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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啼啼,怎能将事情说清楚,我们又如何替你家小姐和公子伸冤?” 被她一顿斥责,璇儿这才强忍了哭声,伸手擦了擦淌了满脸的泪水。 馥园虽然偏僻,却十分雅致,有湖有桥。据璇儿说,因着沈妍喜欢清静,所以沈家便特意辟出这个园子来供她居住,当时也颇费了一番心思。 虽然沈妍已死,但为了避嫌,云宣还是候在外面等着,唯有她们三人随着璇儿进了房中。 沈妍的闺房布置得很简单,但因为她精于吹笛,屋中到处都摆放着乐谱,墙角窗台都摆放着不知名的花草,满室的清新淡雅。 也许不久前她还坐在窗前对月吟唱,如今却已是黄泉路上人。 肖玉卿似是有些感伤,手中拿着一本乐谱半晌没有动静。 吴蓬的心情亦是沉重,翻找东西时下手也很小心。 目光停留在被吴蓬打开的衣柜中,苏蔷心下一动,侧头问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璇儿道:“你家小姐的衣裳怎么大都是青色?她是不是最喜欢青色?” 虽有些疑惑她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璇儿还是如实道:“我家小姐向来不喜欢艳丽的颜色,以前的衣裳大都是粉色或白色,只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喜欢穿青色衣裳。” 眼前不由得闪现了另外一个人影,苏蔷淡然地“哦”了一声,心中的疑虑却又多了一重。 见吴蓬搜得仔细,璇儿犹豫着道:“其实大理寺早就派人将这里搜了一遍,不过什么都没找到。” 许是因为从小便跟着本就行事简单的沈妍的缘故,璇儿的性子似乎也是直接淳朴。 苏蔷淡然一笑,只问道:“沈小姐平日里除了吹笛,还喜欢做些什么?” 璇儿想了半晌,红着眼睛道:“我家小姐不喜欢出门,平日里连馥园都怎么出去过,有时候看书学笛累了,也只是在园子里走一走,给满园子的花花草草啊起个名字什么的。虽然我瞧着无聊,但小姐可是喜欢着呢。她就是那么善良,连花草都护着……” 从柜底摸出一卷藏得很深的画幅来,吴蓬先将画轴打开,然后才递给了她。 画上是一处简单的风景,两座小屋中间隔着一座桥一片湖,有些眼熟,笔墨虽然清淡却铿锵有劲,但只有四个字的题字却清秀淡雅。 璇儿解释道:“这幅画是两年前小姐生辰时公子送她的,画的就是这馥园,可我记得它一直都挂在墙上的,小姐是什么时候收起来的……” 原来便是馥园,难怪看着如此眼熟。 不过是一副再简单不过的画,吴蓬却见她看得有些出神,不由唤了一声:“苏姑姑,可以放回去了吗?” 猛然回了神,苏蔷点了点头,将卷轴递了回去,然后将目光探向了窗外,从这里恰好可见小桥对面的另一间屋子,默然片刻才问璇儿道:“那里是你的住处吗?” “不,我住在偏房,那里是空着的。”想了想,璇儿又加了一句,“有一年小姐病重,为了方便照顾她,公子曾在那里住了小半年,但自从小姐痊愈后便一直空着了。” 苏蔷长长地“哦”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般问道:“哎,你方才说沈小姐喜欢给满园子的花花草草起了名字,不知道有没有给这座桥起名字了吗?” “有啊,不仅是这座桥,连这片湖也都有名字呢。”指着窗外的石桥与湖水,璇儿毫不迟疑地道,“这是鹊桥,那是银河。我家小姐说这两个名字最好,什么词,词能达意呢。” 不仅是苏蔷和肖玉卿,连门外的云宣听到后在一惊之下也愣了一愣。 片刻间,屋内似乎只有吴蓬一个人恍若无事般忙着。 沈妍将那片湖叫做银河,将那座桥唤作鹊桥,难道是因为她认为那座桥连着牛郎与织女吗? 所以,她才在沈熙的那幅画题下了“鹊桥归路”四个字。 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璇儿下意识地抬手掩了嘴,有些忐忑地问道:“是不是璇儿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良久,苏蔷掩下眸中惊疑,对璇儿微微一笑,“听说一个多月前是你陪着沈小姐去的青林寺,我们还有些话想问清楚,咱们出去说吧。” 第52章 鹊桥归路(七)钟情 璇儿不愧是沈妍的贴身侍女, 又因着心直口快毫无顾忌,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得很清楚。 她是随着沈妍在三月十五去的青林寺,上山的时候一切顺利,快要下山时却听在山下看守马车的下人说马生了病不可远途奔波, 而她们也就是在正踟蹰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遇见了刘洪品。 一直跟着小姐深居简出,小姐未曾见过的人她自然也没见过,而且当时的刘洪品看起来温文尔雅, 并未直接报出姓名, 只说自己姓刘,与沈熙也是好友。 听他提及兄长, 身后又有一个僧人相随,她们的戒备自然减轻了许多, 便在无奈之下听从了他的建议准备在山上留宿一夜。 他自称经常上山为家人祈福, 所以与青林寺的方丈乃是熟识, 在听璇儿说自家小姐喜欢清静之后, 还帮她们单独寻了处僻静的院落。 那夜她睡得很安稳, 一觉便到天亮, 但沈妍似乎并未睡好, 眼睛红着, 像是哭过的样子, 当时的样子还将她吓了一跳。 不过沈妍却解释说她半夜睡不着, 所以起来为兄长祈福而抄了大半宿的佛经,自然也就有些乏了,还让她将自己抄好的佛经拿回家去供奉到祠堂中。 当时她便觉得小姐有些异样, 不仅神色疲倦,连鞋袜衣摆都沾上了斑斑泥土。 她们并未在青林寺多做停留,甚至连早膳都未用便赶回了沈府,也再未见过那位刘公子。 据璇儿说,小姐从那时起便看起来心事重重,很少吹笛子,整日里坐在窗前发呆,就连公子也开始避开。 也就是在那几日,她发现小姐一直随身携带的笛子不见了踪影,那是公子送给她的玉笛,小姐本来最是珍爱。 她当时并未多想,还以为是落在了青林寺,在向沈妍请示了之后便打算再回去找找。沈妍阻止了她,却并未道明缘由,但显然是对玉笛的下落心知肚明。 直到两天后,她才突然对璇儿说她在青林寺时将玉笛送给了旁人。 有些惊讶地,回想在青林寺第二日清晨时小姐的狼狈以及这些天来她的失魂落魄,才恍悟原来小姐已经将那刘公子放在了心上。而那时,她们已经从青林寺回来近半个月。 当天午后,她便奉了小姐之命悄悄地去了一趟刘府,约了刘家公子于第二天在与离沈家很近的一家茶楼相见。 第二天,那刘公子便如约而至,只是据璇儿说,当时他进去时的举止轻浮,与在青林寺温润如玉的他判若两人,当时还隐隐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