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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yin乱后宫】(081)

    第八十一章

    29年10月13日

    王府的书房里,吴克善看着赵羽,神情有些尴尬地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

    样,后来我和她还是迷路了,原本都想着终老山林算了,谁知后来遇到了从军营

    里放飞的海东青,这才跟着它找回了营地,回到北京就走了快两个月,路上她呕

    吐不止,请大夫诊治才发现怀了身孕,到家之后我才知道她嘴里念叨的情郎原来

    是你,要是早知道她是你的人,我是决计不会碰她的,老天爷真会开玩笑,这么

    多年来,除了你母亲外,别的女人都没入我的法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居然还

    是一段孽缘!!」

    说毕跌足长叹。

    赵羽呆立在原地,他一字一句地听完父亲与秦丽华从相识到相知的经过,真

    是字字诛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尽管吴克善省略了与秦丽华交欢的细节,但他

    猜也猜得到其中的内容,一想到曾经相知相爱的情人却在别的男人胯下婉转承欢

    ,他悲愤交加,最可气的是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根本无法用简

    单手段进行报复,憋屈到了极点。

    吴克善见他如此,心中越发愧疚,却不敢轻易劝解,现在的赵羽看起来就像

    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只怕一点扰动就能让他陷入疯狂之中。

    过了许久之后,赵羽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逼到吴克善身前道:「你为什

    么要这么做?」

    吴克善被儿子逼到角落,退无可退,只得鼓足勇气道:「我都说了,这是误

    会!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再怎么也是我儿子,有这么给父亲说话的吗?」

    赵羽冷笑道:「误会?难道你跟蒋英那档子破事也是误会?你当我不知?」

    吴克善听了心头一颤,连忙道:「蒋英?你提她做什么?」

    赵羽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毕走到书桌前,摸了摸桌子道:「别装了,你跟她还曾在这个桌子上翻云

    覆雨过,我亲眼所见,天下女人这么多,似你这般不顾伦常,肆意妄为的父亲还

    真是少见!你自己寻思寻思,你配做我父亲吗?」

    吴克善听了这番话,气的双颊通红,勐地一拍桌子道:「放肆!你说我不配

    为人父,可你又当的什么好儿子?你cao你母亲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这是yin蒸之

    罪,是要受天打雷噼的!」

    赵羽拍手冷笑道:「说的不错!说的很好,现在想来,我就不该跟着你们来

    北京,这王世子有什么好当的,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说毕一把推开房门,拂袖而去。

    吴克善气的连拍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招来管家道:「待会儿世

    子离家出走的时候,你们统统都给我拦着,实在不行让侍卫给我捆了放在房间里。」

    众人答应着,吴克善又道:「快去把王妃请来,我与她有事相商。」

    不一会,海兰珠匆匆赶来,看见他气色不佳,知道两人没谈好,连忙跪在地

    上道:「羽儿年轻不懂事,若是冲撞了王爷,求你不要放心里去。」

    吴克善摇头扶起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还来这一套,再怎么着他也

    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怪他?只是如今这场误会,只怕难以轻易化解,他刚才已经

    说要丢了世子的爵位,重新回到江湖中去,我怎么劝也没用,你平时与她相处的

    多,觉得现在该如何处置?」

    海兰珠听了如刀刺心,连忙拉着他的手道:「他果真如此说?」

    吴克善点了点头,海兰珠登时大哭起来,一把揪住吴克善的衣领尖声道:「

    好你个吴克善,你打量着逼我和儿子回睢宁老宅去,你跟那妖精眼前就没有碍眼

    的人,自由自在风流快活,将来生了孩子还会把王爵传给那野种,你做的好梦,

    我和羽儿离家之前,必定禀明太后实情,让她削了你的王爵,夺了你的俸禄,让

    你跟那妖精去草原吃流沙去!」

    一边骂一边哭。

    夫妻多年,吴克善从未听过海兰珠说过如此重的狠话,纵然为官多年,早已

    练的一副铁石心肠,依旧觉得疼的心都在滴血,甚至有些后悔支持她跟赵羽乱来

    ,此时不禁老泪纵横道:「找你来是让你想办法,我几时要逼羽儿离家出走的?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吗?当初是你支持我纳侧妃,好让你得个贤

    惠的名声,如今我照做了,你又这样说!」

    海兰珠见他神情萧索,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但在这个

    当口,她绝对不愿意妥协半步,咬牙狠心道:「你娶一百个侧妃我也不会多说什

    么,当初你惦记儿媳蒋英,几次不顾身份跟她乱来,我也就不多说什么,过去了

    就过去了,毕竟我也曾对不起你,但你偏偏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地要娶儿子的情

    人,还让她怀了孕,你让羽儿以后那里有脸呆在这个家里?怎么跟他的媳妇相处?难道还要逼着去叫旧情人一声母亲?天下间有这么荒诞的事儿?你仔细想想是

    不是这么一回事?」

    吴克善听了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已经承诺过要娶她为妃,而且她也怀

    了我的骨rou,你难道要我做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海兰珠咬牙道:「这妖精是个不祥之物,她刚进门就害的你们父子反目,更

    可能会害的咱们家破人亡,就算勉强留下来,以后也是一个祸害,不知什么时候

    就会爆发出来,让咱们分崩离析,绝对不能留!趁着现在事态还没变坏,你一刀

    杀了她,一了百了!」

    吴克善急的拍手跺脚道:「你煳涂啊!平时看着你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一

    涉及到羽儿就变的如此煳涂,就算我是个大坏蛋,背信弃义按你的方法做了,一

    刀结果了她,可事情就这么简单吗?她和羽儿情分依旧还在,我们要是害了她,

    羽儿更会恨我们一辈子。」

    海兰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仰头含泪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遇到你们两

    父子,原本指望着你回来大家团团圆圆,现在倒好了,他要是铁了心要走,我们

    如何拦的下来?」

    吴克善摇头叹息道:「是,都是我的错,现在叫你过来不是让你想想办法吗

    ,你倒好,就知道杀人!听说你因为羽儿的事谏言太后,让她四处派兵屠城,搞

    得鸡飞狗跳的,咱们原本征服的地方最近又反了许多,你真是煳涂啊,什么时候

    你变的如此狠毒了,我记得你以前吃斋念佛劝人向善,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样子,

    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海兰珠凄然道:「你以为我信佛是为了谁?你常年征战在外,我能不让佛来

    保你吗?我杀人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儿子!为了你们两个,我可以立地

    成佛,也可以堕落为魔,可你们两个呢,一天到晚让我cao不完的心,一个打死不

    愿意娶公主,一个却和儿媳不清不楚的没有一点当爹的样子,等那天我闭了眼,

    离了你们两个才能心安呢。」

    一面说一面哭,吴克善无言以对,只得百般讨好告饶,海兰珠见他服软,这

    才哽咽道:「羽儿的脾气我了解,现在这个节骨眼,我们越是劝阻只怕他越是想

    走,他那几房媳妇又都畏惧他,更不中用,想来只能请jiejie来劝他了。」

    吴克善素知这个太后jiejie深得人心,于是点头叹息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正好我回来也要去觐见她。」

    海兰珠却道:「你还说我煳涂呢,你去觐见太后当然是军政大事为首,岂能

    提及家务?这事我去说就行了。」

    当下两人商议已定,各自安歇不提。

    且说赵羽从吴克善的书房出来后,赌气回了房间,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楚

    薇等人不敢擅闯,只得守在房间外面静候,其余人更不敢歇息,一时全家皆不得

    安宁。

    直到子时,赵羽才嘶哑着嗓子对外面的众人道:「都进来吧!」

    诸女松了口气,鱼贯而入,赵羽扫了一眼众人,楚薇、赵欣、姚珊、沉雪、

    蔡瑶、罗芸都来了,他又对左右道:「怎么不见碧如?」

    诸女互相对视一番,最后还是楚薇道:「贤妃情绪不好,还需要人照顾,她

    一时走不开。」

    赵羽冷笑道:「偏她会使把戏,有人在身边才危险,没人的时候反倒安全,

    去把碧如给我喊过来!」

    诸女见他如此奚落秦丽华,已知他恨极了她,各自心中反倒欢喜,毕竟秦丽

    华是世家大族出身,诸女一直以为将来会做姐妹,突然之间就做了她们的庶母,

    高出一辈来,任谁也无法接受,再加上赵欣从中挑拨几句,诸女竟生出一种同仇

    敌忾的心思来。

    一时碧如来到了房间里,眼见众人都来了,不由奇道:「大晚上不睡觉,你

    们这是干什么?」

    赵羽笑容满面地拉她到身边道:「我有事情要宣布,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

    碧如看看众人道:「看这阵势,让我想起当年大家聚在一起商量逃到海岛上

    去,谁知海岛没去成,偏又跑到北京来了,你这次不会又想带我们离开北京去别

    处吧。」

    赵羽听了笑道:「知我者莫若jiejie,我就是这个意思,如今这个家我是一刻

    也呆不下去了,想跟我走的人立刻收拾东西,咱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睢宁老家去

    ,想留下的我也不强求,不过从此与我恩义两绝,两不相欠。」

    众女哗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赵羽见赵欣的反应格外热烈,因此向她冷笑

    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想离开这里。」

    赵欣朗声道:「当然不想,我才刚来王府,还没享受几天荣华富贵你偏要走

    ,真是太可惜了。」

    赵羽冷哼道:「少废话,不想走的直说,这次不同以往,我这一走是再也不

    会回来的。」

    赵欣连忙上前依偎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不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所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那里我们自然要跟过去的。」

    众女连忙道:「没错,夫君无论去那里,我们自然是要追随的,所谓夫唱妇

    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赵羽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之所以我特意要说一声,就是怕你们习惯了王府

    的奢侈生活,再回到从前只怕不愿意,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这一去

    ,就彻底落入凡尘,不再是皇亲国戚,更没有高官厚禄,不过一普普通通小民而

    已,朝廷、江湖都不想再涉足,从此归隐山林,做个隐士而已,生活就会比现在

    清苦许多,你们要好好考虑,也要做好思想准备,别到时候跟我扯犊子,尤其是

    赵欣,你要是觉得委屈,不必太过勉强自己。」

    赵欣却道:「你就使劲损我吧,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赵羽我告诉你,我这

    条命是你挨了一掌换来的,想摆脱可没那么容易!荣华富贵自然有荣华富贵的好

    处,但归隐山林也有归隐山林的好处,咱可是有骨气的人!」

    一番话说的众女反倒笑了。

    均想赵欣许久不见,性子变了许多,与从前大不相同。

    这里碧如道:「你既然想归隐山林,我也愿意放弃这郡主称号跟随你,反正

    我本来就是丫鬟出身,对这些爵位不敢兴趣,只是父王和母妃这一关可不好过,

    你到底打算如何应对?」

    楚薇也道:「没错,尤其是母妃如此宠你,你却要离她而去,她要是知道了

    该多伤心?」

    赵羽冷笑道:「快别提这个,她要是真心喜欢我这个儿子,就不会私自把我

    的女儿送人!我既然铁了心要走,难道谁还拦的下不成?就算他们能拦的了一时

    ,难道能阻拦一辈子不成?」

    罗芸本就为女儿的事伤心,一听这个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一边哭一边拉着赵

    羽道:「咱们走之前一定要抱回孩子!」

    赵羽安抚她道:「这是当然,赵平、赵音、婉宁三个孩子我们都得一起带走

    ,反正那位贤妃已经有了身孕,王位也算有了继承人。」

    蔡瑶听了连忙道:「夫君,你真忍心丢下赵真?」

    赵真是蒋英所生的孩子,如今已有半岁,先是寄养在曹臻那边,后来是蔡瑶

    在带,由于赵羽恨极了蒋英,连带这孩子也不喜爱。

    此时蔡瑶提起来,赵羽冷然道:「我正要说这一点,赵真和蒋英就留在王府

    ,没必要跟咱们一起走了。」

    蔡瑶与那孩子已经相处一段时间,自然有些舍不得,赵羽安慰道:「你要是

    喜欢孩子,我跟你再生一个就是。」

    蔡瑶这才作罢。

    赵欣却道:「我有个疑问,既然罗jiejie和蒋jiejie都犯了错,你为何唯独放了

    罗jiejie,却依旧把蒋jiejie关在监牢里?」

    赵羽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这个自然有我的道理,什么人是可以挽回的,

    什么人是不可挽回的,我比你清楚。」

    于是商议已定,诸女各自回房收拾行装,赵羽一夜无眠,天亮之时依旧去母

    亲房间请安,顺便说起辞别之事,将那满腔柔肠收拾起来,冷冰冰地道:「儿子

    天资愚钝,不忠不孝,不文不武,绝无资格继承王位,这世子之位请另择贤者立

    之,又从小生在江淮水乡之地,实在不能习惯北方风土,近来越发思乡情切,请

    母亲大发慈悲,放儿子回睢宁老宅安度余生!」

    海兰珠虽然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但亲口听到儿子说要离她而去,依旧是悲痛

    万分,站起身来道:「你当真要丢下父母,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赵羽连忙磕头道:「儿子此举实属无奈,还望母亲垂怜。」

    海兰珠擦掉眼泪道:「要是我不放你走呢,你是不是要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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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羽含泪道:「儿子宁死也不会对家人动手,但若是母亲不放我走,我也别

    无他法,只能这样。」

    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手臂上,一时血流如注,海兰珠吓得

    尖叫一声,抱着他大哭道:「你又何必这样,我的儿啊!」

    赵羽见她如此,也是哭的泣不成声,但他依旧狠心道:「若是母亲还是不肯

    放我走,我还会继续自残,直到你放我走为止!」

    说毕又高高举起匕首来,左右侍从过来抢刀子,却被他挥刀逼开,不能近身

    ,海兰珠见此大急,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嘶声叫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

    先放下刀子来!」

    赵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丢下手中的匕首道:「多谢母亲成全!生育之恩无

    以为报,唯有来世再尽孝道。」

    说毕在地上拜了几拜,海兰珠闻言放声大哭,只觉喉咙一甜,哇地一声吐了

    一口鲜血在地上,继而两眼一黑,昏倒跟过去,赵羽见此大惊,连忙扶着海兰珠

    进里间躺下。

    众人炸开了锅,吴克善闻言急匆匆赶来,一眼看见海兰珠脸色青白,嘴角有

    血迹,登时怒不可遏,对着赵羽后背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道:「这回可

    是如你所愿了,你这个不孝之子!」

    赵羽也不反抗,只是呆呆在地上坐着,神情有些恍惚。

    一时王太医进来诊脉,说是急火攻心、气血两亏,开了两副宁神补气之药,

    又叮嘱这段时间需要凝神静养,情绪不可再波动,否则有性命之忧。

    赵羽见此更加伤心,不停在地上磕头,只盼母亲能醒过来,无奈海兰珠一直

    昏迷不醒,吴克善也越加愤怒,将他从上房赶了出来。

    赵羽只得命楚薇等人日夜轮替守护,直到第三日醒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时惊动两宫太后,派了太监带着太医和珍贵草药前来探视,然后有睿亲王妃、

    肃亲王妃、礼亲王妃、郑亲王妃、豫亲王妃、承泽郡王妃、克勤郡王妃、平西郡

    王妃、恭顺郡王妃、智顺郡王妃、怀顺郡王妃等人先后来探视海兰珠,不能来的

    也都派人问候,其余贝勒、贝子、国公、将军的福晋和诰命夫人也不计其数。

    就连紫英派的几位师嫂、闻香教的几个女长老也来了,一时车马盈门,堵塞

    了大门前的整条大街,来的又都是女眷,吴克善和赵羽为避嫌不好直接出面接待

    ,只躲在书房里看书,外边一切事务都交给碧如和楚薇cao持,两人忙了将近十日

    ,前来探视的人才逐渐少了起来。

    到十五日的时候,海兰珠终于康复的差不多,经此波折,赵羽再也不敢提回

    睢宁老家的事情,吴克善为了缓和尴尬,于是将秦丽华安置在京郊一处四合宅院

    里住下,又安排了许多太监和宫女前往服侍,平日里除了自己经常去看望外,还

    特命碧如等人去给秦丽华解闷,深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秦丽华依旧是每日昏昏沉沉的,饮食少进,整个人消瘦不少,每当她羞愧难

    当想自尽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却总能给她力量和希望,让她继续活下去,幸而

    赵羽不曾与她会面,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再之后,蒋英终于被吴克善从辛者库放了出来,也安排与秦丽华住在一起,

    由于身份敏感,两人都没有正式的封号,事实上却成为了吴克善的妾。

    从此秦丽华和蒋英这两个名字就成为王府敏感禁忌之处,大家言谈都尽量避

    免谈起,尤其是当着赵羽面的时候,只当这两人都不存在。

    这里海兰珠见儿子不再提南下之事,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觉得这一病非常

    值得,还逼着赵羽赌咒发誓不再离开王府,赵羽为讨母亲欢心,只得不厌其烦地

    一遍又一遍赌咒发誓,直到海兰珠露出满意的笑容为止,母子之间的关系终于缓

    和,然而父子之间的裂痕却始终难以消弭,赵羽每日请安只去母亲那边,也从不

    给吴克善好脸色,两人关系依旧十分紧张,海兰珠见儿子不喜,也对吴克善有许

    多怨言,他在家里十分受排挤,干脆搬出王府,长住在秦丽华和蒋英那边,常请

    一些戏台子到家里来热闹,小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尤其那蒋英妖冶异常,在

    床上百般奉承,将他服侍的舒舒服服,他乐的自在,只是偶尔回王府一趟点个卯

    而已。

    诸事已定,日子终于重回正轨,赵羽依旧去御前当差,常常趁着空闲时间去

    太后宫中作乐,太后年纪越长,性欲却越发旺盛,有时候碰到元妃等外臣命妇觐

    见,大家耍做一处,但凡有点姿色的宫女,也没逃过赵羽的魔爪,把个慈宁宫活

    生生变成yin窟,玩到高兴的时候,连御花园也变成野合之处,幸而赵羽天性机警

    ,事情做的周密,倒也没落人把柄。

    此时顺治皇帝只有八岁,却十分热衷政治,每日呆在乾清宫召见大臣,批阅

    奏章,这皇帝当的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手握实权。

    实际上涉及军国大事的奏章分两批送到睿王府和慈宁宫,只给他一些内政小

    事处理,权当为亲政练手,不过他却批阅地十分认真,很是珍惜手里头的这点小

    权。

    这一日轮到赵羽在御前当差,顺治批奏折累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的

    赵羽道:「赵爱卿,听说你从小在中原长大,一定对汉人十分了解,今日有一帮

    南明降臣要来见朕,正好你可以替朕看一看,这些人之中那些人堪用,那些人不

    堪用。」

    赵羽听了躬身道:「遵旨,只是臣也不是算命先生,只怕不能看透人心呢,

    误了皇上的大事吃罪不起。」

    顺治笑道:「无妨,朕相信你的直觉,更相信朕的直觉。」

    说毕对太监道:「让他们进来吧。」

    太监宣号之后,一众戴着红顶子的官员纷纷进来,对着顺治三跪六拜,赵羽

    见那为首之人白发苍苍,面容熟悉,不由心中好笑起来,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

    钱谦益是谁?原本没指望能找他复仇了,谁知现在他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真是让

    人可笑。

    那钱谦益对顺治诚惶诚恐,不敢抬头,只是在地上跪着听训,他旁边还跪着

    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

    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

    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

    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大学士王铎,侍郎朱之臣、梁云构

    、李绰等人,可以说是南明达官显贵都到了,这些人曾经在金陵坐拥二十万明军

    ,然而多铎数万清军刚到,就直接开门跪迎。

    顺治为显示皇恩浩荡,对这些人自然是大加褒赏,先后赐钱谦益为礼部侍郎

    、赐阮大铖为翰林院学士,其余明朝的公、候、伯也各有赏赐,只是位分大不如

    前,例如保国公张国弼、魏国公徐允爵只得了一个三等男爵,这可是清朝最低等

    的爵位,已跌出超品,身份与二品武官差不多而已。

    不过张、徐二人面带欢喜,噘着屁股高声呼唤万岁,看起来十分荣幸,也不

    知是真是假,尤其徐允爵还带头主动将明朝赏赐的丹书铁券上缴,他的身份还是

    军神徐达的后人,徐达地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感想。

    顺治显然对这些降臣十分满意,又叮嘱了许多鼓励的话,这才命散朝。

    其实这些人早就被多尔衮和太后定了职位,让顺治来宣封不过是走个过场。

    赵羽对钱谦益十分痛恨,眼见有如此好的机会整他,立刻向顺治请假回家一

    趟,急急忙忙地准备整人事宜。

    而钱谦益浑然不知,散朝后直接去了江浙会馆歇息,当时柳如是也随他一起

    进的京,一直提心吊胆的,此时见他平安归来,于是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柳如是一边替他拂尘一边道:「见到满清皇帝了?」

    钱谦益擦着汗水点点道:「当今皇上才八岁,真是气度非凡,天威难测,我

    都怕说错一句话惹他不高兴。」

    柳如是冷笑道:「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好怕的,你怕的是他背后的朝廷吧,说

    的这么玄乎。」

    钱谦益连忙摇头摆手道:「嘘!你可小声点吧,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明日

    朱由崧和其他几位王爷就要行刑,这个当口咱们更应该小心点,千万别出岔子。」

    柳如是惊讶道:「你说谁要被杀?」

    钱谦益关上门窗悄声道:「还能有谁?就是咱们曾经拥立过的弘光皇帝朱由

    崧啊!」

    柳如是听了跺脚道:「自古以来,一国之君不杀他国之君,怎么他们不懂这

    个道理?当年司马昭不杀蜀后主,隋文帝不杀陈后主,弘光皇帝才当政二年而已

    ,也没机会犯下什么大错,如何就要公然处斩?」

    钱谦益叹息道:「话虽如此,谁说不是呢,可惜咱们现在自身难保,就别管

    其他的事了,我钱谦益为大明鞠躬尽瘁五十多年,明知天意不可违,就只能顺势

    而为了,夫人,你的心思该好好收一收了,别只想着前朝的好,目光要向前看。」

    柳如是看着丈夫,叹了口气,南京城破的时候,她曾劝钱谦益一同殉国,可

    惜这位丈夫只是摸了摸水,良久叹道:「水太凉、不能下。」

    柳如是气不过,奋力往湖中跳,却被他紧紧抱住不能动弹。

    尽管柳如是对丈夫的懦弱行为大失所望,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能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最后还是跟着丈夫一同来到北京觐见顺治。

    当晚两人用过晚膳,歇息上床,钱谦益作为降臣,一路心怀忐忑,受到不少

    惊吓,在见过皇帝后终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毕竟金口玉言,他自认为从此

    可以衣食无忧,更可以重新参加政治,于是又对未来充满希望,心中一安定,那

    性趣就开始盎然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与美貌的妻子亲热,此时接着好心情可以好

    好补偿,他便开始去脱柳如是的衣服。

    柳如是就怕他来这一招,毕竟钱谦益已近七十,下面那roubang无论用任何手段

    刺激,已经硬不起来,就算勉强插入,也不过十几下就滴下浓汤来,不但没有半

    点舒爽,反而弄的人不上不下,勾起的火也无处发泄,因此每当钱谦益想要的时

    候,她反倒犯了难。

    这次果然也是跟以前一样,钱谦益不过在她身上象征性的律动了几下,就喘

    息着滴下浓精来,随后就翻到一边,呼呼大睡起来,她忍着一腔怨气擦拭着胯下

    的污秽,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当年她看中钱谦益文采出众,放着大批青年才俊不要,不顾他年已花甲嫁给

    他,现在才知这滋味不好受,守着一个大活人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思来想去活

    着也没什么意思,这才怂恿与他一起跳湖殉国。

    现在既然不能殉国,这守活寡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第二天早上两人刚用完早膳,忽然门外涌入许多带甲侍卫,有人一脚将门踢

    开,指着钱谦益道:「你就是钱谦益?」

    钱谦益吓得浑身发颤,强做镇定道:「下官正是钱谦益,不知几位差爷找我

    何事?」

    那侍卫首领笑道:「挺好,我家小王爷正要找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钱谦益想来想去也不知认识过那家王爷,只是看对方来者不善,于是拿出一

    摞银子递给侍卫首领道:「这点小钱给几位差爷喝酒,下官想知道,你们家小王

    爷到底是谁?」

    那侍卫首领态度缓和了一些,掂量了一下银子笑道:「看你还挺知趣的,路

    上就少给你吃苦头,至于我们家小王爷的名号,说出来只怕你也不认识,见了面

    你就一清二楚了。」

    说毕招了招手,两个高大的侍卫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夹着钱谦益,柳如是

    眼见不对,连忙迎出来陪笑道:「各位差爷,我丈夫已经被皇上钦定为礼部侍郎

    ,那可是朝廷二品命官,你们贸然就将他抓走,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不妥

    吧!」

    那首领侍卫冷哼一声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小王爷请他过去喝茶而已

    ,又没说要把他怎么样,你这个女子不要再跟我胡搅蛮缠,小心惹怒了爷,叫你

    晚上下不了床。」

    说毕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是哪敢再说,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钱谦益带走,她很不甘心,回身带

    了许多细软,来到吏部、刑部禀告情况。

    当日钱谦益被马车带着一路疾行,转过了许多胡同,终于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左右将他扶下马车,他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再四周张望,只见迎面一处抱厦,

    红墙碧廊,凋镂画栋,左右绿荫成林,几只仙鹤悠闲地觅食。

    钱谦益游历官场一生,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格局不是一般豪门能修建的,能建

    成这样的必然是天子近胄,普通老百姓这么搞就是谋反,也不知这小王爷找他有

    什么事?看这架势不像是什么好事。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左右夹着他一路往那抱厦走去,只见里面只有一张椅子

    空着,并无他人。

    左右按着让他跪下,又有人在空桌子上斟了一碗茶,这才离开,又过了一会

    儿,只见一个年轻人从里间转了出来,但见此人穿着五爪金龙四团袍服,前后正

    龙,两肩行龙,挂东珠、红珊瑚朝珠,头戴红顶凉帽,腰上玉佩罗列,神采奕奕

    、谈笑风流,好一个富贵公子,正是赵羽本人,他想借机整整钱谦益,故意穿的

    十分隆重。

    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钱谦益学识丰厚,一眼便认出赵羽穿着亲王袍服,对他的容貌倒有些熟悉,

    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连忙跪在地上拜道:「下官拜见小王爷

    ,恭祝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羽点了点头,也不命他起身,直接坐在椅子品了一口茶道:「钱大人别来

    无恙啊!」

    钱谦益有些莫名其妙,迟疑道:「下官什么时候与小王爷见过面?」

    那人笑道:「都说贵人多忘事,钱大人果然也是如此,难道只不过换了一身

    皮,钱大人就认不出来了吗,你再仔细瞅瞅,说不定会想起来什么!」

    钱谦益伸着脖子瞧了半日,还是一无所获,赵羽无奈地道:「你终归还是老

    煳涂了,也罢,就不跟你多绕弯子了,那天晚上你为了给李香君出头,不分青红

    皂白就绑了一个年轻人,打的他满嘴吐血,最后还投入死牢之中,差点让他死在

    里面,后来这个年轻人命大,被人从狱中救了出来,你发动全城官兵也没能将他

    逮住,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明白了吧,再给我装傻充愣,可别怪我先给你来点

    爽的。」

    钱谦益当然不是傻子,听见赵羽这么说,终于想起了那晚的事,整个人汗流

    浃背,指着赵羽道:「你……你是赵……羽?」

    赵羽嘻嘻一笑,点头道:「没想到是我吧,我的钱大人啊,你真是爱民如子

    的好官,拜你所赐,我身上已经没多少好rou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衣服脱了下来,上半身很快就赤裸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如凋似画,沟壑纵横。

    钱谦益又惊又怕,磕头如捣蒜道:「下官煳涂,太煳涂了,狗眼不识泰山,

    居然没认出小王爷!求您饶了老朽一命!」

    正说着,一群侍女从外面进来,替赵羽重新穿好袍服,赵羽挥了挥手,侍女

    们退出,他继而抚掌笑道:「好样的钱大人,现在认错的态度真是不错,再使把

    劲就能感动我了,当初我路过你们家,不过是想借一口水喝,就这么简单的一件

    事,又与你无冤无仇,你非要置人于死地,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想把你

    的脑子、心肝肺都挖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要真是一个普通百姓,

    还真就被你弄死了也无处申冤,亏你还是堂堂礼部尚书,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

    怪道南明成不了南宋,才两年就被攻破了都城,真是一帮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