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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蔷见她转眼便不见了踪影,似是有天大的急事一般,虽然惊疑,但还是转身回了镜书房,但刚拿起笔不过半刻钟,却见吴蓬又慌里慌张地折返回来,一言不发地拉着她便要往外走。 “究竟怎么回事?”虽然拗不过她的力气,苏蔷还是努力要挣开她的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吴蓬脚下不停,也顾不得会将她的手腕捏痛,只简单解释道:“小姐她不相信睿王已经出宫,还望苏姑姑能代我向她解释一下。” 苏蔷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口中的小姐是谁,却没想到吴蓬虽看起来清瘦,但不愧是武门的宫女,力气大得她半分挣脱不得,只好任由她拽着自己飞快地向大门跑去。 直到出了明镜局,向东拐了弯,她才听到吴蓬朝着前面的人影大喊了一声:“小姐请留步!” 前面不远处,一个聘婷女子只是脚下一顿,但并未停下,更没有回头。 吴蓬更是心急,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累得苏蔷一路颠簸,直到停下都还觉得天旋地转。 “小姐,睿王真的出宫了,这次相约小姐的一定不会是他,”一把将苏蔷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吴蓬的语气紧张而敬重,“我并没有胡说,苏姑姑可以作证。” 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微蹙了柳眉的肖玉卿,苏蔷如身在云中雾里,一时间猜不透她们究竟在做什么。 目光清淡淡地从她的脸上掠过,肖玉卿对吴蓬淡然若素道:“你莫要胡说,我何时有人有约?” “我亲眼看见小姐午膳时将压在食盘下的一张纸条藏了起来,而且还戴上了睿王殿下送给小姐的珍珠簪子。”因过于焦虑而憋得脸颊通红,吴蓬急道,“小姐万不可去,睿王既已不在宫中,此次便一定是个陷阱。” 也不再否认,肖玉卿平静道:“我早已打听清楚了,今天一整日他们都会在宫中陪着太皇太后。” “若是逸王从中作梗,小姐打听到的自然就不是真消息,”显然早有准备,吴蓬忙道,“我知道小姐与公子兄妹情深,但小姐当真不该如此信任公子啊。” 默了一默,肖玉卿将平静的眸光转向还在拍着胸口喘息的苏蔷,淡然问道:“那你又知道些什么?” 看来是有人假装睿王相约肖玉卿于宫中某处见面,而肖玉卿虽然上当,但吴蓬却心存疑虑,所以才会找她帮忙确定。 已然大概猜到事情原委苏蔷努力平顺了气息,如实道:“我今日清晨去轻衣司时在杨柳道上遇到了睿王殿下,亲耳听见睿王说他在向太皇太后请安后就出宫,好像是因为沈熙沈公子着急回府。” 看不出肖玉卿是否信了她的话,但她在沉默片刻后依然要绕过她们向前走。 吴蓬以为她不听劝告,更是急了:“小姐……” “我不会过去,”肖玉卿的声音无波无澜,却抬手将头上的珍珠簪子给拔了出来,“你们陪我走走吧。” 有些不解地,吴蓬看了看已恢复正常的苏蔷。 “这条甬道一望到头,是不会有人监视的,但明镜局就不一定了。”明白肖玉卿的顾虑,苏蔷对吴蓬解释道,“你三番两次跑出来,若同肖姑娘一起回去,一定会被人怀疑是你坏了他们的计划,如果遭人报复,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既然出来了,倒不如做点事情兜一圈再回去,说不定能混淆视听。” 吴蓬恍悟,也不再多说,跟在了肖玉卿的身后。 虽然惦念着自己那一堆还未誊写完的卷宗,但毕竟活命为重,苏蔷也只能跟了上去。 肖玉卿好像并非漫无目的,安静地走在前面。 吴蓬看见苏蔷微有发红的眼圈,有些抱歉道:“一直劳烦苏姑姑,吴蓬实在无以为报。” “无妨,你也不是有心的。”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苏蔷一脸疲倦道,“再说,我们同在明镜局,本该相互扶持才对。” “那……”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肖玉卿,吴蓬有些迟疑地问她道,“你为何不问我与小姐之间的关系?” 其实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然再明显不过,只是苏蔷有些好奇,有关肖玉卿的流言蜚语好像在明镜局从未停止过,但却从未有人捎带着吴蓬,而且她们两人平日里素无来往,看起来也不像是主仆关系。 也许这是一段秘密,但从吴蓬的性格来看,怎样看都不像是个能守得住秘密的人。 苏蔷微然一笑,并不在意:“若是你想说,我听听也未尝不可。” 见肖玉卿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吴蓬略一迟疑,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 原来吴蓬并不是肖侯爷府中的丫鬟,而是肖侯爷一个门生的女儿。 肖侯爷在年轻时曾做钦差大臣巡视灾区,他为人开明,为了让女儿多见些世面,便将当时年仅八岁的肖玉卿带在了身边。后来他就在那里见到了虽然家贫如洗却心怀大志的吴鹏父亲,尽管当时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但肖侯爷还是并分文不取地将他收在了自己门下。 在那短短四个月中,肖侯爷几乎每天都把吴蓬父亲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让他受益匪浅,而与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肖玉卿便留在家中教吴蓬读书认字。 所以,虽然后来肖侯爷带着女儿回到京城后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吴家再未相见,但在吴蓬父亲心目中,肖侯爷已是他的终身良师,所以也一直保持通信联系。 再后来吴蓬父亲官至府尹,也算是功成名就,更能容易地打探到肖侯府的状况,在听说肖玉卿入宫之后,便决定让自己略懂武艺的女儿进宫保护她。 但因为吴蓬父亲为人低调,从不敢以肖侯门生自居,所以很少人知道他曾学业于肖侯爷,而吴蓬与肖玉卿的关系也便成了秘密。 苏蔷也听云宣提起过肖侯爷的门生遍布天下,看来并非虚言,只是吴父为了答谢肖侯的知遇之恩而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这深宫之中,也不知是义还是私。 不知不觉中,苏蔷已发现肖玉卿所走的路线甚是眼熟,好像再向前走便是太皇太后的康宁宫。 果然,肖玉卿要去的地方就是康宁宫。 守门的小内侍听到她的来意,也不敢怠慢,殷勤地进去禀报,不多时,便见一个一身贵气的年轻男子从殿内出来。 苏蔷认得,他便是今儿早上在路上遇到的肖子卿,肖玉卿的兄长。 看清了自己的meimei,肖子卿一脸惊讶,半晌才问道:“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肖玉卿神色淡然,从袖笼中拿出两个一红一蓝的荷包来:“早上我忘了将这两个荷包给哥哥,这是我特地为父亲和母亲做的药包,可助他们夜里安眠。我想起哥哥早上来看我时说今天要陪太皇太后,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伸手将荷包接过,肖子卿显然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她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