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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并不太平,全靠肖侯府的扶持才勉强保留了一些元气,可毕竟还是伤及了根本。而且柳贵妃近日又在皇上面前时而得宠时而受冷,所以逸王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而他们要做的,便是让他雪上加霜。只要他的大雪多下一日,那他们的大业便会早一日实现。 而这一天,迟早会来。 与他们作别后,她去了万福宫。 自从她去了那里一趟之后,许诺再也没有梦见过许阳,甚至很少再做噩梦,所以精神和脸色都几乎恢复如常了,就连皇上对她的态度也改善了许多。 许诺已经为去琉璃别宫而准备妥当了,心情也很好,与上次她们相见时落魄无助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但对她的态度并未有太大的改变,见了她来后欢喜地便亲自迎了过去,拉着她的手便请她入座。 苏蔷毫不掩饰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径自站着,平静道:“我这次来,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许诺也不怨她说话不分尊卑,十分诚恳地点头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这次出门,事无巨细,只要稍有奇怪之处,你一定都要记得派人相告于我,最好派尹红来。另外,千万不可恃宠而骄冲撞了圣上,之前的教训一定要谨记于心。”顿了一顿后,她才道出了最重要的事情,“另外,若是柳贵妃要单独见你,最好回避。” 许诺原本频频点头,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才不满道:“我为何要躲她?心虚的人本该是她才对。” “你斗不过她,自然便要躲着,她若是能杀了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对你心虚?你莫要又犯糊涂了。”苏蔷耐着性子道,“这次去琉璃别宫,是她一手促成的,难免她没有其他安排,若是你中了计,莫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许诺听她言语肃然,也不由认真了几分:“她已经害死了我的孩子,还能怎样?” “只要你的命还在,她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苏蔷看了她一眼,提醒她道,“更何况,赢州还是去琉璃的必经之路。” 蓦地听到“赢州”两个字,许诺愣了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眸底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几许惊慌:“路过赢州又怎么了,我在那里的亲人早已死得没半分影子了。” 苏蔷见她还是避重就轻,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别再重蹈覆辙。” 许诺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默了一默后只好承诺道:“放心,我不会见他的。” “如此自然最好。”言罢,苏蔷点了点头,又叮嘱她道,“记住,凡是与他有关的消息,都不要轻信,更不能想办法见他一面,否则你的罪名便是真的再也洗脱不掉了。” 许诺不愿再提起许阳,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见那个负心汉做什么,你且放心好了。” 离开前,苏蔷看了一眼站在门外低头不语的洪浮,低声问她道:“这次万福宫都有谁跟着你去琉璃?” 许诺答道:“宫女中除了洪浮和尹红外,还有两个皇后那边的人,至于内侍,除了田不凡外,我在他们其中只留下了一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若是你还有其他建议,我改了便是。” 苏蔷拒绝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自己安排妥当就好。” 第184章 竹马何在(十二)变故 第二日,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宫城出发,朝琉璃别宫的方向而去。唯一与原本的计划稍有不同的是,太皇太后因身体不适而留在了宫城。 一路都极为顺利,半个月后, 人马便到了赢州。 当地的府尹已备好了暂住的别宫,虽不奢华,但却足够舒适。 应着皇帝的要求, 接风宴布置得还算简单, 宴席上除了皇帝和几位随行的妃嫔外,便只有太子、已有几个月身孕的太子妃、睿王、睿王妃、逸王、未来的逸王妃还有已经康复的庆王出席, 而当地的官员留在外院用宴。 一席过后,众人便会回去各自歇息, 明日一早又会及早动身, 所以只要今晚平安, 那赢州便算是过去了。 因着苏蔷的提醒, 许诺虽然表面平静, 但却一直胆战心惊, 生怕柳贵妃会在这里为她下套, 但正如她所担心的那般, 就在宴席即将结束时, 果然出现了变故。 一个为她端来甜点的侍女在弯腰站起时, 多看了她一眼,然后似被惊了一跳,“啊”地惊叫了一声, 随即倒了在地上,指着她颤声大喊:“鬼,鬼啊!” 许诺并不识得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云宣带着几个轻衣卫守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后立刻掠身而入,命人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那个侍女捞了起来并加以控制。 他原打算将她带下去审问,但柳贵妃却先于他一步开了口:“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诅骂许妃是鬼?” 见皇帝并未有阻止她的意思,云宣只好退到了一旁,与睿王相视一眼,都知大事不妙。 那侍女约莫有十几岁,长相还算秀丽,此时被轻衣卫押着跪在了地上,身子一直因受到惊吓而轻颤着,脸色也发白,半晌才道:“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已经死了?”柳贵妃微蹙柳眉,继续不解地问道,“你认识许妃吗?为何说她已经死了?” 那侍女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许诺虽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心中亦是一团迷雾,却也明白自己一直都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有些无助地将目光投向皇后,希望她能替自己化解眼前的危机。 皇后也领悟到了她的求助,便趁着那侍女不言语的功夫对身边的皇帝柔声道:“皇上一路舟车劳顿,明日又要一早赶路,今晚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个侍女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想来是将许妃错认了旁人,交给轻衣卫处理便是,皇上龙体重要,还是莫要为了这些小事而伤了神……” “我没有认错人,她不是叫许诺吗?表姐夫说她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出家去做和尚……”不知为何,那个侍女突然又来了勇气,猛然抬起了头,睁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诺,一动也不动地质问她道,“你既然没有死,那我姐夫在哪里?你还我的姐夫来!” 许诺被她问得莫名其妙,虽然明知自己与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没有分毫关系,此生也从未见过她,但她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虚,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柳贵妃微一挑唇,唇角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得意笑意,开口时语气却尽是惊诧与困惑:“你竟知道许妃的姓名,你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颤声回道:“奴婢,奴婢叫秦画……” 皇后见柳贵妃已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