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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想,大概是她和程斌有私情,所以皇后娘娘认为她是睿王的人, 想借此机会除掉她吧。” 她的声音里不含丝毫的感情,好像李大衡只不过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一个陌生人而已。 苏蔷思量片刻,问道:“是皇后娘娘亲自说的?” 王子衿似乎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实在无趣:“皇后怎么会亲自见我?告诉你无妨, 自然是她身边的秀树给我带的消息。” “所以, 那一夜,是你, 何顺和秀树一起害死了胡典镜。你虽然是皇后远亲,但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是以, 你们去找胡典镜的时候, 听从于赵尚宫的何顺和秀树都算是皇后的人, 但有你们之间的共同作证, 也没有人怀疑是你们共同谋害了胡典镜。”苏蔷徐徐道, “可事实就是, 胡典镜就是你们杀的, 而何顺所谓被烟雾薰伤了嗓子也是假的。她只是要借着咳嗽来掩盖当时正堂里面发出的动静而已。” 王子衿眉毛一挑:“是啊, 就算事实与你说的一般无二, 你又能怎样?无凭无据,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她无法想象胡典镜死时有多么绝望与无助,毕竟, 她自以为皇后是她最大的靠山,可最后自己却被靠山砸死了:“你们要杀她,是因为她声称她有当年皇后毒杀先皇后的把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胡典镜房间起火那一夜,何顺其实早早地藏在她的屋子里。真正造成失火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何顺,她趁着胡典镜不留意,打翻了灯盏,而胡典镜在惊慌之下就会去护着她最在意的东西,那就是她私藏的不利于皇后娘娘的证据。之前,你曾经趁着轻衣司搜查戊子院在胡典镜的屋子里找过,但并没有找到,可何顺却借着那场火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胡典镜的护身符。所以,失火之后,胡典镜心事重重,不敢留在寝院,便随着众人一起去了戊子院。她本来已经对何顺和皇后生了警惕之心,但付嬷嬷遇袭,她反而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就算她没了护身符,可皇后娘娘也断然不敢轻易要了她的性命,因为谁都知道当年查办先皇后薨逝一案的人正是她,如果她死了,皇后娘娘岂非欲盖弥彰,所以她又回到了戊子院。可她却断然没有想到,皇后还是动手了。” 王子衿不在意地道:“你说的这些,其实我并不清楚,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往日最爱看热闹的百事通其实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往日种种不过只因戴了一副假面而已,苏蔷的唇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既然如此,你今晚来找我做什么?” “因为我也不想死。”王子衿坦然道,“无论皇后抑或东宫出事,还是明镜局难逃此劫,我都有性命之忧,我当然会来找你。” 苏蔷无奈道:“只可惜,我也没有办法。” 王子衿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笃定的笑容:“不,你有。” 她亦报之一笑:“就算有,也不是救你和皇后的,而是救我自己和大衡的。” “我在明镜局这么多年,早就与之生死与共,如果我出了事,我要明镜局上下所有人都陪葬。”王子衿并不意外她的话,只是冷然一笑,语气确然,“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 她走了之后,钱九凝上了楼,神色有些担忧:“子衿她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茫茫夜色如潮起时的波浪一般已经吞噬了白日里残留的暮色,黑夜就要来临了。 望着连绵远山的苏蔷缓缓收回了目光,对已经猜到了什么的钱九凝道:“我去一趟福景园,你先回去吧。” 到了福景园,带她进去的正是程斌,趁着无人的时候,他问了几句李大衡的消息,眼中尽是关切:“她还好吗?” ‘苏蔷不客气地道:“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她要紧牙关也不肯说那把刀是你送的,程护卫觉得她能好吗?” 程斌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其实,她不必如此。” 她轻轻哼了一声,唇角弯起一个微冷的弧度:“是啊,睿王殿下其实宁愿她将你供出来,如此,这一番栽赃嫁祸才有意义,不是吗?” 程斌的神色一滞,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但还是勉强道:“苏姑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程护卫心里应该很清楚,”她眸光清冷,语气也毫无温度,“也许大衡在你心里曾经有过一席之地,但自你为了睿王大业而宁愿放弃她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经没有资格来问我她如今如何了。若是你真的后悔,比起这些虚情假意的问候来,倒不如拿出些诚意来。就算大衡仍然误以为你是个内侍,她都受尽酷刑而不肯出卖你,比起她的有情有义来,程护卫的无情当真让人心寒。” 程斌的脸色渐渐变白,虽然惊讶之色仍浮于脸上,可内疚与不忍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将她带进去时,他的神色定然不太好,甚至还被睿王看了出来,以至在他出去后,洛长念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你对程斌说了什么?” “自然是大衡的事。”苏蔷抬眼正视着他,如实道,“殿下设下如此周密的天罗地网,其实就算缺了大衡这一环,也无伤大雅,更何况还要让程护卫背上与宫女私相授受的罪名。所以我想,殿下大概是不满意程护卫对大衡生了爱慕之心,所以借此机会想棒打鸳鸯吧。” 洛长念微然一笑,面色不露喜怒:“阿蔷,你一来,便与本王打哑谜。” “既然奴婢已经来了,殿下又何必如此?”她缓缓道,“那一夜,先是胡典镜的房间失火,羽林军在前去灭火的路上遇到了声称被先皇后鬼魂偷袭的付嬷嬷,而后秀树带着皇后娘娘的旨意前去探望胡典镜,再到胡典镜被杀,付嬷嬷自裁,大衡被栽赃嫁祸,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睿王殿下的手段而已。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怀疑先皇后的死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因为有见到先皇后冤魂的付嬷嬷在前,又有当年负责那件案子的胡典镜被杀在后,莫说宫中众人,即便是皇上,也会心中起疑。更何况,殿下设局滴水不漏,还将杀害胡典镜的罪名嫁祸给了大衡,如此一来,只要大衡供出那把凶器是程护卫送给她的,皇上便会误以为皇后在杀人之后还想将罪名嫁祸给殿下,更不会再相信她。只是让殿下失算的是,大衡竟然咬紧牙关不肯将程斌供出来,宁愿独自受罪也不愿牵连程护卫。” 睿王浅浅而笑,神色镇定自若:“你说的这些事,本王从未做过,也毫不知情。不过,你既坚称李大衡是被愿望的,那是否已经查出来杀害胡典镜的真正凶手了?” “殿下所言不错,奴婢的确已经查出真凶是谁了。”她的语气微微沉了一沉,“动手的人是秀树,何顺和王子衿,但她们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