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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之瑜,对你还有好感……” 她略有不耐,脚下一顿,侧头问道:“方才在寿宴上云中卫一直沉默寡言,这个时候倒是话多,是睡醒了吗?” “你别看我话多,但可是句句真心,不像云宣似地什么话都窝在心里,对不喜欢的倒是说得清楚,可对喜欢的却躲躲藏藏的,太不汉子了。”云炜后退着踱步到了她面前,一脸诚恳地问道,“阿蔷啊,你觉着我那个义兄怎么样,可还合心意?” 她抿了抿下唇,审视着他沉默了片刻,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与他素有间隙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替他做媒一样?” 他直了直身板,摇着扇子肃了神情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是觉得他不怎么样,那咱们就是朋友,你若是喜欢他,那我可就要准备一下了,毕竟他喜欢的我都愿意夺过来,尤其是还喜欢他的。” 第73章 暗潮涌动(八)返工 虽然不过出宫不过十天, 但再回去时苏蔷却觉得好似是隔了许多年一般,先与吴蓬肖玉卿去司镜室见了卓然。 卓然依然如往昔那般慈和,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安抚夸奖的话,倒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但却也因此知道了云宣似乎在奏报中将沈熙一案的主要功劳都让给了她。 众人见她们回来,原本热闹的镜书房蓦地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莫名的紧张。 与肖玉卿在众目睽睽中各自归了座, 周围才渐渐有了些声息, 动静依然很小。 坐在她身后的梁辰紫佯装不见她对自己的微笑招呼,直到她落了座, 才拿起笔杆戳了戳她的后背,等她回头后问道:“案子既然已经破了, 卷宗可整理好了?” 只不过几日不见, 梁辰紫的面容似是比往时憔悴了许多, 好像心事重重。 “今日就要吗?”她略有惊讶, 道, “我以为结案后十日才是最后期限的。” “你是听肖玉卿说的吧?”梁辰紫轻轻扯了扯唇角, 面容依然清冷, 微含嘲讽道, “她又没做过, 所知道的不过是条文规定罢了, 你能听她的?虽然卷宗是十天归档,但这中间要经过几道审批,更何况上司们可不是随时都有时间去审阅, 又各有各的要求,这一趟下来就得好几日,而且若是有所纰漏就要返回重做,返工又要耗费几日,你若是不抓紧,难道是要上司抓紧吗?” 她一惊,没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耽搁了两日:“可是我走之前也是请教过梁姑姑你的,当时你不是也说……” “我当时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我吗,意思是当然不可能给你十天时间来整理一个案子的卷宗,可没说让你照着字面意思来理解,”截断她的话,梁辰紫有些不虞道,“若非莫掌镜让我带你熟悉局中事务,你当我愿意给自己寻这个麻烦吗?如今两日已过,你难道就只打算在这里埋怨我没提醒你时限已到吗?” 苏蔷也知道此事是自己太过大意,只好问道:“那梁姑姑打算什么时候要我上交?” “今天是第三天,明日必须给我,”低了头继续去翻案上的书,梁辰紫再也不看她,只道,“这局中人人都忙,我又不是你的授业恩师,不必事事都来问我,大多问题还是自己想清楚为好。” 苏蔷郁闷地转了头,看着桌案上从宫外带回来的资料,有些头疼。 看样子她是不会教自己如何完成卷宗了,而肖玉卿更是从未接触过卷宗,苏蔷想了想,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带着从大理寺拿回来的文案去了案宗室。 因为一般宫女不能擅自进出案宗室,所以这里的人很少,而当值的人正是陈无印。 见了苏蔷,陈无印一脸惊喜,忙拉着她进了屋,嘘寒问暖又赞不绝口的好一阵安抚,言语之间总是想打探一下案情。 即便她是女史,也并非所有的卷宗都能随意翻阅,只能查看最低限的盗窃案,但好在明镜局的卷宗都是固定的格式与必要条款。 从陈无印那里领回了空白案宗,回到镜书房,她细细回想着案情,尽可能齐全地将细节阐述其中,直到午膳时分李大衡兴高采烈地过来找她。 她还是那般欢快,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对自己门人吴蓬在外的表现尤为关心,在听到她说起吴蓬的确不辱使命时心情更是大好。 虽然这次归来后众人对她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但似乎更多地是有意保持距离,苏蔷察觉后虽一时不解,但在无意间听到她们提到逸王时还是明白了。 经此一案,沈熙虽然安然无恙,从表面来看沈家的势力对朝堂并无甚影响,但因为逸王似乎从开始便认定了沈熙便是凶手,所以并未打算为沈熙翻案,这件事自然而然地便成为沈家与逸王之间的心结。倘若沈熙因罪而死,即便沈公伤心欲绝,那他的门生裙带也不会因此与逸王决绝,毕竟杀人偿命也在法理之中。但沈熙本就清白,逸王却没有出手相助,反而似是在偏袒刘尚一家,只怕与沈家稍有关联的人都会对逸王心存怨怼。 所以事情到了最后关头,沈熙的死反而于逸王有利,那在他眼中,破获此案让真相大白的人自然便是仇敌,更何况她们将逸王赏赐以明镜局的名义捐赠出去的消息只怕也已经传至明镜局了。 不知不觉中,她在旁人眼中已与逸王成了水火之势,而这深宫之中最忌惮的便是与皇族为敌,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传闻中心狠手辣的逸王,所以她们都有意避开她倒也不奇怪。 不过离宫前便待她真诚的人却依然毫不避讳,比如李大衡,比如钱九凝。 午膳在闲聊中很快过去,为了节省时间,她没有去用晚膳,留在镜书房一直在整理文案总结案情,也亏得暮晚后吴蓬过来帮忙,她们终于在熄灯前将卷宗要求的所有事项都准备妥当。 但第二天,梁辰紫只将她递来的卷宗随意一翻,便扔给了她:“照着纲目的顺序整理好了再给我。” 接了回来,苏蔷照着她的吩咐将卷宗里的文案按照纲目排好了序后又递给了她。 坐在书案前将卷宗翻了一遍,梁辰紫皱了眉头:“第一,案宗不是戏文,你写得这么详细谁有时间看?第二,附本的供词中虽有罪犯画押,但为何没盖大理寺的公章?第三,验尸既然是轻衣司断下的,怎么也没有轻衣司与大理寺的签章确认?你要知道,沈熙一案关乎三司,我们明镜局留下的所有原始附本至少要有大理寺的签章,你怎么连这个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做到?” 苏蔷没想到收整卷宗竟如此繁杂,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我现在已经回宫了……” “那你只能再出宫一次了,就算案子了结了,局中的程序却是一道不能省的,少一个都会被重新打回来。”将那叠卷宗又一次丢了过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