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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我将碎岛托付于你,愿你引领碎岛子民抵御即将到来的袭击,无论如何,一定要顶过三日。”诲王说道,她眯起眼睛,继续道,“三日之后,若我仍没有归来,就让淇奥以戢武之名继任王位。” “王该不会是想……” “吾要杀上上天界。”诲王轻描淡写地说道,“事已至此,哪里容得了他们置身事外,吾知晓此为下策,然而存亡之际,片刻光阴亦弥足珍贵,亡国之祸迫在眉睫,哪顾得日后相见之颜面,如今,只能顾的上目之所及,哪里有资格谈远见。摄论太宫,吾之命令,你可能做到?” 棘岛玄觉浑身一颤,忽感到一股久违的豪情在胸中流淌。 “臣,愿为王血战到底!定然不辱使命!” 他高声回答道。 **************************************************** 武评会次日,碎岛诲王毫无预兆地杀上慈光之塔,一路所经之地,皆是活人化石之奇象,无衣师尹手下纵有数万雄师也难缨其锋,唯有举兵围困碎岛,试图以围魏救赵之计力挽狂澜,怎知碎岛军队悍勇至极,接连几次挡下慈光之塔之兵力。 碎岛诲王袭至慈光之塔珥界主处,借道直奔上天界,以极招制服上天界两族,见四魌能量源头落入诲王掌控之中,一时之间无人敢轻举妄动。 翌日,慈光之塔无衣师尹、火宅佛狱咒世主皆收到诲王请柬,邀他们于上天界会面。 “四魌界的历史,迫切地需要打开新的一页。”会议之上,她看着拖家带口来这的客人们,以一种冷静到冷漠的口吻说道。 虽然气度略有不同,但受到王命应召而来的棘岛玄觉还是在诲王身上“看”见了过往的影子。 一如她宣告碎岛崭新未来到来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在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之前,我们需要先以武力服人。———— 第114章 第三十章 有琴天,无琴癫,云梦台上论高巅;有贤人,无闲人,云梦台下识弦心。 堕神阙初至弦琴无上宴时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盖因此地空空荡荡、寂寥无人。然而不消片刻,他便发现此处是别有洞天,不禁冷然一笑,一甩袍袖席地而坐,等着看接下来的发展。他算得上是不速之客,但或许是此地主人对自身能力颇为自信,因而也未曾阻他入席。只不过堕神阙能够感受到有一道窥伺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他在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多做扭捏遮掩,大大方方地任由别人打量。 百妖路繁忙、复杂的生活环境磨损了他对于一切娱乐活动的喜好,但他天资聪颖,有些东西哪怕没有细细钻研过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若是在宴席间有哪个问他些什么和琴曲有关的问题,他绝不至于说不出来。 他丢下事务来到这里,所为的无非是与这弦琴无上宴息息相关的武林奇人御清绝……或者说御清绝的琴。 前几日不知怎么的,他连连做噩梦,他瞧不见梦里的女孩子的面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她是阿药,他听见她对他求救,梦见她被困于漆黑、阴森之地无法挣脱,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出这境地来,却总是在两人即将双手相触的一刻被一股巨力猛力一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越坠越远直到被黑暗吞没。他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努力便猛然惊醒,每一次皆是冷汗涔涔,如此这般几次三番之后,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担忧,哪怕知道并非上策也决心一会御清绝,向他讨要他手上的古琴。 弦琴无上宴上的cao琴高手果然是层出不穷,他们以琴为手段,正如堕神阙以言语为利器一般,一层层地剥开听众内心最隐秘的情感,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他们。总是堕神阙此刻另有盘算,当他听见那些琴曲时,也忍不住心绪翻涌,只觉得那一笔笔写在册子上的文字都化成了一幕幕唯美温馨的场景。他仿佛看见在明月下、在昙花前,他搂着她,或是她坐在他的膝上,他在她耳畔说着话,而她也浅笑着回应他。偶尔她会说两句煞风景的戏谑言论,而他也会故作生气地别过头去不理他,她又会妥协地“唉唉”叹息着同他说些好话哄他高兴…… 想象中的场景太过真实的,以至于当他回过神时发现眼角竟已有些泪意了,待他匆匆忙忙地将这软弱的证据擦去,才暗嘲自己的愚蠢,居然为了从未发生过的事如此失态。他与阿药之间不需要这种扭捏的温存,而是……而是……而是如何,他也说不上来。 “竟能影响本皇至此,真是可怕的琴曲。”他低声感慨道,看向台上女尼的目光颇为复杂,隐含忌惮之意。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一身灰袍的雅弦尼微微屈身,向台下人行礼后翩然退去。她这一曲虽然极具感染力,若是她辅以内力,说不定真能营造出让人难以挣脱的美梦幻境,但如今她尚没能够达到“无中生有”的境界,若是听众不曾与别人相恋,在聆听她乐曲时的感受也会大打折扣,不得不说这属于一大缺陷。不过她如今年岁不算大,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此等盛会,相信假以时日,多加锻炼、领悟,她未必没有夺得无上宴琴魁的机会。 在雅弦尼之后,他人的琴声再也未曾带给堕神阙这等如梦似幻的体验,他也能够微微走神盘算自己的计划。待所有与会者表演完毕,名为朝玉京的弦琴无上宴主办者跃至台上,在一番客气话后当场宣布了本届无上宴的琴魁。堕神阙对于何人夺冠没有兴趣,他只在意那人何时能像朝玉京原先承诺的那样,被带去面见昔日神话御清绝。到那时他便可一路跟踪尾随,利用这一机会获取见到御清绝的机会。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朝玉京似乎没有现在就将此人领去的想法。在众人都离开此地后,堕神阙也假意遁去,复又掩去身形悄悄回来,观察此地动静。待听朝玉京说要再观察新任琴魁一番后,他不由感到一阵烦躁,心想这考校也不知要考校到何时。并非是他缺乏耐心,只是一来他心中担忧之情太盛,二来黑狱之中还有诸多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如今玄皇不在,他更需要看顾好替他黑狱,重任在肩,不敢怠慢。 若是被阿药知道他因私废公,只怕也要瞧他不起。 眼见朝玉京等人便要离开,堕神阙一咬牙,干脆现出身形,决定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此事。他身如闪电,转瞬之间便掠至朝玉京面前,单手扣住他咽喉,将他向前一拖,直接制住。 “何人如此大胆?!”朝玉京身边侍从大怒喝道,武器已经握在手中,只是顾及被挟制住的朝玉京迟迟没有动手。 “我无意要你主子的性命。”堕神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