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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犹豫的?” 阿欣又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昨日暮晚,尚衣局的虞善姑娘曾来过,就在这竹亭里,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但应该不顺利,阿晶回屋后心情很不好,说虞姑娘迂腐,要挡她的财路,气得连晚膳都没有好好吃。可我觉得虞姑娘本与阿晶是同乡,她们的关系一直很好,虞姑娘不可能因为贩药的事对阿晶起了杀心啊。” 想起昨晚在百花苑偶遇虞善的情景,苏蔷终于明白她们闷闷不乐的原因,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我听说虞姑娘早就和阿晶断绝了来往,在昨日之前她们是和好了吗?”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几天她突然说要去尚衣局,我就多问了几句,她便说她有事要找虞姑娘帮忙,而且去的时候还带了个包袱说是送给她的赔礼,可回来的时候她又将那包袱拿了回来而且心事重重。”阿欣有些谨慎地道,“阿晶这个人性子刚烈,平时她若是心情不好,我是不敢去招惹她的,所以也没有问,但见她回来后的样子,想来必定是虞姑娘没有收她的赔礼,至于有没有和好就不好说了。” 尽管苏蔷也不相信虞善会对阿晶痛下杀手,但现在看来虞善应该是最为了解她的人,也许能问出更有用的线索来,便沉吟片刻后问了她暂时能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除了虞善之外,她可曾与其他人还发生过冲突?” 阿欣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我知道她在宫中贩药,但我们很少提及她在绯烟宫外做的事,她也几乎不主动对我说起,所以我对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可能还不如旁人清楚,更不知道这宫里头有谁会因为此事记恨于她,只怕这件事帮不到苏姑姑了。” “我们明白了,”见已经打探得差不多,苏蔷站起了身来准备告辞,“午后我们可能还要过来去她的房间看看,还要劳烦阿欣姑娘尽快将此事禀告连妃娘娘,毕竟这件事也不可能长久地欺瞒过去。” 阿欣长叹了一声,紧蹙了双眉,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在她们即将踏出竹亭时又突然将苏蔷唤住,阿欣诚恳道:“苏姑姑,我知道阿晶爱财,为了贩药的事得罪了不少宫人,但她其实是为了宫外体弱多病的母亲,而且她心地很好,对娘娘更是忠心,即便她有时候会因为缺药而发愁,也从未在娘娘的汤药中动过手脚。另外,她们说我现在不能去见她,希望明镜局能尽快查出杀害她的凶手,让她死而瞑目,我也能尽快帮她入土为安。” 去尚衣局的路上,她一直都沉默不言,脑海中心里都在整理方才阿欣的话,却始终不相信虞善是凶手。但是倘若虞善并未原谅阿晶擅自抬高诊金的事,昨晚又为何会去绯烟宫找她? 李大衡见她神游在外,连路都不抬头看,也不打扰她沉思,只好在一旁护着,生怕她磕着碰着,但突然见不远处有个瘸着腿的男子拐了过来,忙拉着她避让在了甬道的一旁。 苏蔷回过神来,循着大衡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行动不便的太医正是曾经见过几面的程少林,但他的右腿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极不方便,不过手中依旧提着药箱,好像是在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等他过去,忍了许久的大衡望着他的背影啧啧两声,赞叹道:“这程太医也太过敬业了些,腿伤成这样还出诊,难怪如此受人推崇。” 苏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突然想起程少林正是照顾连妃娘娘的太医,倘若连妃得知阿晶遇难的消息加重病情的话,只怕他是不能及时去应诊了。 她们到了尚衣局的时候,天色才刚刚大亮,尚衣局的宫女也刚用过早膳不久,但她们并没有见到虞善。 曾与她住在一起的阿北也有些困惑地道:“她这个时候都是在局中的,也没听尚衣说将她派了出去呀。而且,好像刚才用早膳的时候我也没有看见她,还以为她已经吃过先回来了呢……” 与大衡对视一眼,隐隐有些不安,苏蔷问道:“那你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临睡前,我是看着她关门去睡觉的,”阿北想了想,道,“她昨天暮晚时分出了一趟,回来后便陪着我赶制夏衣,快到戌时时我们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如此说来,虞善是比阿晶离开绯烟宫提前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回了自己房间的。 苏蔷微一迟疑,问道:“那你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比如她半夜开门的声音?” 阿北先是摇了摇头,又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对,我的确是听到有人开门,不过只是以为有人起夜而已,难道是阿善她又出去了吗?” 苏蔷心底一凉,只怕阿晶的死可能真的与虞善脱不了干系。 李大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惊讶地问她道:“这么说,她有可能从昨夜就失踪了?难道是畏罪潜逃?” 第80章 花开彼岸(五)逃匿 阿北不明所以, 疑惑道:“什么叫从昨晚开始失踪,她明明早上还在局中啊。” 见她十分笃定,苏蔷惊讶问道:“可是,你不是说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昨天晚上吗?” 阿北肯定道:“我虽然今日清晨没有见到她, 可她早上一定还在尚衣局,不信你们随我来。” 跟随她到了尚衣局的寝殿,苏蔷站在院子中, 对这里也并不陌生。上次因为吴蓬的病来找过虞善一次, 当时她就等在这里,而且这个院子正对着尚衣局的西偏门, 以前还在浣衣局的时候她也经常来这里送衣裳,虽然从未进来过, 但还是有些熟悉的。 彼时朝阳从天边冉冉而起, 有光照在了院子里, 透过晾晒在竹竿之上的白色手帕, 将上面绣着的两只相依而靠的黄鹂映得栩栩如生。 “这是阿善的手帕, 她这个人有个习惯, 每天都早起, 而且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好手帕挂在这晾衣杆上, ”阿北解释道, “她身上只有两方白色手帕, 一方上面绣着一只黄鹂,另一方绣着一双,而她每日清晨必定会洗了其中一方, 就算下雨也不例外,到了晾干时再收起来。我记得很清楚,她昨日和往常一样在午膳后回来时先收了手帕。所以今天这一方定然是她晨时起来后才洗的,也就说明她早上的时候还在尚衣局呢。” 从手帕上还滴落着水珠,啪啪地打在青石地面上,似是在赞同阿北的话。 见苏蔷抬眼看着那手帕上的黄鹂有些出神,半晌都没有动静,李大衡径自问她道:“那你确定这手帕就是虞善的吗?” 阿北点头,毫不迟疑地道:“这是自然,这帕子上没花没草的,我们都笑话她绣的花色也太简单了,而且整个尚衣局也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的习惯。” 李大衡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