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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气派叫他自惭形秽。也叫他突然在心里觉得……若娶了这样的女子,大抵会在京中叫他很有体面。他到底是勋贵子弟,哪怕是爱极了宋婉儿,也明白出身与气势仪态的重要。“我听说,你是来求亲的。”沈望舒看着不由自主对自己笑了笑的张有容,心中终于生出几分杀意。不论是什么时候,她都非常厌恶这样只有自己爱情最伟大,叫人牺牲叫人痛苦的男人。若正有承担,坚持只娶自己的心上人又怎么了?为何要去毁灭另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是。”她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能看破一切,张有容垂了垂头,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手。从前宋岚他远远地见过几次,并没有如今的气势与飞扬的神采,他本以为要迎娶的是一个叫自己不欢喜的妻子,可是如今在宋岚的面前,他又有了几分安稳。娶了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不愿意。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叫他有些惭愧竟然对宋婉儿有了二心,急忙勉强压住了。“是来向宋婉儿提亲的?”沈望舒并未打算给他留面子,嗤笑了一声突然问道。她这一句问得突兀,顿时叫张有容脸色顿变。他张皇地抬头,动了动嘴角,努力地辩解道,“不是。”“那是谁?”“我来与乡君求亲。”张有容顿了顿,突然有些恐惧,可是却不明白自己在畏惧什么,勉强地露出几分真挚与仰慕来说道,“乡君大概不知,我从前就远远地见过乡君几面,我,我心里是有乡君的,所以才想要来求亲。”他说得顺畅了,那双温柔的眼就落在了眼前垂头看他,不辨喜怒的少女的身上,轻柔地说道,“请乡君不要怀疑我的真心。”沈望舒看着他温柔缱绻的样子,若不是早就知道,只怕也会在心中生出动容喜悦。怨不得宋岚会欢欢喜喜地嫁给他。“我不会嫁给你。”沈望舒冷淡了脸色,缓缓地说道。“为什么?!”“我心里可没有你,且……”沈望舒冷笑看着他说道,“你心里有的,不是宋婉儿么?你的这真心,可真黑啊。”“娶了我当个摆设,回头再纳宋婉儿为妾双宿双飞,是也不是?”张有容叫她一口叫破,顿时仰头呆住了。这幅模样,就算不说话,谁又不明白这是叫沈望舒说中了歹意呢?“贱人!”沈望舒冷笑一声,劈手一个耳光!第8章嫡女逆袭(八)“等等!”临西侯老太君见宋岚提起宋婉儿,顿时脸色一变。只是她才出言这一句,就已经听到了响亮的耳光声!她就听一声痛呼,幼子白皙俊俏的脸上,已经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儿。“说你是个贱人,你还真贱!”沈望舒只觉得这耳光下去,自己方才痛快了许多,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她本就带了几分气势,一时众人都惊呆了,却没有一个人起身阻止,直到临西侯老太君回过味儿来,已然气得浑身乱抖!“这,这是做什么?!”她再喜欢宋岚,那也是最爱惜自己儿子的呀,眼见张有容还不过两句话就叫人抽了耳光,哪里还能忍得住,霍然起身怒道,“好无礼的丫头!”“有礼是对着好人儿,骗婚的畜生可不在其中,你们打得好算盘,要不咱们闹出去叫人评评理儿?”沈望舒可不怕一个临西侯府的老太君,既然敢上门,自然有要被打脸的觉悟,她微微一挥手,魏王赠与自己的几个银甲侍卫已经把老太君给阻拦住,这才好整以暇地伸手掐住了张有容的下颚,见他脸色苍白地抬头,惊恐看着自己,哪里还有那曾经一碗堕胎药灌到宋岚嘴里的威风,顿时就笑了。“瞧瞧你的德行,你也配来上门求娶本乡君?”她伸手拍拍张有容的脸颊,不由笑了。这样的一个人,畏畏缩缩,连魏王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怎敢如此?!这就是丞相府中的教养?!”见她把玩张有容仿佛就跟玩具似的,临西侯老太君只气得肝儿疼,高声叫道。“这个您该问我的父亲。我生母早逝,余下的教养如何,都是父亲教的。”沈望舒头也不回地又是一个耳光抽在张有容的脸上,看他从自己是手中被抽在一旁,伏在桌上半天没有动弹,仿佛是没脸看自己,便笑了。“但凡你有几分血性,敢娶自己要娶的那个,也能叫本乡君另眼相看。骗婚时你倒有勇气了。”“我,我……”张有容讷讷了几声。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能对眼前这个笑容恶意冷酷的姑娘动手,就算是挨了她的耳光,却没有一点的恼怒。“滚罢!宋婉儿与你想要如何,我管不着,只是我也告诉你,你信不信下回往别处骗婚,想骗了别家的姑娘,我还打你?”沈望舒嫌弃地拿一张雪白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手指,将帕子摔在了张有容的脸上。她一双眼睛目光流转,落在了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宋丞相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讥讽之色。她嫁不成临西侯府,宋丞相若知道宋婉儿与这张有容有情,一定会为庶女筹谋这桩姻缘的。到时,自然有这对儿有情人的好处。她眯着眼睛笑了片刻,方才退开了几步,对面带愤怒的临西侯老太君微微地笑着说道,“老太君若是有话,说我跋扈霸道,只往外头吵吵去。”她淡定地笑着,温煦道,“只是为了辩驳,只怕我嘴里要有不好听的出来,老太君若是受不住,可就不是我的不是了。”堂堂侯府骗婚,名声很好么?不怕名声烂大街,沈望舒随意她如何在外头吵嚷她给了张有容耳光之事。她既然敢动手,自然已经掐住了临西侯府的命脉,叫这群人投鼠忌器。“好,好,好!”这满嘴都是她的道理,临西侯老太君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怒极反笑道,“丞相府门第高贵,乡君是个出身高贵的人,我家不敢高攀!”“既然老太君有自知之明,我就不必说得十分明白了。”沈望舒很体贴地说道。她一言一行都叫老太君气得半死,又见张有容被抽得俊面浮肿不堪,越发恼怒。“只望乡君日后,也能嫁得良人。”她带着几分讥讽地说道。“承老太君吉言。”沈望舒微笑和气地说道。她与方才威风凛凛几乎变了一个人,温煦宽和,几乎叫人想不到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