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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 话虽如此,但不知不觉中眸底已多了几分担忧,宫城处处明枪暗箭,能应付一时,该如何应付一世? 更何况,还未入宫她们便已被人留意,所以刚进宫就被调入穷极一生也不会有所作为的浣衣局。 第23章 浣衣鬼事(十四)针锋 正如云宣所料, 即便苏蔷早就低头让在了一旁,但迎面而来的几人还是停了下来。 洛长阙微一侧头,跟在身后不近不远的宫女便已会意,上前几步, 对苏蔷唤道:“你过来,公主有话问你。” 见眼前的小宫女一怔之后连头也不敢抬地先行大礼,然后才战战兢兢地上前, 洛长阙更是认定向之瑜有些过于担心了。 但见向之瑜并未有罢休的意思, 她只好开口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来这里做什么?” 依旧埋着头, 苏蔷的声音并不平静:“奴婢在浣衣局当差,因……因去尚衣局送衣而路经此地。” 向之瑜一怔, 连洛长阙都微蹙了眉。 她只字不提方才与云宣见面之事, 显然是有意避开。 “浣衣局地处偏僻, 就算你去尚衣局路经百花苑, 也不该晃到这里来吧?”冷笑一声, 早已厌倦了勾心斗角的洛长阙不由得对她心生厌恶, 直接问道, “难道是来私会云将军的?” 苏蔷紧攥了手, 语气开始有些无措:“公主误会了, 奴婢并非是来与人私会的……” “那你过来究竟是做什么?”洛长阙紧蹙了眉, 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已扬高了几分,不怒自威,“你以为你不说, 本宫就查不出来吗?” 向之瑜虽默然旁观,却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只觉心弦绷紧,紧张到了极点。 苏蔷垂着眸,咬紧了唇,脸色极是难看,迟疑半晌才低声回答:“奴婢不敢欺瞒公主,此次前来是想求见睿王殿下。”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两人皆是一怔,不由对视一眼。 这次当真是疑窦丛生,洛长阙追问道:“你一个浣衣局的宫女,找睿王做什么?” 似下定了决心般,苏蔷颤声答道:“奴婢本是琉璃别宫的宫女,因睿王恩典才被调遣到宫城,可是我们刚入宫时睿王便已被封王出宫,所以一直以来也未得他召见。奴婢昨日听说皇后娘娘邀了诸位王爷来百花苑赏花,所以才……” 似是想起了什么,洛长阙恍悟道:“听说几个月前三皇兄病重时在琉璃别宫休养,原来那时照顾他的便是你。” 苏蔷点了点头:“正是奴婢。” 语气不再过于肃然,洛长阙略一颔首,道:“本宫明白了,睿王将你们调入宫城之后出宫建府,自此便将你们留在了宫中不闻不问,所以你想过来找他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浣衣局的差事太过辛苦,所以才有心想求睿王为奴婢们做主调个清闲的去处。”苏蔷慌忙解释道,“但奴婢并未见到睿王,而是碰到了方才的那位将军。奴婢曾与他在琉璃别宫有过一面之缘,原本是想通过他求见睿王,但云将军显然贵人多忘,已经不记得奴婢了。” 觉得倒是在情理之中,洛长阙并未起疑,问道:“云将军可同意了?” 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苏蔷道:“云将军斥责的对,睿王公务繁忙,也是朝中栋梁,怎能随意染指内宫之事。是奴婢不知深浅,只因一己私欲便心生妄想。” “云将军所言不错,虽然你曾对睿王有功,但毕竟已是往事,做人最忌恃宠而骄,不是吗?”见已然将事情问了清楚,洛长阙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宫规甚严,本宫劝你以后还是恪守本分,像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苏蔷垂首退让到小路一旁:“奴婢定当谨遵公主教诲。” 看了一眼向之瑜,见她的神色已缓了许多,洛长阙不由得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余光扫见她们缓缓离开,苏蔷这才松了口气。 多亏方才云宣提醒公主也在其中,让她说话切记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可追根溯源,有据可查;假的合情合理,无人可证。 她们入宫时不等尚宫局调配便直接被领进浣衣局,只能说明早有人对她们所有顾忌,所以身份不可瞒,反而可以利用,至于她的来意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说,不会有人找睿王求证,而云宣更会守口如瓶。 与其胡编乱造徒增麻烦,倒不如坦诚野心使人深信不疑。 谁都愿意相信一个不想安分守己的小宫女有攀龙附凤之心,此乃人之常情。 好在大周朝唯一的公主虽看似高不可攀,其实为人还算和善。 抬了眸,见天色已然大白,早已过了该回去的时辰,她脚步加快,想尽快赶回去。 “前面的jiejie请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待听到那句气喘吁吁的话时,她惊讶回头,才发现跟上来的宫女已到了跟前。 那宫女见她回头,侧让到了一旁:“请姑娘就此站定。” 她讶然,正想问她有何用意,眼前却看到了一个人。 不远处,有个粉衣女子婷婷而立,明艳容颜在晨曦中颜娇俏可人。 苏蔷虽不认得她,但方才辞别云宣之后遥遥地看见过,当时她和公主与另外一个女子一同而来。 而此时,公主和另一个女子已然远去,前面弯曲的小石路上只留下了她一人。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虽然看不清彼此的眉梢眼角,但却足以将彼此的五官容貌收在眼下。 静默中,苏蔷隐有不安,对面的那位美人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当她打算迎上去问清楚时,那位粉衣小姐却突然转回了身,不再回头。 “向小姐并无他意,只想看看jiejie的容貌。” 负责传话的宫女匆匆解释了一句,亦转身离去。 苏蔷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再多留,一路匆忙地赶回了浣衣局。 东议厅大门紧闭,四周也是一片平静,从北二院经过时,她发现这几天原本只是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上了锁。 北六院中,织宁正急得焦头烂额,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险些哭了出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在半路上遇上什么祸事呢。” 连平日里都顾自忙活的许诺和阿岭也从凉亭中站了起来,齐齐看向她。 “我在路上摔了一跤,所以休息了一会儿,”苏蔷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厉姑姑来过了?” 织宁点了点头,语气中尽是不安:“她问你怎么还没回来,很凶的样子。不过她刚说了几句就听说明镜局派人来了,所以又回东议厅了。” “明镜局?”虽早已知道此事,她还是问了一句,“为了赵越的案子?” 难怪东议厅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