坐着马车,随宦官进了宫。 车轮轧过薄薄积雪,留下一道道印痕,周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头大汗。 周清入宫是大事,根本无法隐瞒,不久后席氏跟周良玉也得知情况。 “清儿她、她怎能进宫呢?一旦有了什么闪失,这可如何是好?”边说着,席氏边掩面流泪。 周良玉暗自思索,突然道,“meimei跟昭禾郡主交好,太后是郡主的嫡亲祖母,有她从中周旋,应该不会出事……” 听得此言,席氏忍不住问,“郡主金尊玉贵,会见你吗?” 其实周良玉也没把握,但为了清儿他不得不走这一趟,当即点头道,“见或不见,儿子都得试试。” 说罢,他转身离开,坐着马车直接往郡主府赶去。 * 前世今生加起来,周清还是第一次踏入皇宫。眼前便是巍峨的宫室,好似蛰伏的巨兽,那股雄浑的气势实在令人心惊。 跟在宦官身后,她甫一踏入寿康宫正殿,就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宫中重规矩,她不敢抬头,掌心也渗出丝丝细汗,缓了片刻才恢复自如,而后便被引到了案几前。 衣着华贵的太后坐在主位,她年过五旬,面庞却显得十分年轻,身旁是皇后与宫中的妃嫔。 景昭齐身为最受宠的小辈之一,就坐在不远处,俊朗的面庞丝毫不见半分颓色,仿佛之前并从未被圣上禁足。 正殿中精于调香的女子不少,足足有二十多人,周清只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怀胎九月,看起来与众不同了些。 太后微微叠眉,看向景昭齐,问道,“你说的周氏女就在殿中,哀家瞧她的模样,再过不久便将产子,此刻入宫,万一是个立不住的,恐怕会早产。” 景昭齐并不清楚周清怀孕一事,他怔愣片刻,歉声道,“孙儿不知此事,还请皇祖母恕罪。” 盯着孙儿懊恼的神情,太后也知他并非有意,道,“来都来了,便瞧瞧她调香的技艺,若真不成,周真元的脸面怕是丢尽了。” 景昭齐没有接话,他注视着同样跪坐在蒲团上的刘凝雪,凤目中浮现出丝丝柔和。论起调香的天赋,凝雪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就算周清身为周真元的女儿,单论技巧怕也比不过她。 太后略抬了抬手,内侍便尖声开口,“带诸位师傅去到香房,各自分开,免得香气混杂,不利于品鉴。” 大周朝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平头百姓,多数人都酷爱调香,太后更是其中翘楚,虽调香的手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