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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包括崔公子在内,你的那些师兄弟其实只是奉命行事,他们……” “他们以多敌寡,将我重伤后打落悬崖,害得我险些丧命,此乃深仇大恨,我与他们不共戴天。”显然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苏复抬眼看向她,眸光清冷,“怎么,你要替他们说情?” 事实如此,她只能点头:“这本是你的私事,我本无权过问,但崔公子帮过我,他既开口,我也只能一试。” 苏复波澜不惊地道:“在追杀我时他已经在暗中放我很多次,如今又担心我会杀害那些人,他行事如此感情用事,早就不该待在那里了。” 原来崔羽明一直都不曾试图伤害他,苏蔷便顺着他的话道:“感情用事的人往往也最重情义,不如你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那些人吧。” 她只等了一瞬,便听苏复淡然吐出一个字:“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已然足够了。 没想到劝服他竟会如此顺利,苏蔷在意外之下正要道谢,却又听他看着自己道:“不过,我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虽然他们将我打落了悬崖,但我也因此遇到了这世上最有趣的女子,也算是他们的功劳,抵了便是。” 苏蔷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淡然一笑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在崔公子那里没有食言。” 他却突然蹙了蹙眉,不虞问道:“怎么,他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他的话问得莫名其妙,苏蔷也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但她倒是又想起一个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问道:“你可认得年小黛?” 苏复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苏蔷无奈,只好道:“他之前曾对我出手相助,于我有恩,自然比陌生人更重要些,仅此而已,毕竟我与他只有两面之缘,大约连朋友都算不得。”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眸底的满意之色却是不曾掩饰,尔后便平静道:“她是雪眉门的一个女弟子,比我晚几年入门。是崔羽明带她上山的,那时她应该不足十岁,虽然还算勤奋,但资质不佳,所以武功平平;沉默寡言不善交往人缘平平,但因有崔羽明庇护,多年来也与其他人不曾结怨;来历不明家世可疑,有人说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有人说她出身高贵且是崔羽明的未婚妻;相貌上乘姿色绝佳,无论是门内还是外派,对她心生倾慕的男 子并不算少,但也是因崔羽明的缘故,是以并无人敢擅自亲近她,而她也无近他人之心。” 她只是尝试一下,却不想他竟说得如此清楚,苏蔷十分意外。 “怎么?你觉得我不该知道这么多吗?”苏复看出了她的讶然,将双手抱在了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我还知道更多,比如自从她入门之后,有一个人经常登门拜访,虽然表面上是去探望崔羽明的,但其实是去看望她的,因为每次他都会和她单独相见,而且不让他人打扰,即便是崔羽明也只能为他们放哨看门。” 苏蔷不明所以地听着,不明白他最后那一段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知为何,她觉得他言外有意,似乎另有所指。 “那个人你也认得,便是轻衣司的都统云宣,”苏复抬眼看向她,唇角一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该是不知道他与年小黛不仅是旧识,而且已经认识许多年了吧,否则又怎会问我有关她的事情。” 第204章 竹马何在(三十一)团聚 苏复走了之后不久, 于伯也回来了,他不仅空手而归,而且还受了一身的伤。 他原是已经如愿以偿地打了野味,但回来时却遇到了一头野狼, 一时兴起便打算与其较量一番,结果几个回合后惨败,于是他甘拜下风, 将辛苦了一早上打来的野鸡野兔都心甘情愿地送给了那匹骁勇善战的狼。 虽然没有吃到rou, 但于伯如此精彩的一番经历却足以让她和刘正听得津津有味。 但轻松自在的心情也只不过是转眼即逝的,今日便是云宣向皇帝复命的日子, 正如苏复所言,结果如何, 只看今朝了。 即便她还未来及告诉洪浮接下来该如何做, 但云宣在得知她失踪后定然也会帮她善后, 虽然觉得万事已经准备妥当, 可她却仍不免紧张。 成王败寇, 一旦此次出了什么差池, 那东宫和睿王都可能会彻底失去夺嫡的资格, 失败的代价是还多人都无法负担的。 于伯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情, 指着从山顶垂下的绳索对她道:“你若是着急出去, 可以走这条路试一试, 小孩子都有这个勇气,你也不一定会摔死。” 她看了一眼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绳子,果断地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之后的两日,与她内心的焦灼成鲜明对比的是,山谷中一直很平静,似乎连野兽的嚎叫声都温柔了几分。 直到第三天的暮晚时分,苏复才一脸疲倦地出现在了山谷中。 最先听到动静的是刘正,当时他正在我刚苏蔷淘米做饭,听到脚步声后立刻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一次,苏复对他并没有客气,在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去之后,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便轻轻巧巧地扔了出去。 刘正没能避开,但他的身手还算利落,虽然被甩在了地上,但趁势翻了个跟斗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然后立刻便又要冲上去,不过却被方才在茅草屋里休息此时闻讯而来的于伯给拦了下来。 苏蔷知道他这次出现是因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心中不由一紧,却又偏生从他的行为举止中瞧不出半分的讯息来。 他在她的跟前站定,低眸看着她,眼里似染寒霜:“你早就知道了?” 虽然他的语气甚是冰冷,暗含着让人道不出的怒气,但她听了却是心中一松。 既然他如此问,那应该大势已成了。 但事情还未明朗,她不敢托大,本想继续假装糊涂,可不知为何,却做不出困惑的神情来,只好把心一横,在默了一默后如实地点头道:“是。” 虽然早已料到了她的回答,但他还是挑眉微愠:“所以我只是多管闲事了?” 纵然他眼中怒气更多些,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失落,苏蔷亦然。 她轻叹了一声,如实而又诚恳地道:“你也说了,这件事攸关性命,早知道并有所准备并不一定会必胜无疑,但你不经我同意便将我困在此地,以为这样做是为我好,但却不曾考虑过我是否情愿,的确是多管闲事。” 听她说罢,他半晌无言,忽而无声苦笑了一下,原本清冷如霜的眸子里似乎又突然间似乎有寒风扫过,唯留一片萧索寂寞。 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伤情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