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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我都替将军丢人。” 他拍了拍这辆小马车,“我替将军弄来一辆。” 华裳摸摸鼻子,“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岚“哼”的一声扬了扬下巴,“总归不是偷来的,将军放心好了。” 华裳盈盈一笑,拉着李岚上马车。 李岚不情不愿道:“拉我上来作甚?我可不想陪将军一起。” 若不是想要陪我一起,为何只有马车却不见车夫呢? 华裳也不拆穿他的谎话,只软声道:“好好好,那当我求你了,兄弟,帮个忙成吗?” 李岚的猫眼闪了闪,低声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就做到了驾车的位置,替她驾车。 “去皇宫,我要去见圣人。” 李岚应了一声,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 他故作无意问:“今日将军去找应如是了?” “他死了。” “什么!”李岚吃惊回头。 华裳忙惊呼:“小心看路!” “哦……哦!”他勉强扭过头,却还是按捺不住总是偷偷回头瞧她的脸色。 华裳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岚的心提了起来,“你……伤心?” “他尸体不见了踪影,若严格说起来,应该是生死未知吧,我要伤心也太早了些。” 李岚不知道为何,竟然也有些难受,他“哦”了一声。 华裳一边帮他看路,一边不断探头去看他的脸。 李岚忍不住瞪着猫眼道:“将军鬼鬼祟祟地看什么!” 华裳摊着手,口气无奈:“我在看你为什么不开心。” 李岚嗓子一堵,有些说不出话来。 华裳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误会我了,我的心确实会为曾经的爱人难过悲伤,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小情小爱总要放到国家大事之后。” “阿岚,你可千万别对我失望啊。” 李岚冷笑一声,“哈,我不知道将军在说些什么。” 虽然嘴上这样说,他冰封的心却忍不住热乎起来。 李岚立刻咬紧银牙。 她薄不薄情关他鸟事,他那么在意做什么!哼! 李岚将华裳送到宫门口,就见楚江仙手执一把素白纸伞,被士兵拦在了门外。 “阿仙?” 楚江仙立刻回眸,两三步赶到马车前,替钻出马车的华裳打伞,另一只手也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 “陛下龙体不适,不接见大臣。” 华裳想了想,还是准备试一试。 “你等等我。” 华裳走上前,守卫宫城的士兵彼此望了一眼,因为她身上有陛下可以随意进出宫廷的圣旨,她大摇大摆走进皇宫时,士兵没敢拦她。 楚江仙凝视着华裳嵌在朱红城门中的背影,头一次感觉到圣人对一个人的盛宠。 华裳行至一半便遇见了匆匆赶来的大太监朱秉之。 “老奴见过冠军侯。” 朱秉之刚要行礼,就被华裳提溜起来。 华裳笑道:“朱公公不必多礼。” 朱秉之眼睛狭长上挑,是一双颇为狠厉的丹凤眼,不过,因为他常常眯着,却生出一股多情的味道来。 朱秉之将手中的伞递到华裳头顶,任由自己被雨淋着,面露愁苦道:“今日陛下的身子不爽利,闻侯爷匆忙进宫,还是命老奴来为侯爷领路。” “有劳了。” 两人匆匆前行,华裳发现朱秉之正领着自己前往陛下寝宫。 这么严重?陛下连床也起不来了? 快要进门的时候,朱秉之的脚步顿了顿,轻声道:“侯爷莫怕。” 莫怕? 华裳正疑惑间,一个小太监正抱着一盆水退了出来,她探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那是一盆血水。 小太监见有来人,也惊住了。 朱秉之眉毛一挑,小太监一个哆嗦,差点没抱稳盆。 朱秉之厉喝:“在这杵着做什么,还不给贵人让路!” 小太监忙抱着盆屁滚尿流地跑了。 朱秉之回过头,对华裳道:“陛下从早上起就开始呕血,御医束手无策。” 华裳垂下眼。 “老奴这就进去通禀一声。” 朱秉之迈进寝宫,不过片刻就回转,他扶着华裳的手,将她送到寝宫内。 “陛下心情不好。”他小心提点了一句。 华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忙掏袖子,想要打点一下特意提醒自己的大太监。 朱秉之却笑着道:“侯爷可别折煞老奴了,老奴一直仰慕侯爷,知道侯爷一贯清贫,如今若是受了侯爷的财物,岂不是要受天打五雷轰?” 还没等华裳说话,他便已自动自发退出寝宫了。 华裳只得朝着内室走去,一路上只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 这到底是呕了多少血啊。 华裳忧心蹙眉,刚转过一道屏风,就听一道虚弱的声音吩咐:“都退下。” 跪在一旁端盆端水的太监、请罪的御医便都躬身退下了。 血腥味儿不断从厚重的帘幔内传来。 华裳一个激灵,立刻上前,“陛下请恕臣无礼。” 说罢,她就掀开帘幔,挤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被浓郁的血腥味儿熏了个跟头。 明黄的帘幔后,一个窝在被里的男人低声道:“不怪你,朕知道你是担心朕。” 华裳声音微颤,“陛下怎、怎会如此?” “你常不在长安自然不知道,这已经是老毛病了,隔三差五就要犯的。”季无艳好笑道:“也不知道朕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陛下!”华裳声音严肃起来。 季无艳翘起嘴角,拖着声音柔柔道:“阿裳别教训朕了,朕的头好疼啊。” 圣人的性子又一时一个变,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竟然还对着她撒起娇来。 华裳无奈,“现在内忧外患,陛下更应该好好保重龙体。” 季无艳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内忧外患……你是听谁说的?” 华裳一个激灵,还没有等她想好该如何应答,陛下却已经转了话题。 “朕难受,阿裳你帮帮朕……”他的声音弱的一阵风就能吹散。 华裳:“臣该如何做?” “就像小时候。” 华裳走上前,在床前脚踏上坐下,她望着纱帐中朦胧的人影道:“可是,陛下不是不得见外人吗?” 季无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问:“你是在向朕讨个内人封号吗?” 华裳愣住了。 季无艳低声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又咳嗽起来。 他捂着嘴,将嘴里的鲜血全都吐到袖子上,生怕被她看到。 可是,华裳的嗅觉何其灵敏,突然增多的血腥味自然引起了她的警觉,可陛下隐瞒下来,她也只能乖觉不再提起。 当皇帝也没什