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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塞给了那个女孩。 “好好生活吧。”她轻轻地说道,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探索皇宫的时候已是申时,从皇宫办完事出来后又耽搁了一会儿,此时天色已明,行人三三两两地走上了街,她能听见孩童的啼哭和妇人带着关切之意的责骂,看见一个女人抱着她的孩子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让他安睡。 她想起在很久以前,琵琶会在雷雨交加的深夜一边抱怨她太瘦了骨头硌得难受,一边抱着她入眠。琵琶总是抱怨说阿药总是给她添麻烦,但后来她真的能够独当一面了,她又偶尔会露出失落的神色,如今回想起来,曾经的那些抱怨总是伴随着自豪与骄傲的神色的。 如果当时琵琶能够和她、和师兄商量一下该有多好? 但阿药忽然明白她是不会这样做的,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琵琶有多么好强,又是多么任性,但她还是像个可笑的孩子一样以为甜言蜜语就能安抚她的不舍、不甘,以为这个强大的、一直守护着她的妖怪不需要她的帮助就能够解决一切难题,无论是心灵上的难题,还是…… 她采取那冲动的行动的时候是怎样想的呢? “我知道的啊,要是一直黏黏腻腻像只没见过世面的老母鸡的话,反而会被讨厌的。”杨玄感之乱时,琵琶是这样说的。 所以她一个人走上阿药不知道的战场,做个可悲可怜又愚昧的孤身英雄。 “其实事情也不一定那么糟嘛。”小岁忽然说道,她仗着狐狸形态毫无形象负担,晃着阿药的衣摆极力吸引她的注意力,“那只狐狸……阿呸,真不想承认她也是只狐狸,总之那个什么红说得也不一定是真话嘛!” “谢谢你安慰我,小岁,但她的神智当时确实是受到红幡控制的,说不了谎话。”阿药极力装作平淡地说道。 “她知道的也不一定是真相啊,你不是说琵琶留给你一封信嘛,你总不会认错她的口气和笔迹吧。如果真的是那什么红说的那样,那那个宫商一走了之就行了啊,何必再多此一举送信呢?” 阿药想说也有可能是他们怕她追查想稳住她,但小岁抢先开口继续说道,“你看也有这种可能啊,或许那是琵琶和宫商联手演出的金蝉脱壳之法,什么背叛、偷袭都是障眼法啦,琵琶可能只是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哪个山洞里养伤呢!当初封神时代,那个哪吒不也玩了那么一出吗?四海龙王都以为他已经没命了,结果刚走人家就被师父太乙真人救活了。我们这些神仙妖怪,别的不说,保命的本事从来不少。” “这……”阿药感到小岁确实没有在说谎,这让她的态度略有些好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所以现在要打起精神来,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小岁问道。 “找出幕后黑手。” “然后杀掉他?” “不,现在还不急。”阿药冷冷地说道,“这个家伙为了他的魔界大业,想必付出了不少努力,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失却之阵让他最在乎的事业付诸东流,让他知道最重要的东西被破坏是什么感受。如果他还有那么一两个感情颇深的同道中人就更好了,我还可以在他面前杀了他们。总而言之……我感受到的痛苦,我要他也好好地品尝一遍!”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个东西能够到现在都不被我和师兄发现,他肯定有个人类壳子能够掩饰魔气。现在宫商因为萧皇后的事受到威胁几乎是肯定的,这个人肯定对这隐秘恋情了如指掌,这说明他肯定经常在宫里走动,还能够进入后宫……这么说来,他可能选了一个女性壳子。如果把幕后黑手的范围锁定在贵女和宫女们,那么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小岁见她终于稍稍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多多少少松了口气。她暗想自己真是个了不起的骗子,能够依靠各种各样似是而非的可能性让别人产生错误的印象,在她看来,琵琶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只要宫商不被找到,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揭穿,虚假的希望总比绝望好。 而要确保宫商不被找到……雪白狐狸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机,转瞬间又恢复了乖巧灵动的模样。 “现在炼妖壶的下落和幕后黑手的身份两件事都要抓紧了,之前独孤宁珂告了师兄一状,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在不惹杨广多心的情况下让太师府的人马去找线索,如今却有一个枕头了。”见小岁很是困惑,阿药解释道,“皇后被妖怪袭击下落不明,这种事除了太师府,还有谁敢管?就算有谁真的有胆子管……我也有本事让他丢了这个胆子。”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中透出了几分阴狠的味道,看来琵琶之事确实对她的心性产生了一些影响。 堕神阙说的一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比如不能太过信任别人,再比如人善被人欺。 “呀,你说话怎么那么重的火药味,有谁招惹你了吗?”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太师府门口,出门遛皮皮(他被强行解释为一只大狐狸)的杨硕对阿药打招呼道,他发现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 皮皮也拱了拱阿药,表达自己的关切。 “我没事。”阿药摸了摸皮皮的头说道,她不准备在琵琶的安危未定之前胡乱说话胡乱下判断,就仿佛原本还算过得去的事情会被她说坏一样。 “对了,你现在最好别进去。”杨硕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小郡主在呢。” “她又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一大早就冲过来了,和太师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杨硕说道。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立刻噤声了,回头一瞧,果然是宇文拓和独孤宁珂走了过来。 “太师大人,就送到这里吧。”独孤宁珂笑道,她走近门口,正好看见阿药,立刻欢喜地说道,“这不是阿药jiejie吗?好久不见啦!” 阿药愣了一下,而后有些冷淡地点了点头。 独孤宁珂丝毫不在意阿药的疏离,同太师告别后便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你昨晚去皇宫了?”宇文拓问道,“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但是阿药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关切地询问,她皱紧了眉,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独孤郡主绝对有问题。” 杨硕好险没扑上去捂住阿药的嘴,心想就算她想要在宇文拓这里降低他对独孤宁珂的好感也没必要用这么直白愚蠢的手段啊,弄不好她自己就要被宇文拓教训了。 “咳,阿药,虽然郡主之前确实……”他替她找理由道。 “我不是说之前的事。”阿药说道,“她对我的态度有问题。” “哈?” “她之前讨厌我。”阿药耐心地、认真地说道,“但现在她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情,这是不正常的。”她有些懊恼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