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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此话当真?”诲王略有些吃惊,她首先想到的是如果他们和天者分别进驻苦境和此地是不是就能避免一场纷争,随后又觉得现在有这个想法还为时尚早,谁知道此地的地貌、风土民情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阿修罗的想法和她差不多,但对他而言现在最需要考虑的还是如何回去的问题。莫汗走廊是他已知的最和缓、最靠谱的入驻苦境的手段,若是他不能按期完工,也不知道心思难测的天者还会想出什么恶招来。 “若要询问来往异界之术,我们还是去找那些方外奇人比较好吧。”诲王依照自己过往的见闻建议道,见阿修罗没有反对的意见,她又接着说道,“不过那些捕快、赏金猎人手上似乎已经有了我们的画像,我还可以,你的面具太有辨识度了,接下来一路上你不妨将它摘下吧,也能少些麻烦……再说外表的美丑根本毫无意义,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和常棣都不会嫌弃你,你没必要一直这样遮掩。” 阿修罗思考了一会儿,感到诲王确实隐晦地表达了“你很丑但没关系”的意思,他纳闷了一会儿,一边摘面具说道:“在我们的国度美丑没什么意义,我们更重视实力的强弱,不过在别的地方大概不是如此吧……我这样真的算丑吗?” 诲王正想要再安慰一番,在瞧见阿修罗面具下的真容时立刻梗住,片刻后,她叹息着道歉,“实在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戴着面具是为了更有效的威吓敌人吗?” “倒也不是。”阿修罗说道,“只是为了更好地掩饰情绪罢了,在战场上不能被敌人发现内心的破绽……所以我这样以你们的标准来说应该不算丑?” “肯定不算。”诲王说道。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就如同确定了一个普通的事实一般平淡。他撇了撇头,见常棣已经用完了早膳,便吩咐道,“半个时辰后你同我去练习基本功,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要再吃别的东西了。” 常棣乖乖地点了点头,只是在阿修罗离开后忍不住看向了诲王,似乎是在无声地问她为什么不是她来教。 “阿修罗在武学上的造诣比我还要深一些。”诲王以谦逊的态度这样回答道,她忍不住在心里将阿修罗和雅狄王比较,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更强一些,“你乖乖地跟着他学,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术法。” 常棣高兴地答应了一声。 至于当天的训练结果,虽然阿修罗没有明明白白地夸奖过常棣,但从他轻松愉快的心情来看,他对于常棣的进展十分满意。 一个月后,他们的行程目标除了寻找能够打开异界通道的能人之外,又多了一项寻找出色铸师的任务,信奉真刀真枪正面刚的阿修罗觉得现在是时候为常棣配备一柄真正好用的弯刀了。 在这一个月间,他们追寻着各式各样的传闻四处走访,最后却发现所遇见的不过是一些没本事的装神弄鬼、沽名钓誉之徒,这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却多少让他们有些灰心。诲王甚至想到了那位表现出众的赏金猎人,心想他平时会不会接这样的任务。 她正这么想着,便从路边的茶馆中见到了这位故人。 “呦,怎么又碰面了啊?”赏金猎人一瞧见他们便敲了敲桌子,命小二再上一壶热茶和三个杯子,“别客气,我请客。” 诲王瞧了瞧墙上写着的低廉价格,笑了笑,坐在那赏金猎人对面,常棣也紧贴着她在同一张长凳上坐下,阿修罗则坐在了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 “你们可知上次那桩事如何了?”赏金猎人神神秘秘地说道。 诲王摇了摇头。 “那案子直接转到了刑司,如今朝中内斗不休,需要证据充足的时候自然有一摞摞的铁证,需要将那少将军无罪开释的时候,再铁的证据也不过是一张废纸,全看是谁占了上风。”赏金猎人笑道,“这一次却是那少将军一家更得帝王信任,我朋友说刑司不久便要下令将其释放了。” “这倒也算不错。”诲王说道,“那少将军为人暂且不论,至少那人确实不是亡于他刀下。” 赏金猎人却摇了摇头,说道:“若真能这般顺遂倒还好了,昨日晚上,那少将军竟离奇地亡命于监牢之中,似是饮了毒……只是谁都不知道那毒物是如何突破重重防卫进去的。为了这事,有好几个暗狱的守卫都进了暗狱,设身处地地感受了一番他们自己的手段。”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年轻人的面上有几分讽刺之意,显然他对于这些手段残忍的鹰犬没有丝毫好感。 “……与那少将军敌对的另一派是谁呢?”诲王问道。 “是丞相。”赏金猎人飞快地回答道,“丞相和将军合不来,这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上一任丞相和上一任将军的关系也很差。皇帝大概觉得这是制衡之术,他帮帮这个,又帮帮那个,丞相和将军谁都赢不了谁,他也不用担心被人夺权。” “唔……你倒是敢说话。”诲王说道。 “人敢做,莫非还怕人说不成。”赏金猎人冷笑道,“这些人斗起来,他们自己不会伤筋动骨,倒是连累了一条又一条的池鱼。他们左一个变法、又一个变法,百姓莫名奇妙背了许多赋税,你看看这街上可还有人能有笑脸,若是有,那大概也是出自达官显贵。” 诲王几乎怀疑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了,竟然这般口无遮拦。 她抿唇喝了口茶,说道:“既然如此……那此次这位皇帝大约是玩得不太趁手了。”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赏金猎人问道。 “皇帝的威严必须值钱。”诲王笑道,“他明明已经表明了态度,少将军仍是在牢里丢了性命,动手的如果真是丞相,那他不是在示威,便是在试探帝王的底线,无论是哪一种,在他面前,帝王已经不再至高无上。而如果不是丞相动的手……” 桌上所有人都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如果不是丞相动的手,那有能力突破重重护卫的就只有老将军的人了,但是又有谁会怀疑他毒害亲子呢?皇帝只会对丞相发怒,如果他没有办法抑制怒气,丞相便会迎来毁灭末路,而所谓的制衡也就失败了。你们觉得一个不惜毒害亲子也要突破制衡的、得民心的将军,会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诲王:又有一种要搞事情的冲动了……但是还要带小孩子可能没时间*************************************************************** 话说六王之中蓝王地位超尴尬的啊! 感觉就是个资深药贩子啊!说好的“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