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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哭道:“将军,你变心了!星辰还是那个星辰,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可将军已经不是那个将军了!” “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不要嘛……” 华裳应付着难缠的孟离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离经不要脸着,也忍不住笑。 其实,这样也好。 “其实这样也好吗?”华裳喃喃自语,接着看向那张小纸条后面的字。 “留君镇有事关季无艳的秘密。” 留君镇……这个名字她也听说过,她一直以为那个镇子的传说不过是传说而已。 传说这个镇子是个“生死交错,古今并行,星移物换,时空轮转”之所。 她随意将小纸条揉成一软,又慢慢展开。 算了,有机会再去看看吧。 华裳从屏风后转出来,见王问之和季无艳二人相对而坐,饮茶不语。 她不管不顾,直接扑上了床榻,闭着眼睛哼哼:“好困,我先睡了,你们两个随意。” 她蹬掉了鞋子,将被子在身上一裹,歪头睡了过去。 季无艳和王问之一阵气闷。 她怎么能这么心大?他们这两个好端端的大男人就在这屋子里坐着,她居然还能安稳入睡,就这防范意识? 季无艳:“……” 王问之:“……” 两人同时看向她塞在枕头下面的三把长刀。 ……也对,他们两个加起来也干不过华裳的一只大腿。 算了算了,就当无事发生过吧。 两人同时起身,对视一眼,像是在攀比着什么,又同时坐在床上。 季无艳蹙眉:“这里,朕才是主,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王问之温和含笑:“臣时时刻刻记得,不过,陛下何必跟我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置气,我的身体情况,陛下也是知道的。” 季无艳转身,靠着床榻一边和衣躺下。 他背对着王问之道:“朕就是知道,才对你心里对华裳的情谊和你对朕的不敬视而不见。” 王问之在华裳另一边和衣而卧。 “臣近日观之,陛下似乎颇有退位让贤之意?” 季无艳压低声音:“你大胆。” “臣有罪。” 季无艳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觉得朕这样做,可以吗?” 王问之闭上眼睛,轻轻吸气,压下心中激荡,“那就要看陛下这样选择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还是为了一个人。” 季无艳沉默的更久,久到王问之以为他已经睡过去,自己也昏昏欲睡时,季无艳开口了。 “新旧交换,迟早该有这么一天,朕只是让它早了些,为了朕的私念。” 王问之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世家与寒门,男帝和女帝,世勋与科举,这才是公主摄政与陛下还朝之间最大的矛盾。” 季无艳轻声道:“朕一直知道自己身上代表的势力是终究要走进坟墓里的,却不得不拉着这辆腐朽的破车不断前行” “女帝也希望能由女子来继承皇位,这样才避免她辛辛苦苦抢来的江山最终又回到了李家人的手中。” 女帝姓季,皇夫姓李,乃前朝皇室子嗣。女帝窃国后,执意令长子姓季,才肯将皇位传给他,为的就是不让这个皇位重新姓李,让她的功夫白费。但是,一个姓季的长子天然站在父权这一方,他必然会选自己的儿子为太子,父传子,子传孙,女帝想要女性掌权的谋划终究会旁落。 “比起朕,朕的皇妹才更符合太上皇的期待。” 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站得高,考虑的也多,即便是母子、兄妹也逃不过一场场无情的较量。 季无艳喃喃:“肯护朕一生,无论朕落到何种地步都愿意站在朕身边的人,朕怎么会轻易放手。” 她是他一辈子才能求来的福分。 “朕已经谋划好了,即便朕不在那个位置,她也可以尽展所长,得偿所愿。” 王问之装作熟睡,没有再出声。 他自以为自己待华裳已经足够小心,因为自己的病症,为了不耽误她的年华,他只能远远站着,贪婪地凝视着她的风华,以至于被她一次次误会。 这样足够痴情了吧?殊不知一山还比一山高,此情更比彼情深。 转换立场,他甚至不能说自己会比陛下做的更好。 他们都只是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遇上了对的人。 她甚至都不用裹华裳,长刀扫过,便已经收服了所有人的心。 盛世着华裳,她华裳所在,便是安枕无忧的盛世桃源。 半夜,王问之突然被人拍醒。 他猛地坐起身,瞪着迷瞪瞪的眼睛。 华裳冲他笑了一下:“太师,醒了没?” 王问之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伸手去捏她的脸颊。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华裳挑眉:“注意你的爪子。” 王问之的眼眸瞬间清明,“华裳?啊?我刚刚怎么了?” “啧啧,装,你再装。” 王问之回以温和有礼的笑容,仿佛他刚才就是无意的,你再追究他就是你自己小肚鸡肠。 华裳咂舌,松开他的手,转到门口,从门缝往外偷看。 王问之看向季无艳,他也正在从门缝往外望。 “发生了何事?”王问之压低声音问。 季无艳转过头,“朕也不知。” 王问之:“……” 华裳诧异:“你没听到?” 季无艳:“没有。” “也没有看到?” “没有。” 华裳扶额:“算了算了,您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吧。” “方才外面大街上有兵马走过,似乎在追查什么嫌犯,但是,其真正目的显然不是什么劳什子嫌犯。” 华裳和王问之的目光同时落在季无艳的身上。 “他们的目标就是您,陛下。” ☆、第108章 华裳刚说完,楼下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检查到这里了。” 华裳贴在门边,从门缝往外望。 王问之奔到窗边,却看到窗外的街上也有巡逻的官兵。 王问之叹气:“既然能够调动守城的军队,恐怕不仅仅是宋玉清一人的手笔了。” 季无艳在一旁坐下,思量道:“朕反倒不这样认为。” “若季无衣出手,断无回旋的余地,这么多年唯一从她手底下逃脱的人便只有一个华裳而已。” 季无艳抬头望向华裳,“所以,她才会对你念念不忘,甚至不顾不得许多,亲自入军营查探一番。” 华裳阖上门,语气轻松道:“你们兄妹二人还真是性格类似。” 季无艳摇头,他再抬头望去,却发现华裳正在脱衣服。 “你!”他猛地蹿了起来,忙捂着鼻子,仰起脸,“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